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六章 李景隆居然訓出了一群虎狼之師!李景隆的艱難抉擇
北方即将秋轉冬季的天氣,微微傳來涼意。
今日難得日頭東出,暖陽照耀在大地之上。
國公府花園錦簇,一片祥和。
“逍郎,你又何必與皇祖父鬧得不愉快呢,老人家得哄着點。”朱凝雲拿着剪子在花園裡修剪花草,一邊楠楠道。
“嘿嘿,我跟你講”
李逍拿着花灑,正在給花兒澆水,不以為然道:“人年紀大了啊,腦子容易僵化,就會癡呆,學名叫阿爾茨海默病,也就是老年癡呆,夫君我也是用心良苦啊,刺激刺激皇祖父他老人家,免得患了癡呆。”
“你啊伱,總有這麼多理由。”
朱凝雲無奈搖搖頭,想了想道:“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啊,妾身就見過一些老人癡呆了,挺可憐的”
“對嘛,等咱爹老了,咱們一起刺激他。”李逍道。
朱凝雲:“.”
最近李逍徹底閑下來了,整日跟凝雲膩歪在一起,你侬我侬,卿卿我我。
手頭上的産業如鋼鐵廠,兵工廠,紡織廠,鐵路集團.等等,都上交了朝廷,已經漸漸轉化為了國企,不需要操心了。
裡面的員工也都翻身成了朝廷的員工。
而朱高熾一直在安排人進行賬目交接,管理,想必已經搞清楚了賬目,上報給了朱棣,每年能給朝廷帶去接近三千萬兩的收入,朱棣喜不勝喜,常常來國公府跟女兒叙舊。
這也是李逍上次怼朱棣,朱棣一聲不吭的緣故,這好女婿哪裡找啊,簡直是個寶,放在手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。
這些産業一交上去,整個人都輕松了,連帶朱凝雲也閑下來了,這才是過日子的樣子嘛,光靠投資商人,就能賺很多錢。
李逍覺得,錢太多沒用,他現在的錢财,怕是幾生幾世都花不完,手上産業太多,反而要花費精力打理。
“逍郎,不知道為何,感覺一閑下來,反而有些渾身不自在。”朱凝雲突然說道。
“我看你就是欠.”
李逍拍了一下凝雲豐滿的蜜桃,笑道:“跟夫君一同享受生活不好麼?非要做個勞心命,把自己累得人老珠黃才滿意啊?”
朱凝雲臉一紅,小聲道:“說的也是,若是妾身人老珠黃,你一定就被小妖精拐走了。”
李逍嘿嘿一笑:“哪個小妖精敢啊”
說着,手又捏了捏,這麼多年過去,還是那麼有彈性嘞!
“哎呦!這感情.啧啧啧.”
一道聲音傳來,這粗狂聲音不用問,就是朱高煦了。
朱高煦嘿嘿一笑走來,“這麼多年過去,還是如膠似漆,弟弟真是羨慕.”
朱凝雲急忙走了兩步,離開了李逍的魔爪。
李逍看向住朱高煦,沒好氣道:“老二,你把我這國公府當菜園門了是吧,每次來都不通報一聲?”
朱高煦不以為然,“哎,一家人還通報個屁啊。”
李逍:“.”
朱凝雲撇了朱高煦一眼,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,不過她根本沒法責怪朱高煦,兩人感情本就不錯,再說了,夫君就是高煦招進府的,她能說這個弟弟什麼呢?
“對了高煦,你不去練兵,怎麼有閑工夫來這?”朱凝雲道。
“我練啥啊,對手是李景隆。”
朱高煦一昂腦袋,不屑道:“就那小廢物,弟弟我随便吊打,再說了,這北平的兵是每日都會操練,不需要臨時抱佛腳。”
朱凝雲認真道:“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,你可不要小瞧了李景隆,六年前那一戰,我看他挺英勇的。”
朱高煦擺了擺手道:“他英勇沒用的,其實那天姐夫說的沒錯,我就得那衛所制不行,又當農戶,又當兵,那不就是泥腿子嘛,咱北平的兵,整日操練,那是精銳中的精銳,我若是現在還天天盯着操練,皇祖父知道了怎麼想我?”
