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璃倒是不急,沒有打草驚蛇。
“我對這些沒興趣。”她說道,“雲俞白幫助過我,我不僅要救他,還要救他的徒弟。”
西門川沒想到南璃如此重情重義,瞬間對她刮目相看。
但他還是沉聲說:
“原來我們是同一類人,我很欣賞你。不過,兇獸妖怪應該已經侵占北部,他們有些許智慧,知道吞食修仙者,會增強自己的力量,雲深應該兇多吉少了。”
“我收買七峰門的弟子探查過,雲俞白十有八九還活着,因為他那閉關山洞裡總是透出了冰冷徹骨的寒意,我思前想後,他應該是中了千裡冰封這毒。”
“你還不如集中精力,想想該如何去救雲俞白更好。”
他這全是肺腑之言。
一口氣說了這麼多,要不是他底子過厚,還要徹底暈死在這裡。
見西門川就快要斷氣的樣子,南璃隻好重新給他畫了一張療傷符。
“你……”
她畫的療傷符,竟是能讓他在頃刻間緩過氣來,傷口也沒那麼疼痛了!
他眼睛立即泛着淚花,繼續哽咽道:“你……你不僅厲害,人還挺好。”
南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道:“既是關押囚犯的地方,應該挺堅固的吧?”
西門川瞬間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這是鐵了心要救雲深。
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。
果然有情有義!
跟中部那些宗門狗賊完全不一樣!
他又對南璃佩服不已,道:“不錯,我們羅刹殿的鐵牢很是堅固,應該能頂上一會。”
南璃點頭:“好,那你就去一趟吧。”
“好,我們就去一趟!”
“我是說,你去一趟。”南璃糾正道。
西門川已經有力氣爬起來坐着,他眨眨眼,嘴角微抽,“你不跟着?你就不怕,我直接走了不辦事?”
其實是他現在受傷嚴重,哪能去與兇獸搏命呢。
隻是在下屬面前,他不好意思說出來。..
南璃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,用了他的靈石,再是多畫了幾張的療傷符,道:“不用一個時辰,你的傷勢就能恢複八成了。”
西門川沒想到她能将靈石用得如此極緻,畫完這類高深有用的符,也是面色不改!
他眼睛泛着精光,第一時間便是想着,如果羅刹殿收納這麼一個人才,稱霸九州豈不是指日可待?!
他輕輕咳嗽一聲,道:“南璃,你倒不如加入我羅刹殿吧,作為殿主,我定會護你周全。”
“你是傷了心脈丹田,怎麼腦子也壞了?”南璃不客氣的踹了他一腳。
西門川倒在地上。
接着,南璃又是一道符拍在了他的腦門上。
這符直接滲入了他的體内。
西門川驚了驚,趕緊探查一番,就發現自己的内丹竟被纏上了一道金光符文!
他心中一寒,猛地盯着南璃:“你這是做什麼?!”
“你該是看清楚,如今是誰做主,誰該聽誰的話。”南璃說着,“别以為我沒辦法治得住你。”
西門川是對自己人重情重義,可對外人,他是狡猾多端。
他本就是想哄着南璃,自己傷勢稍稍恢複後,就立即反擊,讓她知曉自己的厲害。
“你夠陰狠的。”他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。
“對付陰狠之人,不該用陰狠的法子嗎?”南璃看出他是要動用靈力,想把那道符逼出體内,就勸了一句,“别費心思了,憑你現在的修為,根本不可能做得到,别自傷其身,讓内丹受損了。”
果然,西門川稍稍一試,就發現了四肢百骸痛苦無比。
内丹也在發顫發燙。
自己顯然是沒辦法破除這道符篆。
他額頭盡是汗珠,徹底折服,“是不是我把雲深安好無恙的帶回來,你就解開這道符篆!”
“待你把人帶回來了,我再考慮考慮。”南璃沒答應他。
西門川眼睛似要冒火。
他又再想别的法子。
但南璃卻是笑了笑,掐了個訣,直接讓金光符文揪緊了西門川的内丹,似是要将内丹往外帶!
這是要毀了他的内丹!
西門川趕緊用靈力護住。
不過南璃并沒有繼續,她隻是想讓西門川知道這道符篆的作用,“記住,給你的時間不多,你傷勢好轉後就會立即出發救人,今日太陽下山之前我沒見到你帶着雲深回來,你就等着成為廢人吧。”
西門川僵着臉,道:“如今凡界已有了法陣結界,我如何能夠過去?”
“這個不難,我給你們一道通行符篆即可。”南璃說。
她先是給了西門川一道,幾個夜修羅也不例外。
至于其他未築基的武者,就沒必要跟着去拖後腿了。
西門川看了眼蒼穹,才再盯着南璃,眼眸裡盡是不敢置信:“這……這偌大的法陣結界,竟是你布下的?”
“能破能立,不是正常之事嗎?”
“不正常,你才是元嬰期,還是前期!”西門川一個激動,臉色都漲紅了。
“或許此事過後,你會明白為何這對于我來說是正常的。”南璃也不耽擱時間了,“我帶着你的人去穆國京都,你傷勢一好轉,就立即出發吧。”
她解開了羅刹殿等人的定身符。
那未築基的武者看着西門川,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妥不妥協。
“跟着去吧!”他現在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。
南璃不想禦劍,也坐上了靈舟:“開船吧。”
那開船的人不敢不聽,趕緊加了一把靈石,驅動着靈石開始操控靈舟。
靈舟浮升到了半空。
再慢慢前行。
這速度……好像是蝸牛一般……
南璃實在是受不住了,道:“開得這麼慢,難道你們不懂時間是非常寶貴的這個道理嗎?”
那開船人是有上百年經驗的。
他認為自己把靈舟操控得又穩又快,心裡還記恨着南璃剛才羞辱和要挾殿主,就說:“你以為操控靈舟是一件簡單之事嗎?”
“怎麼?難道對你來說很困難嗎?”南璃聽出了他的嘲諷,反擊了回去。
“哼,對我來說自然不困難,對你……可就難說了。”
“起開,讓我來。”南璃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來?别是船毀人亡吧?”開船人可不敢讓開,畢竟船上的人都是沒築基的不會=禦劍的,若船毀了,他們在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,肯定會成了肉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