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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三十一章他成了廢人

  飛機上,宋晚菲和宋言這對姐弟坐在一起。

  她望着三萬英尺高空上的白雲朵朵,心情卻很不平靜。

  她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往返于國内和M國之間,每次都是滿懷希望的來,又失落痛苦的回去。

  周而複始,她都已經痛麻木了。

  宋言伸長了手臂握住了她的手,“姐。”

  宋晚菲将視線轉回來,落到他英俊的臉上,她露出了一個淡笑,“沒事。”

  但是她卻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,弟弟不知不覺間都長大了,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。

  可以陪她走南闖北的男人。

  雖然宋言沒有再說什麼話,但是卻仿佛在向她傳遞溫暖和力量一般。

  無聲的力量。

  過了一會兒,宋言才松開宋晚菲的手。

  商務艙裡面的設施很齊全,雖然說座位是挨着的,但是每一個座位的面積都不小,有單獨的一個獨立的小小的空間。

  并不像經濟艙一般緊緊的挨在一起,好像坐公交車一樣的位置排列。

  又過了一個小時以後,飛機終于緩緩降落到了機場。

  薄行止牽着阮蘇的手踏出了飛機,宋言和宋晚菲還有于氏财團随行的一個工作人員,她是宋晚菲的助理,也一起下了飛機。

  一行人朝着機場外走去。

  飛機飛行了幾個小時,雖然商務艙乘坐的感覺很舒适,可是人未免還是有點疲憊。

  他們先去了下榻的酒店,稍作休息。

  宋晚菲和助理季嬌嬌住在一個房間裡面,有人和她一個房間她心裡面會踏實一些。

  尤其是出門在外,一起住的話也會更加安全一些。

  宋言單獨住了一個房間,薄行止和阮蘇住在一起。

  M國的天氣非常的燥熱,薄行止到了酒店就開始準備整理開庭的證據和資料,阮蘇忙着負責大家的飲食起居,還和宋言一起跑腿或者其他。

  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,皿醫谷的衆人也抵達了酒店。

  範憐二話不說帶着範生和幾個男人就沖進了薄行止的房間裡面。

  一群人開始圍着他進行各種各樣的檢查和會診。

  宋晚菲看着這麼多醫生圍着薄行止轉,吓了一大跳,“薄總怎麼了?”

  阮蘇輕描淡寫的回答,“一點小毛病。”

  她也沒想到皿醫谷會這麼重視,帶了這麼多人過來。

  範憐先把了把脈,又對薄行止望聞問切了一番,接着就是範生,範生完了以後就是其他幾個男人。

  這幾個男人有兩個年輕的,有兩個中年的,都對薄行止又進行了一番診斷。

  最後幾人就聚到了一起,商量了幾句以後,範憐看向了阮蘇,“阮小姐,我們先回房間裡面商量一下對策,你們先忙。”

  阮蘇點頭,“可以,有事随時叫我。”

  于是範憐帶着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出了房間。

  他們一離開,房間裡面頓時顯得安靜得過分。

  阮蘇看了一眼繼續埋頭工作的薄行止,悄悄的也走了出去。

  她直接來到了範憐他們所在的房間裡,“情況怎麼樣?”

  “毒深肺腑。”範憐那張白皙的臉上都是憂慮,“阮小姐,我們盡量救治。先配出來一種延緩毒性發作的藥物。至于解毒的藥……可能還要再研究。”

  阮蘇原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,畢竟千絲萬縷這個毒藥名不虛傳,不是普通的小毒藥,随随便便就能解。

  “多謝。”

  她從範憐的房間裡面出來以後,就拍了拍自己的臉,走到自己房間門口,她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,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和狀态。齊聚文學

  覺得還可以以後,這才開門走了進去。

  她不想讓薄行止看到自己難過擔心的樣子。

  她如果難過痛苦,他的壓力肯定會更大。

  開庭的前一天傍晚,薄行止收起了所有手頭上面的工作,拉着阮蘇在酒店附近散步,吃當地的美食。

  于子和的案子被安排到了上午的九點半開庭。

  薄行止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,裡面搭配了一件白色的襯衣,幹淨利落,渾身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冽。

  阮蘇送他到法院的門口,“不管怎麼樣,盡力就好。”

  薄行止深情的看着她,勾唇輕笑,“不管輸赢,我的背後都有你在等我。我不害怕。”

  阮蘇笑了,眼睛彎彎的,“好,我等你。”

  外人不能旁聽,隻有少數媒體能夠進去。

  宋晚菲帶着她的助理季嬌嬌和薄行止一起朝着裡面走去,走到門口的時候,碰到了一群M國的人。

  其中有一個是知名的M國律師杜賴。

  薄行止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,從他身邊直接擦肩而過。

  這一場仗都是有備而來!