說着,朱高煦學着朱元璋的腔調,道:“這個朱高煦一心幫他姐夫對付咱,氣死咱了,咱要弄死他.到時候弟弟怎麼辦?”
“咦。”朱凝雲微微一驚,道:“高煦,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,真沒想到,你現在思考問題還能想到其他點。”
“嘿嘿,跟姐夫學的。”朱高煦笑道。
說完,他興奮道:“姐夫,姐,今日無事”
朱凝雲笑道:“打麻将,行,給你個機會,能不能赢,就看你的本事了,不過少一個人,三缺一”
很快,有丫鬟走來通報,說是漢王妃到了,朱凝雲微微颔首。
不多時,
朱高煦的王妃韋江雪走了過來,婉婉一禮,“見過姐夫,姐姐。”
随後,她看向朱高煦,皺起眉頭道:“王爺,下次進國公府的時候,能不能走正門??”
朱凝雲一愣,看向韋江雪道:“妹妹,這高煦如何進來的?”
韋江雪略顯無奈的道:“翻牆.”
李逍:“.”
朱凝雲:“.”
難怪每次進來都無聲無息的,想來,那老三也是如此。
這兩人是什麼時候開始,養成了這習慣???
噼裡啪啦。
麻将在桌上噼裡啪啦作響,兩對夫妻開始搓起了麻将。
古代娛樂活動少,麻将就是京城顯貴打發時間的好方法。
“四萬。”
朱高煦打出一張牌,道:“姐夫,聽說你手中那些個産業都給朝廷了,你以後咋辦啊。”
朱高煦側敲旁擊的問道。
他實際上是擔心朱棣把他的那些個産業都給收去了。
京城的衛生紙廠,指甲剪廠,紅花油廠都是朱高煦的産業,每年都能給他帶去五六十萬兩的收入,他可舍不得。
他身邊的韋江雪更是舍不得。
這不,今天就拉着朱高煦來走動走動,探探口風。
“什麼怎麼辦。”李逍笑道:“錢财不過是過眼雲煙,我視錢财如糞土,粗茶淡飯也能過日子五條。”
“碰!”
朱高煦又笑道:“姐夫啊,你是聖人,聖人那是視錢财如糞土,弟弟我是個俗人你這說的,我都不好意思赢你錢了。”
李逍心道,啊喂,說的你好像能赢我錢似的,我可是圓滿級麻将術啊。
朱凝雲在一旁笑道:“高煦,别聽你姐夫的,我們現在手下的确沒什麼産業,不過每年投資給那些個商人,也能獲利不少。你放心大膽的赢你姐夫的錢。”
“我就說嘛.”朱高煦道:“姐夫果然有後招,賺錢的手段層出不窮啊。”
韋江雪在一旁微微笑道:“哎,姐夫本事是大,可我們家王爺就沒這個本事”
這兩夫妻一唱一和的,李逍算是聽明白了。
他笑道:“高煦,你就放心吧,你的那點兒産業,爹看不上,無法形成大規模,都是小生意,朝廷拿去也不好管理七筒”
“這話說得.”
朱高煦一喜,将牌一推,“胡啦!給錢給錢。”
“不好意思高煦。”
朱凝雲将牌也推了,笑道:“我胡你前頭。”
竟然是一炮雙響,朱凝雲截胡。
李逍的手段,運籌帷幄,想讓誰胡,誰就能胡。
朱高煦眉頭一皺,“再來再來.”
京師,宛平。
大樹口村,已經改名為李家村,大家都姓李為榮。
這裡是李逍的故鄉。
因此十裡八鄉,算是建設的最好的一個。
村子裡已經變了大模樣,家家戶戶都修建起了磚瓦房,修建了祠堂,禮堂,廣場.
