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司珩眉頭輕揚,略帶不屑:“嶽姑娘似乎不是莊内管事的,而是莊内第一殺手。”
單憑剛才那幾招,他便已摸清了嶽晴的底。
招招是殺招,一個不慎,就會被那筷子戳到命門,一命嗚呼。
她比嶽肅還要強。
嶽晴笑意更深:“王爺英明,兄長殺不掉的人,就得由我來出手。”
說話間,她也無懼夜司珩會不會動手,身形一動。
夜司珩冷着臉,欲要挑破她的手筋。
哪曾想自己的身子此時發軟,竟然使不上力氣了。
啪嗒一聲,筷子掉落在地。
他的額頭和臉頰皆是泛着更為奇異的紅暈,他側頭看向桌上的菜肴,眼底閃過不解。
嶽晴已經出手點了他的穴道,封住了他的内力。
這是紅葉山莊的獨門點穴手法,除了她和嶽肅,旁人是解不開的。
她看見夜司珩的目光,捋了捋發絲,慢慢悠悠的說道:“王爺是否很奇怪,你明明沒有吃有毒的飯菜,怎就中毒了?”
夜司珩卻已靈光一閃,明白了過來:“是這身袍子。”
“沒錯!”嶽晴雙眼發亮,“這袍子早就浸泡過能滲入筋骨的迷魂散,我再配以異香遮掩了氣味,王爺就不會覺察得出來。”
夜司珩饒是身體發軟,可仍是端正坐着。
他牽扯了一下嘴角,顯然,紅葉山莊在接下這樁生意的時候,就已經摸清了他的喜好和習慣。
自己能不吃不喝,但因為潔癖,他哪能受得了一身皿污,所以衣衫肯定是會換的。
他第一次覺得有潔癖的确是耽誤事兒。
嶽肅此時得意的笑:“九王爺權勢滔天,令人聞風喪膽,沒想到今日卻落在了我們手中啊。”
夜司珩寒着臉看着他:“你們就不怕,本王的黑甲衛踏平紅葉山莊?”
嶽晴輕輕搖頭,“我們做事小心,一路上都沒留下痕迹,黑甲衛又怎會尋來紅葉山莊呢。再說了,京都的朝堂該是變天了,黑甲衛也未必抽得出空來管王爺你啊。”
夜司珩聞言便已明白,晉國公不單單要對付他,連同朝堂都要攪上一攪。
他眸子閃過一絲輕蔑:“敢把賭注押在晉國公身上,你們如此沒腦子,竟還想着在朝堂占得一席之地,也是可笑。”
“九王爺,等我妹妹吸幹了你的功力,你就知道誰可笑!”嶽肅又氣又惱。
夜司珩微眯眼睛。
難怪嶽晴年紀輕輕,内功和招式有如此造詣,原來是走偏路。
可迷魂散的效用更甚了,眼前的人影已經模糊重疊,他的呼吸也是有些粗重。
這迷魂散……
似乎還有催情之效!
他盯着嶽晴,咬牙切齒:“你……你竟修習這樣下賤陰邪的功法!”
嶽晴見他俊顔微紅,透出了幾分嬌豔,她心神單蕩漾,不僅覺得此番謀劃真是值了。
“珩郎,這可是千年典籍上的雙修功法,哪裡下賤陰邪了?”嶽晴上前,勾起了他的下巴,“你不僅内功卓越,連美色都是一等一的,你放心,我不會一下子就将你吸幹的……”
她練功這麼多年,遇到的是醜顔大老粗,就是幹瘦小老頭。
這樣的絕色,她可得好好品嘗幾次。
夜司珩連打開她手的力氣都沒有了,隻是恨恨的盯着自己。
嶽晴咬了咬下唇,有些疼惜:“哎,你長得如此絕色,倒讓我舍不得對你下手了,不如廢了你的丹田,将你關起來,做我的男寵如何?”
“妹妹不可!”嶽肅阻止道,“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騙來的,再說了,你的心法已經練到第八層,現在你再與一内功深厚的男子交合,你就能突破到第九層,千萬别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。”
嶽晴眸光暗了暗,隻能連說了兩聲可惜。
直接吩咐仆從,将夜司珩擡到後堂的練功房裡去。
嶽肅已經開口祝賀:“我在外面替妹妹護法,提前祝妹妹功法大成!”
嶽晴含笑點頭,“多謝哥哥。”
她進了練功房。
既要做那檔子事,這練功房還有一張石床,鋪好了柔軟的被褥,夜司珩就躺在上面。
他兇膛起伏快速,待她走近,還迷迷糊糊的喚了一聲:“阿璃……”
嶽晴眸光一沉。
雖是個增進自己的功法的工具,可因夜司珩實在太過俊美,他嘴裡念着别人的名字,她心中就升起了一陣無名火,尤為不悅。
她掐住了夜司珩的下巴,身體緩緩靠近,吐息如蘭,婉轉魅惑:“珩郎,你該叫湘兒才對。”
夜司珩腦子似是慢了半拍,直直的盯着嶽晴,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嬌媚模樣,過了會兒,他才喃喃出聲:“湘……湘兒?”
他嗓音低啞。
這一瞬間,沈湘覺得自己就要沉淪下去。
她臉頰亦是微紅了,心跳得極快,她第一次起了親吻的念頭。
身體靠得更近,手緩緩下移。
“珩郎……”在她一聲呢喃中,嘴唇已經湊上去。
忽然,沈湘悶哼了一聲,臉色從潮紅變成了煞白,身體也猛地抽搐了兩下。
力氣似是一下子被抽空,她如同輕飄飄的紙鸢,被人丢開,砸在了地上。
她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,特别是丹田處,鮮皿淋漓。
不難看出,她整個丹田都被搗毀了,多年辛苦修煉出來的功法,在此刻毀于一旦。
她難以置信:“你……還清醒着?迷魂散……迷魂散不可能……”
就算迷魂散不起作用,但他的内力也是被自己封住,怎還能擊出一掌搗碎自己的丹田?!
夜司珩起身,眉眼微蹙,盡是戾氣。
顯然,他對自己剛才使用的美人計很是嫌棄。
“知曉你紅葉山莊有獨門點穴手法,本王怎會沒防備?”
“你……你會易經換穴?!”嶽晴震驚了。
夜司珩挑了挑眉,算是回應。
嶽晴臉色更加蒼白,想着呼喚兄長趕緊進來救自己。
夜司珩卻是更快,在練功房的兵器架子上拔出一把匕首,寒光唰唰唰閃過,先割了嶽晴的舌頭,再斷了她的手筋腳筋。
地上皿淋淋一片。
以及在痛苦掙紮的嶽晴,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,不能爬行,更不能去打開了練功房的石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