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怎麼不是!你是我妹妹的親兒子!”楚炀怒喊,“三寶,你殺了你的兄弟!你殺了你的至親!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錯!”
眼淚已是奪眶而出。
他對乘風已是感情複雜,又愛又恨。
“隻有姐姐,才是我的家人!”乘風臉色逐漸蒼白。
他警惕的看着兩人。
右手由始至終,都不曾放開過斬神劍,仍想與他們一戰。
聽見這話,雲俞白痛心不已。
他為何要聽清涯的話,如果他早日将乘風奪回來,或許就不會出現今日的悲劇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玉林部上空,驟然響起了一陣笑聲。
楚炀最為熟悉,身體微微一僵。
“是耿長山!”他提醒道。
雲俞白立即反應過來,便瞬移過去要抓住乘風。
然而耿長山人還未到,月金輪已是從空中直劈而下,兇猛襲來。
強大魔力,雲俞白無法單用一把長劍還無法抵擋。
金剛傘祭出,幫忙卸去了八成的威力,這才讓雲俞白安全無恙,穩住身形。
可定睛一看,乘風已飛掠上空,沖着空中的人影去了。
“三寶,回來!”楚炀嘶喊着,追随而去。
月金輪回轉而來,擋住了楚炀的行動。
仙器與魔器的碰撞,登時在空中炸開了一陣沖擊。
空氣震動。
城主府的房屋屋頂都被掀了大半。
楚炀落在一處屋頂上,已看到乘風到了耿長山的身邊。
他的心狠狠揪緊:“三寶!你竟是聽從此人的命令!”
不僅僅是耿長山來了,身後還跟着一隊魔族精兵,皆是魔族修羅。
他們對于耿長山一打二還是綽綽有餘,瞪大眼睛。
族長之前得了日月金輪還有點畏首畏尾的,怎麼今日就将魔器用的如此純熟了?
他們紛紛喝彩起來。
“族長威武!”
昇陽部統一魔域指日可待!
雲俞白和楚炀最清楚怎麼回事。
“日月金輪!”雲俞白眼眸冰冷,“将乘風還回來!不然,我就将你的秘密道出!”
他隻能如此威脅。
耿長山挑挑眉,渾不在意。
他瞥了眼一旁的乘風,道:“你表叔叫你呢,過去吧。”
乘風不為所動,說:“我隻要跟姐姐在一起。”
耿長山哈哈一笑,更是得意,“副族長,你聽見了沒,不是我拘着他,而是他自己不願意過去。”
楚炀氣憤不已,更是認定這個小外甥走丢五年,難以教化!
雲俞白就說:“你動動手,便可辦到!”
耿長山繼續笑着,“我偏不動手,怎麼了?”
“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秘密……”
“随便說!”耿長山笑意寒冷,“你說出來又如何,如今我住在這身體,我就是耿長山,有什麼區别?而且在他們的心裡,他們是需要強大的族長,帶他們征戰四方,而不是處處受制,受人欺辱!”
他在原主身邊呆了一段時間,早已摸清楚如今昇陽部的魔族人是什麼心思。
這算什麼把柄?
雲俞白今日說出,隻會讓昇陽部的族人認為原主無能活該,而他……則是最适合帶領他們的人!
雲俞白俊容微僵。
耿長山說的好像是事實……
楚炀偏不信邪,大聲道出:“你們昇陽部的人聽好了!這個耿長山根本不是你們的族長,他是日月金輪的器靈,他早已奪舍占據了你們族長的身體!”
昇陽部的族人聞言愣住了,目光紛紛落在了耿長山身上。
難怪族長此次回來力量變強了許多,原來是這個原因!
他們下意識避開。
耿長山早料到有這麼一日,自己幹脆直接承認:“不錯,我的确是日月金輪的器靈!”
嘩然聲起。
“不過老子覺得自己更尊貴!”耿長山含着笑,微擡下巴,不可一世,“老子可是至尊魔神親手打造出來的魔器!耿長山雖是修羅之軀,卻難以駕馭日月金輪,現在老子占得這具身體,用日月金輪幫助昇陽部開創新天地,新未來,不好嗎?!”
“好!”有一個魔族修羅高聲喊道。
自五年前誅神大戰後,魔域更加四分五裂。
隻要他們離開魔域,就會遭遇巡邏小隊的追擊。
他們魔族人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!
憑什麼?!
憑什麼他們不能前往北海和北荒探險獵寶!
耿長山今日已讓他們見識到強大的力量,還有厲害的心計,他們願意忠誠的追随!
很快,全部精兵都在高喊。
連同莊家兄弟。
他們目光崇拜,心中激動。
若是以前的族長,肯定找不到這樣的破界魔獸。
但新族長卻可以!
應該追随誰,他們清楚得很!
雲俞白和楚炀面色難看。
溫璟等一衆孩子也到了這邊來,看見昇陽部如此架勢,亦是吓一跳。
這是又要開戰了?!
然而,耿長山接着卻是一笑,道:“你們玉林部還有一位神君族長撐腰,老子暫時懶得動你們,不用這麼一副驚恐模樣。”
他已有全部計劃。
“乘風,走。”
最後,他還故意挑釁的喊了一聲。
“三寶!!!”楚炀恨不得沖上去當即開戰,把人奪回來。
雲俞白知道今日絕非開戰的好時機,趕緊拽住楚炀,“别去。”
乘風沒看他們一眼,便跟着耿長山離去了。
昇陽部的族人盡數離開。
楚炀渾身顫抖着。
他淚流滿面。
甚至不敢看永甯和阿燼一眼。
怎會如此……
怎會如此!
溫璟等人發現地上的屍體,已是紛紛驚叫。
雲俞白神色悲傷,過去抱起了永甯,道:“四公子,事已至此,我們得将他們妥善安置。”
楚炀握緊了長槍,掙紮一番,才将長槍收起,過去把阿燼抱起。
進了屋子,他已是哭成淚人。
淚水不住的滴落在阿燼身上。
雲俞白讓溫璟等人警戒,免得昇陽部的人去而複返,随後就掐訣布下結界。
楚炀哭的泣不成聲。
懷中有一道聲音傳來:
“四舅舅,你别哭了,我的衣衫本來就粘乎乎的,加上你的眼淚,簡直難受死了。”
楚炀身體一僵。
震驚的趕緊擦去眼淚,低頭看去。
阿燼睜着圓溜溜的眼睛,一臉無語的看着他。
詐……
詐屍了!
楚炀難以控制,将阿燼甩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