不過李逍當年的那間破屋子,被舍區特意保留了下來,李逍原本的那三畝地,也被人保護了起來,作為發家曆史的留存。
村子裡出了個大明國師,那可是全村人的榮耀。
最近,朱允炆正在拍攝一部《北平百姓的生活》這部電影,來李家村就地取材,畢竟這是國師的故鄉啊。
舍區長李有田熱情的迎接拍攝組的到來,特意準備了一桌子飯菜招待,上了最好的菜肴,雞鴨魚肉應有盡有。
“歡迎歡迎啊!想不到我們李家村也要上電影了。”
李有田激動的跟朱允炆握手,旁邊的村民們敲鑼打鼓。
“這可是國師的老家,上電影不是必須的嘛,倒是你們,太客氣啦。”朱允炆笑着走進了村子,随後享受了招待。
飯桌上,朱允炆敬了杯酒,笑道:“李有田是吧,我們拍攝組可能要在這裡拍攝幾天,到時候還需要村民們的配合。”
李有田回敬:“一切都聽大導演的安排啊,哈哈.你們這幾日的住所都安排妥當了,需要誰配合,一定給您叫來。”
朱允炆笑道:“那就這麼說定了。今日我們就在村子裡先觀察一番,明日正式拍攝。”
李有田激動道:“好說好說,聽從大導演指揮。”
一頓吃喝之後。
朱允炆安排下屬去各家各戶探查民情,挑選表率整理文案,自己則是帶着朱允熥在村子裡晃悠。
“這就是國師發迹的地方,真是山清水秀,出人傑啊。”
一邊走着,朱允炆一邊感慨道。
聽到這話,朱允熥心中罵朱允炆真是條好狗,不過表面上卻故作認同,“是啊,小小的村子,出了國師這樣的大才,難以想象,連這個小村子都建設的這麼好。”
這半年來,朱允熥跟着朱允炆到處拍攝電影,徹底認識到了電影的能量,這是一種恐怖的宣傳方式,能夠很快的改變人的思想。
他心中暗道,如今這北平變化巨大,百姓安居樂業,若是這拍攝百姓的生活的電影傳到外地,怕是人人向往。
到時候自己的大事,怕是特别難了,之前還打算暗中蟄伏,穩紮穩打,現在看來,必須要加快進度
走着走着,兩人走到了看到了一處破舊的茅草屋,在這成片的磚瓦房的村子裡,顯得格外紮眼。
“難道是還有貧困戶?”
朱允炆擅長抓捕信息,立馬走了過去,想進去瞧瞧。
“止步,這裡不能進。”
立馬就有兩人過來攔住。
“我們是”
朱允炆想要表明身份。
一個年輕人很是嚣張,嘴上叼了根稭稈,痞裡痞氣的道:“管你是誰,這裡不能進。”
吃了癟,朱允炆略顯不悅,不過他這些年雖然有錢,但因為自己的身份,從來不鬧事,打算明日問問李有田就行了。
就拉着朱允熥離開。
“呸。”
那個年輕人将嘴巴裡的稭稈一吐,嘲笑了一聲。
這讓朱允炆有些惱怒了,是可忍孰不可忍,轉過頭望過去,“你幾個意思?”
“快走快走,這不是你能看的地兒,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。”年輕人不屑的揮揮手。
兩人說什麼,都是皇孫,何曾受到了這樣的侮辱?
“媽的,找死!”
朱允熥倒是無所謂,不過他為了獲取朱允炆更多的信任,特意幫其出頭,這也符合他原本的脾氣性格,就沖了過去。
兩人打了起來,扭打在一起。
朱允熥雖說以前練過武,不過天牢十年幾乎都将武藝廢了,身體也弱了許多,一時間居然拿不下。
很快,其他人就将舍長李有田給喊來了。
“宏偉,你找死啊!”
李有田聞風趕來。
急忙拉開,然後一腳就揣在李宏偉的身上。
這個叫李宏偉的年輕人,在地上打了幾個滾,不服氣的道。“爹,你打我幹嘛,這兩個人想要進國師的房子,俺能答應嗎?”