  九點半準時開庭。

  于子和被帶了上來,這不是薄行止第一次見到于子和,以前的于子和也算是風雲人物,于家的大少爺絕世無雙,溫雅如玉,和妻子宋晚菲那可是出名的商場伉俪。

  現如今的于子和,被折磨得瘦削得眼窩深陷,臉色泛着蒼白,步履甚至有些蹒跚,腰背還有些佝偻。

  隻是……他的雙眼依舊明亮似火。

  宋晚菲看到自己心愛的丈夫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,頓時潸然淚下。

  她今天化了淡妝,穿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,莊重又不失氣場。

  她遙遙的看着于子和,四目相對。

  她的情緒險些失控,倒是于子和卻咧開幹裂泛白的唇沖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。

  于子和站在被告席上,他在看到宋晚菲的時候并沒有驚訝,反而還覺得一陣暖心。

  隻是在看到宋晚菲身邊的薄行止時,他有些震驚。

  薄行止?他怎麼會在這裡?

  以前在一些場合也見過這位傳說中的薄總,隻是交談不深,打過招呼而已。

  但是很快在開庭以後,他就發現……自己的律師?薄行止?

  他再次震驚了。

  不過,他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三歲孩童,很快就從震驚中清醒。

  他聽到薄行止一條又一條的舉證,一次又一次的辯駁。

  條理清晰,步步為營。

  M國的審判長心裡剛開始隻是亂了一下,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。

  但是漸漸的,他就有些崩潰。

  這個被告律師怎麼這麼厲害?

  他們這邊的人幾乎毫無招架之力。

  很快,薄行止就看向了審判長,“我的證據全部陳述完畢。”

  M國所有人都臉色灰敗的看着薄行止,審判長額頭的汗水開始慢慢滲出,現場有一些媒體,他們會百分百的報道開庭的情況。

  在薄行止那強有力的證據下,他必須要做出公正公平的審判。

  否則,M國的法律将失去公信力。

  案子毫無懸念的發生了逆轉,M國的律師後來竟然保持沉默,他無話可說。

  案子沒有當庭宣判,合議庭将會根據薄行止交上去的材料,做進一步的讨論。

  就在審判長宣布結束的時候,薄行止眼前一黑,高大的身形搖晃了一下,他動作快的扶住了面前的桌子。

  眼前陣陣發黑,他的雙眼幾乎失去了焦距。

  緩了好一會兒,他才重新恢複了光明。

  他穩了穩心神,對身邊的宋晚菲說,“我們出去吧。”

  審判結果可能會明天出來,或者是過兩天才會出來。

  宋晚菲的手心已經汗濕,這和她想的一樣,她沒有想到薄行止竟然口若懸河,滔滔不絕。

  對方的律師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。

  M國的律師氣色頹敗的瞪着薄行止,扯了扯嘴角,“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厲害,呵呵――可是你再厲害又怎麼樣?隻要上面不想放人,你以為你就能将人帶走?”

  “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保護神?還是什麼正義的蜘蛛俠附身?不存在的!”

  薄行止安靜的看着他,“我隻知道對和錯,我不會因為當權者的原因就去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。”

  對方的律師自嘲的笑了一下,“你還真是……”

  薄行止沒有再搭理他,因為覺得和他多說一句話都顯得很無趣。

  從法院裡面出來,就看到阮蘇站在法院對面的林蔭小道上面,她手裡面捧了幾杯奶茶,看到他們出來,她就小跑迎了過來。

  笑着将奶杯遞過來,“大家辛苦了,喝點水。”

  薄行止笑了笑,接過了其中一杯檸檬水,“等急了吧?”

  阮蘇搖頭,“沒有。等多久都值得。”

  宋晚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“不知道結果如何,等吧。”

  宋言也走了過來,掐滅手裡的煙,很久不抽煙的男人此時竟然抽起了煙。

  他将煙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箱裡,“姐,沒關系,大不了下次我們再來,總有一天會救出來的。”

  宋晚菲的眼角依舊有些紅,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想到于子和那憔悴的面容,心底止不住的一陣陣抽痛。

  于子和被重新帶走以後,就被送進了他之前被關押的地方。

  牢房裡面陰暗潮濕,他最近又染上了風濕,一到夜裡就難受得睡不着。

  他閉上雙眼,回憶着看到宋晚菲的畫面,她還是那麼美麗,那麼漂亮優雅。

  可惜自己卻成了一個廢人。

  就是把自己救出去,又能如何呢?

  他歎了一口氣,有兩行濁淚順着他的臉頰滑落。晚菲……老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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