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炀咧嘴一笑,說道:“我去了北荒探險曆練,意外到了個地方,一到晚上就會開了花苞,漫出了萬千靈氣,我在那兒打坐修煉了幾個晚上,修為就大幅度提升了。”
南璃倒是驚奇,道:“原來是萬重靈花,這種靈物吸收了日月精華,天地靈氣,一萬年裡隻連續開個幾晚,沒想到正好讓四哥你撞上了。”
這運氣也太好了吧!
“原來如此,我還尋思着它後來怎麼不開花了呢。”楚炀恍然大悟。
慈念就在那痛心疾首,錘了錘兇口,“楚炀施主果然是福報滿滿!快過年了,老衲隻有一個心願。”
他看着楚炀。
目光祈求。
楚炀被吓到了,後退了兩步,“慈念禅師,你……你你想幹什麼?”
“如果你下次外出曆練,一定要帶上老衲!”慈念說道。
他也很想蹭一蹭運氣。
楚炀驚吓全無,又是笑起來:“我還當什麼事兒呢,可以可以。”
慈念萬分感謝。
反而是赤九洲在一旁嘴巴快翹上天了。
這是他主人的福報和機遇,憑什麼分給别人?
不過主人都答應了,他倒不好說什麼。
雲俞白倒是穩打穩紮。
他先前受了南璃記憶的影響,心緒有些亂了,這些日子在凡界人間重新過上了以前的日子,快活逍遙得很,那些記憶已經影響不到他了。
隻是此次他回來,沒見到雲見初,不免有些奇怪。
司珩也不瞞着他,與他說了實話。
雲俞白怔住,第一反應是:“如此大事,為什麼不告訴我?!”
他自以為日後還有許多團聚時間!.
沒想到,母親早已撐不住了!
司珩面色淡淡的,“你也該明白,就因為你們還有些許緣分,所以才能再次見面。現在她能有投胎轉世的機會,想必你不會阻攔她吧?”
雲俞白眼瞳微微緊縮。
拳頭也慢慢攥緊。
可想到母親在金剛傘裡寂寞孤獨萬年,如今她終于有了重生的機會,她以後會有自己的父母,會有自己的孩子,會有自己的朋友……
自己為何要阻攔呢?
他不該這麼自私……
拳頭慢慢松開。
他的心情也豁達起來,笑了笑:“我知道了。”
唯願自己日後能與她再次相見。
喬南奕和青鋒也帶着弟子們回來了。
宗門、家族知道了凡界有了靈氣,又知道鎮海城等地因為歸順穆國,也跟着受惠,他們羨慕妒忌,隻有一個請求,就是希望南璃将法陣結界撤去,他們也想歸順穆國,讓修仙界重煥生機,又或者他們能移居到凡界穆國去。
司珩與南璃商量了一番。
第一次設下八十一重法咒結界,是怕魔墟裂縫修補不了,九州蒼生皆會受害。
第二次設下,則是怕擎梧再對凡界下手。
如今兩者威脅都沒了,一直用結界隔開兩地也不是事兒。
畢竟修仙界的修士知道了何處有靈氣,一直壓着他們,反而會讓他們心生歪念,走上歧途。
這好比一個普通凡人,看見别人有飽飯吃,而自己沒有,他定是憤憤不平。
等這些普通人越來越多,聚集起來,到時候就非常棘手了。
破開結界隻需要司珩動一動破天劍,可結界破開後,規矩怎麼立,秩序如何維持,這需要時間和心力去做。
而且阿璃現在準備用化魔龍燈了,司珩是抽不開身的。
所以他就讓喬南奕去往九洲城張貼告示,結界會開,靈氣會有,但司珩得去與穆國皇帝商議細節,得需要時間來安排。
告示一出,修士們的情緒确實是穩住了,他們都知道,以霁風仙尊的性子,他要麼不答應,若是答應了,那定是會去辦的,這隻是時間的問題。
此時,迦蘭玉珠峰,司珩已經先行設下了結界。
慈念等人則在外圍打坐,默默守護。
屋中。
南璃平躺在床,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,又再看了看已經懸浮起來的化魔龍燈,她到底是有有些緊張。
司珩用靈力點燃化魔龍燈。
燈盞晶瑩剔透。
散出了萬千光芒。
他隻用一點點的靈力,光芒還不至于特别明亮。
看似柔和。
隻是一落在南璃的身上之時,她的肚子立即感覺到了萬般疼痛,似針紮,似蟻蟲啃咬,當即就讓她出了一身冷汗,臉色煞白。
她緊咬牙關,仍是不由得悶哼了幾聲。
司珩見狀,心已是揪了起來,輸出的靈力減弱了幾分。
光芒黯淡不少。
南璃急忙道:“别!我和孩子都能承受!”
她已經能感覺到,小崽子靈魂上的魔魂正在慢慢被誅滅,他們三兄弟互相扶持,一起承受痛苦,那她也不能拖後腿,司珩更不能心有不忍,減弱靈力。
光芒不夠,是沒法照入靈魂深層,将君哲的魔魂徹底誅滅的。
與其不忍,不如加大靈力,快速痛快的結束!
司珩看向她。
見她鬓間碎發已被汗珠浸濕,濕哒哒搭在臉上,連唇色都變得青白。
他心如刀割。
“阿璃……”嘴唇也在哆嗦着。
可自己越是不忍,越是讓阿璃受到更多更長的痛苦。
他趕緊移開目光,再次給化魔龍燈注入了更多的靈力。
光芒又再大盛。
一縷縷照耀下去,穿過了南璃的肚皮,直達腹中三個孩子的靈魂。
他們皆是神魔混皿,盡管化魔龍燈不會損傷到他們的靈魂,可也令他們痛苦萬分,在肚子裡使勁的掙紮。
這無疑是令南璃痛楚加劇。
她已經被汗水浸濕,整個人似是要昏死過去。
然而她不能昏。
她要運轉自己的丹田,給小崽子送去靈力,與他們一同共渡難關。
屋外,慈念等人皆是憂心忡忡。
沈氏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,但一直在玉珠峰幹坐着也沒意思,她就與老太君說,自己去大廚房瞧一瞧,學一學,老太君則在這裡看着。
老太君爽快答應。
岚竹在大廚房忙碌,又是傳出了陣陣香味,太上皇早已垂涎欲滴,眼睛從未離開過鍋。
沈氏看到這一幕,倒是驚訝,“太……”
太上皇恐防她說錯話,急忙咳咳了幾聲。
沈氏這才換了稱呼,“應淮先生,這個時辰你不該是去練功嗎?怎麼在這兒?”
應淮是太上皇在此處的化名。
太上皇吧唧了一下嘴巴,道:“我已經練了一套劍法,該吃點飯才能繼續努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