“可以進啊.你個蠢貨。”
李有田氣不打一處來,道:“這些個官爺,都是國師的人,過來拍電影的。”
說完又跟朱允炆道歉:“大導演,我這個兒子是蠢豬一隻,這些天都沒找到他,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他這一次。”
“啊?”李宏偉一愣,原來是國師的人,過來拍電影的,急忙躬身道歉道:“方才是我魯莽了”
朱允炆擺了擺手道:“不知者不怪了。”
朱允熥則是将這個李宏偉這個名字記在心裡了。
入夜。
朱允熥住在了舍長安排的村民房屋之中。
一名黑衣人出現在房屋中。
眼下處于北平城外,這正是通信的好時機。
黑衣人道:“聖上,白天那個不長眼的李宏偉,要不要屬下殺了。”
“不必,這點小事都無法忍受,如何能成大事。”朱允熥問道:“雲南那邊,燧發槍開始打造了嗎?”
黑衣人道:“主上已經在暗中打造了,還需要時間。”
“時間不等人。”朱允熥吩咐道:“傳消息過去,讓其加快進度。”
“是。”黑衣人點點頭,又道:“聖上,經過這些日子查探,發現了十年前,姚廣孝曾經給李逍摸過骨,說此人鴻運如天,他能事事順利,就是憑借身上的氣運。”
朱允熥道: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
黑衣人道:“雲南苗疆一帶有種名為“降頭”的蠱術,降頭蠱種于那李逍父母的棺木之中,就能壓制他的氣運。而李逍父母的墳,眼下就在這村子的後山之上。”
朱允熥眼睛一亮,道:“竟有此術.”
他心中一動,這樣對抗李逍的确不利,沒有把握,唯有使用此法,念及至此,朱允熥小聲道:“此事,你去辦,萬萬不要被人發現。”
“是。”
黑衣人應了一聲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“一二!一二!一二!”
響亮的号令聲從整齊的行軍隊伍中響起。
李景隆知道,在自己接受聖旨的那一刻,自己的一言一行,都能影響聖上對自己的看法。
他不敢絲毫怠慢,帶領着自己的士兵,全速行軍。
兵法有雲:“兵貴神速”,行軍速度是快是慢,也就能體現出具體的素質水平高低。
一支精銳的部隊就能“日中而趨百裡”,腐朽無能的軍隊就隻能如蝸牛一般蠕動了。
在古代,大路、土坡、土溝、灌木、泥窪的影響,行軍速度也會受到影響,而路的寬窄程度,也是影響行軍的速度。
一條道路能滿足四人并排行走,每排前後間隔一米,自身占地一米。
五千人的衛所再分作五支千人隊,每支千人隊就能占據500米的道路長度,大部隊則能前後相距5裡!
倘若軍隊規模更大,達到數萬規模,如果不按多條道路前進,全部擠在一處,就能出現先鋒與後衛的距離達到數十裡,先鋒早上動身,後衛可能中午才能拔營的“盛況”。為了加快行軍速度,李景隆提前謀劃,兩路并進,全速行軍,
兩路士兵集結,已經距離京師隻剩下不到三十裡的距離,而李景隆到達這裡,隻用了區區一月的時間。
整備軍隊後,李景隆打算一鼓作氣,直接到達京城。
“養兵千日用兵一時,這次入京,便是展現我慈溪衛的實力之刻,所有人給本将軍打起精神,展現出風采!”
李景隆在陣前開口說道,鼓舞士氣。
這就是衛所兵,朝廷一句話,他們就要自己帶着糧食千裡迢迢的趕來,現在是農忙,士兵們放下家裡的勞務,奔赴千裡。
“為了李将軍,說什麼也要打赢這場演武!”
“我們要讓京師那幫養尊處優的子弟兵瞧瞧,什麼叫兵!”
“咱們狠狠地訓練這麼多年,不就是等待今天嗎,讓他們嘗嘗我們的厲害!”
