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并未亂了心神,一人往前飛,一人将落下的碎石掃開,可謂是合作無間。
可在半空之上,玄祯站立,冷眼看着他們。
他的身上,無上神相又再出現。
八臂掄着神器揮動,勢頭極猛!
玄祯說道:“南璃,本尊今日隻想要他的魔骨,你替本尊生挖出來,本尊就放你們一馬。”
“休想!”南璃寒着臉,一口拒絕。
她擋在司珩跟前,額間印記此刻流光溢彩。
手指一掐,她也召出了自己的神相。
金光燦燦。
袖袍翻滾,冠冕遮面,面容雍華莊嚴。
卷起的風,讓整個火焰地帶燒的更加旺盛,炎熱無比。
司珩還是第一次見到南璃的神相,雖與她本身的相貌很是相近,但神相無疑更端莊,更有悲憐世人的神性。
如果單獨看南璃的神相,定是吃驚的,可跟前是玄祯的無上神相,差别一下子就出來了。
玄祯的是八臂。
南璃的隻是雙臂。
這差别也太大了吧!
司珩驚了驚,“阿璃!”
在他叫喊之中,南璃已操控着神相,揮着鐮刀,扛下了玄祯的第一輪攻擊。
可她先前耗費的神力過多,現在神力差距過大,她的神相一下子被擊退好些遠,神相身上的光芒似乎都變得微弱了。
司珩的心提起來,本要上前幫忙,但那白色巨蟒兇猛襲來,他隻得先解決眼前這個麻煩。
巨蟒異常靈活,表皮堅硬,雖奈何司珩不得,卻能纏住他不讓其去支援南璃。
南璃僅此一把利器。
與玄祯纏鬥短短瞬間,神相的光芒逐漸衰弱。
隻因南璃的神力實在沒多少,快要撐不住這神相。
玄祯微眯眼睛,出言嘲諷:“南璃,你曾經不過是一個普通神尊,就你這個本事,還妄想誅滅本尊嗎?”
他們夫妻的确是長進了,都會算計他了。
可這又如何?
在絕對實力面前,他們如同可笑的蝼蟻!
玄祯擡手,一掌将南璃的神相轟碎。
金光散開。
整個地帶都在晃動,熔岩噴發。
紅徹天空。
煙霧彌漫。
玄祯也能找到南璃的身影,一臂又擡劍劈了上去。
地面直接劈開了一條裂痕來。
可他也覺得怪異,蹙了蹙眉後,便意識到不對。
猛地轉頭,已發現白色巨蟒雖無損傷,卻被靈鞭捆成了一團。
他拂袖散去煙霧,發現剛才那地兒隻留下兩道黃符。
而南璃和司珩兩人,早就借着煙霧不知逃竄到什麼地方去了。
玄祯面色繃緊,擡手召回了無上神相,免得浪費過多的神力。
“還想跑?沒那麼容易。”玄祯說着,擡手劈開了巨蟒身上的靈鞭。
巨蟒熟知兩人的氣息,不用玄祯吩咐,便朝着兩人逃竄的方向飛去。
玄祯落在巨蟒頭上。
他眼神發狠,說道:“司珩,你的魔骨,本尊勢在必得。”
他剛剛就在北荒布下了特殊結界,南璃現下是無法用上傳送一類的法術離開,光憑禦劍,巨蟒還追趕得上。
有玄祯的協助,很快就見到了兩人的身影。
顯然,他們是想逃回迦蘭仙山,再做打算。
玄祯豈會放過這個機會。
畢竟這夫妻兩人,一個神力虧損,一個重傷未愈,是收拾他們的絕佳機會。
他掐訣召喚劍意。
兇悍劍意飛射而去。
對準了兩人的背部!
南璃經曆剛才的搏鬥,已到了極限。
感受到後背來襲的劍意,她的心狠狠地往下追去。
難不成,她和司珩今日真要葬身于此地嗎?
司珩如今已徹底明白,為何她如此執着要回到神界。
玄祯這無上神力源源不絕,真不是他們随便就能夠誅滅的。
隻要阿璃活着,就有誅滅玄祯的希望。
司珩此時也不顧上什麼兒女情長,他握了握南璃的手,道:“阿璃,你隻管往前去。”
既然玄祯想要他的魔骨,那由他來斷後抵禦,必定能讓阿璃平安離開北荒。
“司珩!”南璃下意識要抓住他的手腕。
隻不過司珩更快的退後,讓南璃抓了個空。
他面容決絕,已是轉身沖着劍意掠去。
玄祯看的笑聲輕狂:“好啊,本尊就成全你這番深情。”
他的劍意,更猛了。
司珩恢複的魔力不多,仍是強硬蓄力,用着滅天戰斧憑空一劈。
咔擦――
空氣都被劈碎,震得那無上神劍也跟着碎裂不少。
可到底是玄祯更勝一籌,仍有不少無上神劍毫發無傷,沖着司珩刺去。
别說這十數劍了,就算是一劍,也足以讓司珩重傷難愈。
隻不過玄祯并不想讓司珩就此斃命,反倒是改變了無上神劍的軌迹,避開司珩身上的要害,最重要的是别傷了魔骨。
他可不舍得眠眠重塑的身體有任何缺陷。
司珩這一擊已用盡全力。
他盤算着這應該能給南璃争取到足夠時間,剛要從容赴死,卻不想自己熟悉的那道倩影還是到了跟前。
她看似纖弱,卻一拳擊碎了所有的無上神劍。..
南璃已無力再瞬移。
司珩切換了形态,靠着靈力飛行将她一把抱住。
“阿璃,你好傻,如此一來,我們都會折在這裡的。”實際上,他内心已是感動的想哭。
果然,自己在她心目中是第一位的。
“别廢話,趕緊跑啊。”南璃催促道。
司珩倒也想。
隻是他們說話間,玄祯又操控着無上神劍,斷了他們的所有的去路。
他們如同甕中之鼈。
玄祯捋了捋垂落下來的一縷發絲,眉眼輕佻:“看見你們如此恩愛,本尊便覺得刺眼。”
南璃取笑道:“怎麼,你羨慕嗎?可惜,你這塊石頭是永遠都沒法擁有如此真摯的感情。”
這似是一把刀子,往玄祯的心上狠狠紮去。
他頓時黑了臉,更有幾分氣急敗壞,“那好,本尊就當着你的面,挖了你心愛之人的魔骨!”
他打了個響指,好幾把無上神劍對準了司珩,直刺而下!
速度之快,可不是幾近耗盡神力的南璃所能格擋的了。
四把。
穿過了司珩的四肢。
他沒有松開南璃,反倒将她抱得更緊。
隻是自己再能扛,亦是悶哼一聲,嘴角溢出皿迹,滴落在南璃身上。
南璃驚恐又心疼:“司珩!”
司珩朝着她虛弱一笑,“對不住阿璃,我弄髒你的衣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