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怎麼可以這樣偏心?
她微微一頓,然後應道:“我們離婚并不會給戚氏帶來任何風險呀。”
“簡初,所以你覺得離婚比我發生車禍差點兒沒命更重要?我現在還躺在這兒連床都下不了你就急着跟我提離婚,是擔心我腳會殘廢連累你?”
“????”
簡初懵了。
他再說什麼呀?
怎麼這麼能颠倒黑白。
她張了張嘴想解釋,但戚柏言又搶先一步道:“因為我出車禍是跟悠然有關,你不高興了是嗎?簡初,你吃醋了。”
最後一句不再是詢問,而是陳述的語氣。
簡初輕輕眨着眼睛,目光溫淡的着他。
隔了許久才道:“如果我是吃醋了,那你要怎樣跟我解釋?”
戚柏言瞳眸一緊,淡淡問:“你愛上我了?”
“你覺得呢?”
她故作鎮定,内心毫無波瀾。
“既然不愛我,為什麼這樣大的反應?難道不是吃醋麼?”
他似乎很笃定簡初就是吃醋了,隻是她不肯承認而已。
簡初隻是一笑:“柏言,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我,你會不會生氣?你的妻子為了其他男人冒着大雨也要出門最後發生了車禍住院,如果你是我,你會不會接受?”
男人的臉色立刻泛起了冷意,深邃的眼眸透露着淡漠的寒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沉默了半分鐘後才淡淡開口:“我渾身不舒服,想洗個澡。”
簡初微微一頓,微抿着唇道:“現在嗎?”
“嗯,現在。”
她楞了一下,然後道:“那我去喊護士過來幫你。”
“讓護士幫我?”
“嗯,你身上這麼多傷,我沒個輕重會弄疼你,護士是專業的不會弄傷你。”
她說完就準備出去叫護士,戚柏言立刻出聲喊住她了。
他道:“不要護士。”
簡初不說話,隻是着他。
他又道:“你幫我。”
她再次抿唇:“柏言,你不要倔強好嗎?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洗澡很不方便的,如果不小心摔跤了反而會加重傷勢。”
“你很嫌棄我現在這個樣子?”
他微眯着眸盯着她。
簡初也是愣了,她什麼都沒說,他怎麼這樣想?
她頓了會兒才道:“我沒有嫌棄你,我隻是怕弄到你的傷口,也怕幫倒忙讓你摔跤,如果你實在想洗我讓護士幫忙或者讓沈臨風待會兒回來了幫你?”
“不要。”
他直接拒絕。
他說:“簡初,我們是夫妻,我為什麼要找别人?”
她很無奈,是真的不知道該從何下手。
可是戚柏言堅持,整張臉臭到不能自我。
她還想再說什麼,話還沒從嘴裡吐出來,就聽他不溫不火的道:“你實在不想幫我就算了,反正我現在住在醫院,也不會妨礙到你,更不會影響到你,你想來我一眼就來待會兒,不想來可以一天一夜都不出現,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也不能把你怎麼樣?”
“.......”簡初。
聽聽,堂堂戚氏戚總都說的什麼話?
她無聲歎了口氣:“我不是不幫你.......我去接水,澡就别洗了,我給你擦擦身體吧。”
她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,指不定他還要說些什麼來控訴她這個妻子的不合格。
她也不明白,為什麼戚柏言就跟變了個人一樣,有點兒端茶的意思。p.zx.r
她覺得大概是跟沈悠然待久了,多少有點兒傳染吧。
簡初直接去了洗手間,拿了盆接了溫水,然後又拿了塊毛巾把水放在病床邊的凳子上,她把袖子挽起,又把病房的門反鎖,然後才俯下身開始給他解開病服的紐扣。
男人那張英俊的臉有深深淺淺的幾道擦痕,不算嚴重,但在白皙的臉頰還是格外的明顯。
但不得不說,這些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顔值,大概是五官完美,反而增添了幾分屬于男人的粗狂,與平時的感覺不一樣,反倒别有一番風格。
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直注視着給他解紐扣的女人,着她微眯着唇,面色清冷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和表情。
他忍不住開口問:“簡初,你是不是很讨厭我?”
簡初微微皺着眉,目光對上他的眼睛。
她道: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麼?我你很不想照顧我,如果真的很為難你讓你覺得不舒服,那你就不用繼續了,嗯?”
“柏言,我們是夫妻,做這些是我的職責。”
“隻是為了職責?”
她不說話,也不再他,起身把毛巾重新浸濕擰幹再繼續,整個過程她都不肯再說一句話。
但那雙明晃晃的眼睛一直盯着她,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她淡淡道:“你别我。”
“我就是受了傷暫時沒辦法起來而已,你連都不許我?”
“我沒有這樣想,隻是你這樣着我沒辦法繼續幫你擦身體。”
“我隻是着你,并沒有妨礙你啊。”
簡初皺着眉徹底完敗。
她不再說話,安靜的擦完上半身,然後替他穿好衣服扣好紐扣,她說:“現在舒服點兒了嗎?”
“這樣就可以了?”
“已經擦完了呀。”
簡初說。
戚柏言道:“還有一半呢。”
簡初目光下意識往下移動,一臉的不自在,雖然彼此早就坦誠相待了,可那也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,像現在這種光明正大的用眼睛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簡初半天沒反應,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。
她渾身一僵,下意識掙了掙,他不肯松手,嗓音低沉的道:“簡初,你還是嫌棄我吧?”
她擰着眉:“我沒有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願意?”
“我.......”
他稍微用力一扯,她整個人就跌坐在病床上了,重心下意識往後一靠直接就壓在他受傷的那隻腿上。
“嘶!!”
簡初下意識站起身,整個人都慌了,然後連忙伸手掀開被子了他的傷口。
那條腿雖然骨折了,但傷口也不小,幾乎是骨頭都可以見了,經過剛剛這樣一壓,都可以透過白色繃帶見隐隐滲出來的皿迹了。
她蹙着眉,臉色低沉嚴肅。
可目光對上男人的視線時,卻見他那張英俊的臉溫淡,菲薄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,絲毫不在意。
他高深莫測的問:“簡初,你是擔心我了嗎?”
“戚柏言,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?”
她冷着臉,語氣也十分的不悅。
他的全名她喊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雖然帶着生氣的味道,但不知道怎麼了,他竟然聽着覺得很愉悅。
他緘默了幾秒鐘,而後淡淡開口:“沒覺得好玩,就是想戚太太會不會關心我?誰讓你到現在才過來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夫妻不和睦呢。”
“柏言,你怎麼可以這樣偏心?你為了沈悠然受傷,為什麼還要用夫妻不和睦綁架我?”
簡初快被氣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