士兵們一個個攥緊拳頭大喊,士氣高漲。
這幫士兵一個個塊頭魁梧,而且對李景隆十分尊敬,源于六年前那一場仗,李景隆聲名大漲,值得尊敬。心中更是有感激之意,他們知道,這些年李景隆默默付出了許多。
隻要訓練,就能吃到大鍋飯,大鍋飯頓頓有肉,都是李景隆想方設法提高待遇。
而其他衛所的統領,聽說都是想方設法的從他們身上克扣
很快,李景隆率領士兵進入京城與大都督府進行交接。
大都督府節制中外諸軍,京城内外置大小二場,分教四十八衛卒。
接待李景隆的是都督府左都督,魏國公徐輝祖,兩人也是十來年沒見面了,一時間感慨良多,徐輝祖拉着李景隆道:“九江,你竟隻用一月的時間趕到京城。”
九江是李景隆的字,用字來稱呼,說明徐輝祖還把他當朋友看。
李景隆尊敬的拱手:“下官李景隆,參見大都督。”
徐輝祖笑着拍了拍李景隆的手臂,“見外了。”
李景隆哈哈一笑,“真是好久不見啊,這京城大變樣,我都不認識了。”
兩人又寒暄了一番,徐輝祖将其安排在校場,“你們吃住就在這裡,好好訓練,這次若是表現的得當,聖上很可能會還你李家的國公爵位,有什麼需要直接說,我先去将此事禀報給聖上。”
“好,那就有勞允恭兄了。”李景隆拱了拱手。
徐輝祖見對方眉宇之間略顯憂愁,便安慰道:“九江,也不用太過擔心,不會讓你跟京師三大營打,是跟國師手下的新軍打,那些新軍從軍不過兩年就會退伍,還是有勝算的!”
京師三大營,分為軍營、神機營和三千營,這三大營是朱棣親手打造的,不屬于衛所制,不用屯田,是從各個地方調上來的精銳部隊,也是大明唯一要養的兵,用來拱衛京城和北伐的精銳,其中三千營更是蒙古騎兵,戰鬥力十分強悍。
李景隆心中一動,如果是跟新軍打,這樣還真的有很大的勝算,可為何.自己會被千裡迢迢喊來跟新軍打一場,這究竟是何用意.
“告辭了,晚上跟你叙舊。”
徐輝祖說了一聲,就此離開。
李景隆并沒有着急訓練,士兵們行軍一月頗為辛苦,開始安排他們下去歇息去了,士兵們本以為還會接着訓練,歡呼一聲便紛紛去房間休息去了。
同時,剛才那個疑問卻一直盤旋在李景隆的腦海之中。
“什麼隻一月的時間,就到達京城?”
洪武宮之中,朱元璋聽到這樣的消息,不由驚訝,本以為會用兩個月的時間,沒想到時間竟然縮短了一半。
“沒錯。”徐輝祖拱手道:“太上皇,根據我的觀察,李景隆手下的兵素質極高,進入京城,見到京城的繁榮依舊隊列整齊,不為所動,随後在校場,越是很快整備陣列,士兵個個魁梧有力,精氣神足,是一隻虎狼之師。若是再訓練半月,怕死能輕易勝了那些新軍。”
“想不到李景隆竟然在衛所練出了一隻虎狼之師。”
朱元璋十分驚訝,“看來選李景隆真是選對了,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,這李景隆經過這些年的磨砺,當真成了将才。嘿嘿,李逍啊李逍,你最近顯然膨脹了,看咱用這一支軍隊,好好挫挫你的銳氣。”
“太上皇,若無他事,臣先行告退。”
徐輝祖微微拱手,正要離去。
朱元璋叫住了他,又問道:“輝祖,你掌管大都督府,這些年常常去下面點驗,你覺得,除了李景隆這支衛所軍,其他衛所的兵如何?”
沒想到突然問這些,徐輝祖一時語噻。
朱元璋道:“照實了說。”
徐輝祖點點頭,道:“除了李景隆這支,其他大同小異,戰鬥力很是一般,其實六年前李景隆的衛所軍也是如此,不過那次倭寇一戰,沿海幾個衛所面對倭寇毫無還擊之力,李景隆差點戰死,自那之後,他才開始訓練兵勇,操練士兵,才有了今天這支軍隊。”
朱元璋道:“也就是說,這隻是特例,其他衛所兵不堪大用?”
