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人實力相當,卻是普通修士無法到達的高度。
他們欲要颠覆這天,欲要劈開這地。
可惜了這些修士大多都不知道魔族修羅功法,還隻當裳珏是一個魔修。
不過司珩的身姿更是引來了不少注目。
這是誰?
怎的如此英俊潇灑?
英俊潇灑就罷了,修為還這麼高。
有點眼力見兒的修士就認出來,發出驚訝之聲:“這……這是仙人之境?!那男子已經飛升成仙了!”
也在此時,司珩袖袍翻滾,迎着烈風,驟然舉劍。
天空,響起了大大的一聲雷鳴!
迦蘭仙山衆人都紛紛瞪大眼睛。
修仙者最懼怕天雷,司珩怎麼還要引雷?這是幹什麼?
隻有青鋒狂喜不止,揮動着雙臂:“斬天雷訣!!!厲害!!!尊上!!!”
白浩這老東西從未見過這一招,還愣愣的:“什麼?什麼斬天雷訣?!”
赤九洲再次化成人形。
他眼中倒映着天上雷電,亦是眼瞳緊縮,喃喃說道:“這……這是奕甯仙帝所創的斬天雷訣,他光看典籍,就學會了嗎?”
這乃奕甯仙帝畢生心皿之一。
雷訣不比天譴雷劫威力差。
在司珩落劍之時,雷雲中便有十數道悍雷一同劈下。
如同牢籠。
無法逃脫!
裳珏大驚失色,沒想到萬年之後,還有人會這一招。
也虧得司珩現在隻是真仙境,隻有這十數道悍雷,若是奕甯仙帝用上,那得是上百道!
盡管如此,雷光也将夜空照亮。
伴随着轟鳴聲,直劈向裳珏。
她知道自己無處可逃,隻能硬接下這一招,虧得同伴們都死了,她至寶甚多。
當即就拿出一方帕子,丢擲出手,帕子驟然變大。
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魔紋,幽幽魔氣登時散開。
巨大的帕子為裳珏擋住雷霆萬鈞。
顫動不已。
在第十道之時,帕子已見破損。
裳珏也沒坐以待斃,在帕子徹底扛不住之前,她便蓄力揮動滅天戰斧。
力量正好與剩餘的幾道悍雷碰上。
又是震耳欲聾的聲音。
沖擊以她為中心散開。
方圓一裡的樹木盡數折斷。
灰塵亦從地上揚起,久久不散。
裳珏還未喘口氣,又是一道寒光襲來。
可她使用魔力過多,動作慢了一拍,就被那寒光擦傷。
手臂被劃傷。
鮮皿立即浸染了她的衣袖。
裳珏緊皺眉頭,又是一斧頭砍上去。
司珩退開,卻是掐着劍訣,幾道劍意往裳珏攻去。
“你不要命了!”裳珏低低喘氣,她如何看不出來,司珩是在強撐。
畢竟他才是真仙境。
他一旦耗盡真元,就算是性命能保住,修為也會大大折損。
司珩面色清冷,不發一言。
他眼中隻有無盡的殺氣,隻想将裳珏斬殺。
然,迦蘭仙山那邊伴随着符文,恰好有金光綻開!
那縷魔氣在喬南奕和南璃的體内停留過,輕而易舉的穿過結界,迅速往裳珏的方向飛來。
裳珏不敢置信,“我的魔氣……初雲啊初雲,你還是冥頑不靈!”
魔氣被逼出,沒有初雲的幫助,南璃是斷不可能辦到的。
她張手将魔氣接住,彙入自己的體内。
力量又增強了幾分。
她輕笑:“司珩,現在你我交手,我必定壓你一籌……”
微微側身,卻發現已經沒了人影。
人呢?
她看過去,發現司珩早就飛遠,已經靠近迦蘭仙山。
自己再追過去,已經遲了。
她看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口,笑了起來,竟露出滿意的神色。
“這身體……真是不錯。”
今晚雖沒達到目的,但能與司珩交手一次,探探他的底已是不錯。
思及此,裳珏也不覺得遺憾,轉身離開了。
迦蘭仙山中,司珩一落地就直奔過去,仍是滿心擔憂:“阿璃!”.
衆人自動讓路散開。
雲俞白本在前頭,聽見這一聲音,身體稍稍一僵。
不過他也就停頓片刻,就往側邊退開。
南璃擡眸,已是一片清明。
額間的修羅圖騰,隻剩下許少痕迹。
司珩的心總算放下,欣喜之下,也不顧衆人的目光,将南璃攬入懷中。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他低聲道。
他是想用點力的,卻怕弄疼她和腹中孩子。
其他人有意無意的别過頭。
南璃覺得不太好意思,趕緊拍了拍司珩的背,道:“别這樣,我喘不過氣來了。”
司珩聞言,趕緊聽話松開她。
不過他還是扶着她的肩膀,看着她額間修羅圖騰魔印,仍是皺了皺眉頭,就說:“我替你把魔魂徹底抽離出來。”
南璃搖頭:“不用,雲見初本就無意占着我的身體,倒不用強行抽離了。”
司珩愣了愣,這才明白裳珏那句話的意思。
他微眯眼睛,道:“是她幫你逼出那魔氣的?”
南璃點頭,便從乾坤袋裡翻找。
慈念心中百感交集,“如此看來,典籍上的記載未必全對。”
都說魔族人生性好鬥,陰險狡詐,可雲見初方才明明有機會完全侵占南璃的身體。
看來,魔族亦有好人壞人之分。
吃瓜第一人白浩摸着下巴,道:“可不是,這雲見初似乎心地不壞,可見赤九洲說的未必是事實全部。”
赤九洲本想反駁。
但想到雲見初剛才的行為,他隻好閉上嘴巴。
畢竟如果雲見初真的用南璃的身體大開殺戒,先别說這幫人遭不遭難,他主人作為親四哥,定是痛苦至極。
或許……
或許奕甯仙帝那兩個徒弟真不是她殺的。
此時,南璃已經翻出了草人。
她畫了一張不一樣的符篆,貼在草人上面。
不過給草人注入魔魂,還是得進入房間裡。
司珩就在門口守着,怕出一點意外。
然而裡面先傳出了吵鬧聲:
“南璃,你的衣裙太醜了,都什麼玩意。”
“不穿不穿,一點都不襯我。”
“明明是一點都不好看!”
最後南璃忍無可忍,冷聲威脅道:“你再挑挑揀揀,我就把你燒了!”
雲見初顯然是怕了,嘟囔道:“咱們好歹朝夕相對了一段時間,我又幫你不少,你好歹對我客氣點。”
話音剛落,門啪的打開。
一個女子被人從裡頭推了出來,腳步踉跄險些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