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，謝淩雲重重閉了閉眼。

　　腦腫瘤，可不是小事。

　　姜瓷才四十出頭的年紀，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，身體一直都很好。

　　謝淩雲想象不到，母親一病倒，竟然就是這樣的大病。

　　他極力保持冷靜，“醫生怎麼說？是良性，還是......”

　　“還不清楚。”

　　謝中華搖了搖頭，“這得做了手術，做過病理才能确定。”

　　一句話，讓謝淩雲的心，又往下沉了幾分。

　　父子倆相對無言，都是一樣的心境。

　　“進去陪陪你媽吧。”謝中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。

　　“你搬出去後，你媽成天惦念你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謝淩雲艱澀的點了點頭，推開房門，走了進去。

　　病房裡，姜瓷安靜的睡着。

　　這一晚，謝淩雲沒離開，守着母親。

　　第二天一早，姜瓷醒來，精神還算不錯，見到兒子更是高興。

　　“淩雲，你來了。”

　　說着，就要起來。

　　“媽，你慢點。”

　　謝淩雲扶着姜瓷，給她身後塞了隻枕頭，皺眉道。

　　“醫生說，你現在不能起太猛，做什麼都要慢慢的。”

　　姜瓷笑着點頭，視線落在兒子身上，舍不得離開。

　　“好，媽都聽你的。”

　　沒一會兒，謝中華也來了。

　　他年紀大了，昨晚被謝淩雲勸回家休息，一大早，他不放心，早早來了。

　　謝中華從家裡帶了早點來，照顧姜瓷吃了。

　　看一眼謝淩雲，“一會兒，我們一起去見醫生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謝淩雲喝着粥，點點頭。

　　母親的手術耽誤不得，得盡快定下手術方案和手術日期。

　　謝中華握着姜瓷的手，“不怕啊，沒事的，我和兒子陪着你。”

　　姜瓷微紅了眼眶，微微笑着，“嗯，我不怕。”

　　手術定在了兩天後。

　　這兩天，謝淩雲公司醫院兩頭跑，有點顧不上池音音這邊。

　　雖然，電話沒斷過，宵夜也都是外賣按時送到。

　　但林蕪還是覺出了異常。

　　“音音，謝淩雲該不會，又出岔子了吧？這才幾天，就不露面了。”

　　池音音卻不在意，“這樣不是挺好的嘛。”

　　或許是原本就不曾期待，所以，也就談不上失望。

　　宵夜還沒吃完，接到了鐘霈的電話。

　　“鐘律師。”

　　“池小姐。”

　　那端，鐘霈道，“你上次說的，我問過顧總了，他同意了。時間定在周一，你看方便嗎？”

　　池音音喝水的動作微微凝滞，回答道，“方便的。”

　　“那就這樣，周一見。”

　　“好的，謝謝。”

　　挂了電話，池音音握着手機，好半天沒說話。

　　說不上來難過還是失望，就是覺得，心口那裡，空蕩蕩的。

　　…

　　醫院。

　　姜瓷術後兩天了，手術很成功，病理結果暫時還沒有出來。

　　這兩天，謝淩雲一直守在病床邊，寸步不離。

　　今天，他得去公司了，堆了一堆的事情要處理。

　　一早，謝淩雲進了浴室，沖了個澡。

　　收拾完出來時，病房裡有說笑聲。

　　床邊，坐着個年輕女孩，姜瓷拉着她的手，笑眯眯的說着話。

　　見兒子出來了，朝他招招手：“淩雲，快過來，看看，這是誰？”

　　女孩笑着，擡頭看過來。

　　“淩雲，好久不見，還能認出我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