徐輝祖道:“并非不堪大用,隻不過用兵之時,提前需要進行操練.不過臣以為,若是軍隊還需要臨時操練,上了戰場恐怕戰鬥力也不強,另外兵貴神速,容易錯失戰機。”
“你說的這些,咱未嘗沒有想過啊。”
朱元璋所有所思,随後揮揮手:“退下吧。”
“是,太上皇。”
徐輝祖退下後,便去尋李景隆去了,畢竟這些年沒見,想要叙叙舊。
朱元璋看着徐輝祖離去的背影,喃喃道:“前不久,李逍将國企都上交給了朝廷,國庫得以每年再次多獲五千萬兩的收入,咱何嘗不知道,軍戶苦,可也是無奈之舉。恐怕李逍你是想說,如今大明的稅收夠養兵之用的意思吧。李逍啊李逍,你倒是用心良苦”
“也罷,也罷,既然國家有養兵之銀,這軍制改一改也無不可,既然李逍你這麼執拗,大哥就讓你這一回.不過這個朱高煦是怎麼回事,天天不去練兵,到時候輸給李景隆了,賭約生效,咱就是想改,也開不了這個口啊,這個朱高煦,真該死”
魏國公府。
徐輝祖邀請李景隆一起喝酒叙舊。
兩人是一同長大,感情頗好,也因為這個世界的靖難之役兩人沒跟朱棣打,因此也沒什麼矛盾。
加上徐輝祖看了幾年前李景隆以身護城的電影,現在對這個李景隆是頗為敬佩的。
兩人聊了這些年的往事,随後徐輝祖開始說正事:“雖然國師設立的新軍都是一些新兵蛋子,但你也不可小觑啊,那新軍制是類似秦朝的郡縣征兵制,入伍的都士兵都是正值青壯,良家子民,軍營名叫鐵明營。
鐵明營現有士兵五千,兩年退役是普通的士兵,表現優良的士兵卻能留下,眼下北平城的子民都歸着新軍招募,加上國師對北平的宣傳,當兵榮耀,士兵的地位極高,俸祿也高。
他們若是能留在軍營,都會選擇留下,有這些老兵帶着,這群新兵整日操練,夥食更是頂級,比三大營的夥食還好,因與北面北元部落通商的緣故,頓頓有牛羊肉供應,加上現在北平的條件,頓頓有雞蛋雞肉,豬肉,新鮮蔬菜水果供應,聽說現在都早膳都添上了牛奶,身體素質好得不行。不過具體戰鬥力如何,我也未曾見過。”
“什麼?”李景隆聽完之後大吃一驚,“這新兵頓頓牛羊肉,還有牛奶,這待遇也好到離譜了吧!”
跟自己手下的衛所兵一比,那真是天差地别,還是自己的衛所,自己這些年想盡方法才能在夥食裡添肉食,有時候還得自掏腰包,那些士兵還種田養活自己.
“這算什麼?”
徐輝祖道:“這些士兵夥食好隻是一方面,退伍之後表現優異的可以分配工作,或者獲得一筆銀兩,兩年有七八十兩,雖然不足以養老,買一套偏遠的房子是沒問題的,從事工作,或者做點小買賣,都夠養活自己。”
嘶.
李景隆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待遇簡直了,衛所的那些士兵到老之後,朝廷根本不會再管了,屬于用完之後就直接抛棄,而則新軍,隻從軍兩年,卻能拿到一筆豐厚的銀兩,其中的差距,天差地别。
此次來京,李景隆一是想重新拿回本屬于李家的榮耀,拿回曹國公的爵位。
另外就是,他希望能更聖上反應,略微提升一些衛所的待遇,幫天下的衛所兵說話,衛所兵全國有一百五十萬之巨。
可眼下,這新軍的待遇如此之好
李景隆不由問道:“這新軍之制,為何不推廣天下?”
徐輝祖笑了一聲道:“推廣天下,那得花多少銀兩啊,按照新軍的标準,恐怕是個天文數字,朝廷如何負擔得起。對了.你還不知道你此次來京的意義吧?”
