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死他也!
劍意落空,隻能重回了擎梧的手中。
他也因靈力消耗過大,暫且落到一處山腰之上。
腳步踉跄,險些跌倒。
“南璃!”
“南璃!!”
擎梧怒氣無處發洩,袖子一掃,接連擊倒了幾棵樹,才覺得氣息平緩了一些。
不過他的心緒已亂,腦袋空空,隻翻滾着恨意。
就在他松懈之時,兩側竟有寒光飛掠襲來。
擎梧一時反應不過來,忘了用瞬移功法。
但他憑借着自身的經驗,趕緊避開了要害。
兩道寒光穿過他的左肩和腹部,并無傷及心脈和丹田。
盡管如此,那傷口上卻沾染着毒素,正在侵蝕壓制着他的靈力!
他跌跪在地上。
滿臉驚恐。
勉強擡頭看去,眼前是南璃和慈念。
月色幽深。
南璃收回那兩道寒光,是玄月劍和破天劍兩道劍意。
她一張臉盡是清冷與不屑,道:“擎梧,你說的是,我們的确是要有個了斷。”
“你……你卑鄙!”擎梧艱難開口。
她每次都逃之夭夭,不見蹤影,所以他此次才會以為她也是一樣的跑了。
哪曾想到,她這一次殺個回馬槍。
這毒……
與顔不修所中之毒是一樣的!
她果然心狠又沉得住氣,沒有解釋過多,反而是看準時機,讓他也要受盡此毒的折磨!
他現在可是大乘期啊!
怎麼就要敗給南璃?!
他不甘心!
“南璃,呵呵……”擎梧使不上靈力,卻還想掙紮一二,“死期将至,我不妨将當年真相告知于你……”
“我沒興趣聽。”南璃又再擡劍。
在下一道劍意落下之前,擎梧就趕緊大喊,“都是魔族的陰謀!都是魔族的!”
“慢着!”慈念聞言,趕緊阻攔。
也就在這個空檔,那黑漆漆的樹林間忽的有一道黑影竄出,竟是使出一身魔族功法,一掌劈下,威勢甚猛。
南璃面色一變,立即拽着慈念退後。
黑影又再襲來。
那意思再明顯不過,是要直取她的性命。
南璃也不是好欺負的,一手掐訣,劍意已然不同,将黑影的魔功克制。
兩人在月下交戰幾招,不分上下。
慈念現在雖幫不上忙,但他卻丢出金剛杵,“南璃施主,用這個!”
這金剛杵能克制一切妖邪,魔族也不例外。
隻是南璃剛接過,那黑影似是懼怕金剛杵,身影飛掠到擎梧的身邊,一把拽住他的衣領,丢下一句話:“南璃,我們後會有期。”
黑影丢出一法寶,打開了轉移通道,轉眼就消失了。
南璃皺了皺眉頭,看着玄月劍上的氣息,喃喃說道:“竟是修羅族……”
雲見初稍稍一愣,便自作多情的說道:“不會吧?該不會是來尋我的吧?”
“找你?你什麼身份?”南璃倒是奇了怪了。
雲見初卻得意的賣關子,道:“你想知道?嘿嘿,我偏不告訴你。”..
“愛說不說。”南璃又再喃喃說道,“可惜,沒能直接了斷擎梧,我可是布局很久呢……”
回頭看去,慈念耷拉着腦袋,站在那兒一言不發。
南璃把金剛杵遞到他跟前,道:“慈念,想什麼呢?”
慈念難掩愧疚,撲通跪在地上:“都怪老衲,若不是老衲喊了那一句,擎梧剛才必死無疑。”
南璃無奈,半蹲下來,“雖然你的确是礙事了點,不過那修羅族一直在暗中盯着,就算沒有你阻攔,我剛才也殺不了他。”
而且她剛才雖然殺意已決,但聽見擎梧的話,的确是有幾分猶豫的。
擎梧當年雖已經是迦蘭大長老,但他竟然懂得誅神,用真神的皿肉内丹供養靈樹,确實有點怪異。
可有了魔族修羅的摻和,一切就解釋的通了。
慈念愧疚之意難消,眼睛泛紅,“真的?不過……不過擎梧中了那毒,應該活不了多久吧?”
“若那魔族修羅是個厲害的,擎梧就暫時死不了。”南璃道,“頂多隻會修為受損而已。”
“啊?為何?”
“魔族修羅有逼毒的功法,還挺實用的。就看擎梧有沒有救治的價值了。”南璃回答道。
慈念錘了錘地,哎呀了一聲,“那就慘了,魔族修羅怎會讓他死呢?有很多事,尚要擎梧出面呢。”
“是這麼個理。”南璃點頭。
慈念連連歎氣,“可惜可惜,不過那魔族修羅……究竟是在密謀什麼?難不成他還想着打開魔墟,讓魔族重歸九州嗎?”
“大有可能。”南璃神色凝重,“或許千年前的魔墟裂縫,就是他的手筆。不過那魔墟有我和司珩的重重封禁,他一時半會應該做不了什麼。”
慈念心懷蒼生,他雖沒見過魔族重歸九州的慘狀,卻在書上看了不少。
他的心一緊,道:“可也不知道還有多少魔族修羅潛伏于此啊,若有朝一日被他們破開了封禁,九州危矣!”
“是的,萬年前的神魔大戰,也有不少真神隕落,尚未隕落的,大多也是元神受損,要麼閉關休養,要麼輪回修補元神。而且這世間除了司珩之外,應該再無仙人,若在這個時候魔墟大門破開,誰能擋住魔族?到時候這九州,十有八九會成為魔族的領土。”南璃接着道。
慈念手足發涼。
雲見初哈哈大笑:“我就知道我魔族修羅不會輕易認輸!”
南璃是服了她,又說:“但修羅族短命,我剛才與那修羅過招,以修羅族的壽數來說,他已經沒多少日子了。隻要我們守住魔墟,将他熬死,問題不大了。”
雲見初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慈念眨眨眼,“還能如此?這……這法子倒是清新脫俗……”
“沒辦法,誰叫我現在尚未恢複神力呢,不然收拾一個年邁的修羅族,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。”南璃說道。
慈念皺皺眉頭,“還是得趕緊找回琉璃瓶啊。”
“急不得,不隻是擎梧消耗過多靈力,我也是。”南璃再抽出了一張傳送符,“先去看看白家人如何吧。”
靈舟有她的紙人,她知道位置。
金光一閃,眨眼就到了。
隻見白浩是把紙人給扒拉開,他握着操控盤,哼着小曲,頗為惬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