顧西程怔了下，眸色晦暗：“是，怎麼了？”

　　“謝謝。”池音音看着他，極為認真。

　　“真的，很謝謝你，從小到大，對我好的人很少。”

　　顧西程心尖一震，酥酥麻麻的感覺彌散開。他好容易才抑制住上翹的嘴角。

　　哼到：“嗯。”

　　“不過......”池音音還想說什麼，手機響了。她匆忙接起。

　　“廖玺，我朋友的外套落在你那兒了？好的......對了，我還沒謝謝你，那天晚上把床讓給我朋友睡，實在是太晚了，又下着大雨，沒訂到酒店，害的你睡輸液室，沒睡好吧？改天請你吃飯！”

　　一邊說，一邊朝顧西程指了指地鐵口——表示她趕時間。

　　而後，轉身跑了進去。

　　“慢點！”

　　這句話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？顧西程皺着眉，很是操心。

　　但嘴角，終于無可遏制的上揚。

　　她道謝了，知道他的好了！

　　還有，剛才她在電話裡說的，他聽的很明白——那天晚上，下着大雨，那不就是謝淩雲去的那晚？

　　她沒和謝淩雲睡一起！

　　這說明什麼？

　　謝淩雲曾經抛棄她，所以，他們現在，還沒和好？

　　啧。

　　顧西程眯起眼，掩住眸底深藏的心思。

　　無人知曉。

　　…

　　青山療養院。

　　謝淩雲和池音音在門口守着，房間裡，他從加國請來的專家，正在給池城做檢查測試。

　　池音音坐立不安，緊握着雙手，微微顫抖。

　　“音音。”

　　謝淩雲站在她身側，好想把她抱進懷裡。于是，慢慢擡起手。

　　房門打開了。

　　池音音急忙迎上去，詢問結果。“怎麼樣？”

　　謝淩雲擡起的手，空落落的，隻得放下：沒關系，來日方長。

　　那幾位專家顯然也有些興奮。

　　“池城的檢測，完全超乎了我們的想象。”

　　說着，把手裡的表格遞給了他們。

　　池音音和謝淩雲湊到一起，細細看了。

　　謝淩雲捏着結果，問他們：“那接下來，我們應該怎麼做？”

　　既然已經确定了池城的特殊，就沒有理由放任他繼續。

　　“是這樣的。我們需要回總部，把這件事彙報給上面，兩位請等我們的消息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，拜托了。”

　　幾番寒暄，謝淩雲安排送走了幾位專家。

　　“對了。”

　　池音音想起件事，“從加國請的專家，花了不少錢吧？”

　　料到她不會平白接受，謝淩雲早就想好了對策。

　　搖頭說：“不用錢，這個機構，本身就是為了尋覓特殊人才，如果今天的結果沒讓他們滿意，那确實得付錢，但誰讓城城争氣呢？”

　　“不但如此，如果城城真的被他們看中，還有後續，都不需要花錢。”

　　“這......”

　　池音音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　　如果是她，永遠都沒法給予池城這些。

　　“淩雲。”

　　池音音激動的握住謝淩雲的手，眼眶微微發紅。

　　“謝謝，謝謝你。”

　　謝淩雲看一眼，她緊握住自己的手，不動聲色，扣緊了。

　　“不客氣。”

　　他還會給她更多，對她更好。

　　既然來了，池音音免不了給池城生活上收拾一番。

　　也把買來的東西一一規整，再去見見醫生和看護。

　　回來時，池城高興的拉住池音音。

　　“怎麼了？”

　　池音音比弟弟還高興，知道他回答不了，便去看謝淩雲。

　　“剛才和城城說，他最近非常乖，姐姐很高興，要給他獎勵。答應了他，下次帶他出去玩。”

　　自閉症的患者，是可以外出的。

　　隻是，以往唐笑微不會費這個錢，池伯年不聞不問，是以，池音音還從來沒有帶池城出去玩過。

　　謝淩雲說完，池城兩眼亮晶晶的盯着姐姐。

　　他是真的很想出去。

　　池音音心上酸澀的厲害，她對弟弟，着實不夠好。

　　摸了摸池城的短寸，“城城這麼高興呀，那好，等姐姐放假，帶城城出去玩。”

　　“嗯！”

　　池城應了一聲，重重的點頭。

　　這一聲，惹的池音音熱淚盈眶。“城城乖。”

　　…

　　晚上，顧西程照舊和傅季白他們約在一起。

　　“寒江。”顧西程夾着煙，輕輕在煙灰缸裡彈了彈。

　　“欸？”突然被點名，陸寒江有點害怕。

　　顧西程口氣淡淡，仿佛是随口一問。

　　“你情史這麼豐富，有沒有交往過......有孩子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