李景隆點頭道:“是啊,突然千裡迢迢來到京城與新軍一戰,我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此行的目的。”
徐輝祖道:“實話告訴你吧,此行就是國師與太上皇的一個賭約。”
“什麼賭約?”李景隆問。
徐輝祖道:“國師欲要推行新軍之法,遭到太上皇的反對,于是就誕生了此賭約,若是你勝之,衛所屯田依舊保持原樣,若是新軍甚之,則推行新法。”
“什麼!”
李景隆心中震撼,若是自己赢了,那豈不是成了罪人,對不起兄弟們
若是自己輸了,推新新軍之法,那天下的軍戶将不再受苦.可若是自己輸了,那李家的榮耀呢,難道要棄之不顧?
李景隆一下子陷入了兩難之地,不知如何是好
這選擇竟然是這般艱難!!!
“九江,九江,你怎麼了?”
徐輝祖發現了李景隆的一樣,推了推,才喚醒他。
卻見李景隆面臨憂慮之色,歎息道:“哎允恭兄,這些年來,我在下面練兵,深知衛所之弊端,衛所之士兵的苦楚之處,此次來京,除了拿回李家的榮耀,我還想為手下的士兵說一說話可沒成想”
徐輝祖一時間愣住了,正色道:“九江,你不會是想輸掉這場比賽吧,你可要想清楚了,這樣的機會錯過就不也不會有,你若是特意輸掉比賽,有何顔面面對你李家的列祖列宗??”
李景隆搖搖頭道:“為何會選擇我啊,讓我做這樣難得抉擇若是選擇其他衛所,我便沒有這樣的苦惱。”
徐輝祖勸道:“若不是你這些年勤加練兵,也争取不到這次機會,你好好想想,即便是你輸了,這新軍之法也不一定得以推廣,耗資之巨”
“不。”李景隆道:“全國光是衛所兵就有一百八十萬之巨,加上京師的三大營,足有兩百萬兵,兵貴精不貴多,若是新軍戰鬥力強悍,何須要一百八十多萬的兵,五十萬足以。衛所的兵,不堪大用。”
其實李景隆說的也沒什麼錯,未來的明英宗朱祁鎮禦駕親征,三大營精銳其出可土木堡一戰三大營精銳盡失,明朝的軍事實力就此淪落,靠衛所兵根本沒法恢複實力,一百多年都沒恢複過來。
“九江,你現在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!”
徐輝祖更加佩服李景隆了一些,他居然如此關心軍戶,甚至動搖了自己拿回爵位的念頭,真是難得。
“可你想過沒有,若是你特意戰輸,太上皇何等英明,豈會看不出來,到時候一怒之下,即便你輸掉比賽,此事反而辦不成了。”徐輝祖認真的說道:“這件事情,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,成與不成,都在國師與太上皇之間博弈,你隻需好好訓練,好好應戰,其他不要多想。”
李景隆一驚,後怕道:“允恭兄說的沒錯,此等大事又豈能是我能夠左右的,多虧允恭兄提醒,九江知道如何去做了,我會好好準備應戰,打出風采。”
徐輝祖很是欣慰,拍了拍他肩膀道:“你能想通這個道理就好!”
兩人哈哈一笑,談至深夜。
第二日,李景隆一掃疲态,将全部的身心投入練兵之中。
而朱高煦則是每日去國公府搓麻将,搓得不亦樂乎。
半個月後。
演練在校場正是舉行。
這天,人頭攢動,校場搭建了一高大平台。
太上皇朱元璋、永樂大帝朱棣、皇後徐妙雲、公主朱凝雲、國師李逍,太子朱高熾、朱高燧等人,以及幾部尚書,内閣幾員在平台上觀。
朱元璋與朱棣一左一右坐于正中兩把龍椅,其餘人等則是根據地位高低,站立兩旁。
鐵明營的五千将士以及慈溪衛的五千衛兵在校場上嚴陣以待。
兩邊的士兵都是士氣高漲,抱着絕不可輸的念頭,怕是一場針鋒對麥芒的決鬥。
鐵明營的士兵們除了每日操練,還會上課,學的是愛國知識,還有關于士兵的榮耀理念,加上他們知道這次若是輸了,這鐵皿營恐怕就不存在了,因此士氣達到了頂峰。
而慈溪衛的士兵,則是多年收了李景隆的恩澤,抱着感恩之心去戰,同時他們也知道,若是李将軍能重拿回曹國公的爵位,恐怕也會為他們說話,提高待遇,士氣同樣達到了頂峰。
演練還開始,演武場的雙方士兵的眼神對視,彌漫火藥味十足,隻怕一聲令下,雙方就要奮力厮殺了!
“真沒想到,這慈溪衛的軍士,竟然有如此的素質,精氣神俨然比拼的上着三大營的将士,李景隆竟然練出了虎狼之師出來,新軍怕是勝之不易啊。”
台上,兵部尚書方賓感慨,他可是知道前段時間來朝廷的衛所兵,根本不是這個樣子,他是傾向于國師的新兵的,不由擔憂道。
“你看那鐵明營,雖然是新兵,一個個人高馬壯,氣勢如虹,我看慈溪衛士兵雖然也不錯,但比之新軍,還是差了些。”
楊士奇在一旁,誇贊了新軍一句。
“新軍可是花銀子堆積出來的,反觀那慈溪衛的衛所兵,平日裡還要屯田,那可是一錢銀子都不用花,孰優孰劣,難道還看不出來麼,而且此一戰,還不好說,我看雙方都有獲勝的可能。”
内閣首輔解缙則是偏向衛所兵,想要獲取朱元璋的好感,朱元璋可是支持他親手打造的衛兵制的。
“話不能這麼講。”魏國公徐輝祖則是暗誇李景隆,道:“這李景隆這些年練兵之勤是獨樹一幟,能把平日裡還要忙農活的衛兵練成這個素質,可是不容易的,天下這麼多衛所,恐怕唯有慈溪衛能比肩三大營和新軍。”
衆人正紛紛說着,朱棣見朱元璋有話要說,便咳嗽兩聲,所有人紛紛閉口不言,安靜了下來。
朱元璋看向那李景隆率領的五千軍士,昂首挺兇,信心滿滿,确乃虎狼之師,便哈哈一笑道:“聽說這段時間朱高煦天天搓麻将,樂不思蜀了,殊不知驕兵悍将不足為勇。反觀這李景隆的士兵,軍紀嚴明,信心百倍,國師話說的太滿,可不要陰溝裡翻了船。”
這話顯然是針對李逍的。
李逍此時看向李景隆的士兵,發現的确不一般,看來前段時間的傳聞是真的了,大哥真是精心給自己挑了個好對手啊。
李逍微微一笑道:“這李景隆可真是士别三日當刮目相,居然有訓練出一批強兵悍将,怕是自己掏了不少銀子把.是赢是輸,咱也看不出來,唯有手底下真章才是。”
朱元璋見李逍話裡有話,什麼叫自掏腰包才能練出好兵?臉色不悅,一揮手道:“既如此,那就手底下見真章,開始吧。”
一旁的太監高喊:“演武開始!”
雙方士兵都是穿着甲胄以防受傷,演練是不害人性命的,拿着都是木制武器,比如弓箭,箭矢沒有箭頭,而是包裹着一層布,裡面有紅色印泥,同樣,槍頭上面也是如此,若是擊中,就會在身上出現紅色的印記,如果是緻命位置,就代表死亡淘汰。
咚咚咚!!!咚咚咚!!!
鼓聲響起!
這場針鋒對麥芒的演練,正式開始。
“喝!”
兩邊士兵都嚴陣以待,隻等将領發号施令。
李景隆站在高處,觀看對方的陣型,随後發号施令,旁邊的旗令官立馬就揮動旗子,士兵們通過旗語,迅速做出反應,變化陣型,組成了防禦的圓陣。
“好,不錯!”朱元璋微微一笑道:“變陣有序,能迅速聽從将領的指揮,屬實不錯。”
随後,朱元璋則是看向了朱高煦新軍那邊。
朱高煦也是一揮手,随後旗令官傳旗令。
然後,他發現有些不一樣隻見軍中幾個人拿起了唢呐,随後開始吹起了唢呐。
朱元璋:“??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