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海一個趔趄。
這學的千字文,她是隻學了前面幾句吧?
要緊的是,南璃竟是揚了揚眉頭,還拍了拍小手鼓勵孟婆:“不錯不錯。”
孟婆一雙眼睛明亮無比,絞着小手,抿抿嘴道:“真……真的嗎?”
南璃點點頭:“是呀,不過這三個名字太大,我的小崽子壓不住。”
孟婆雖有點小失望,不過想到祖宗大人贊賞她改得不錯,心裡還是美滋滋的,就朝着秋海得意的挑了挑眉。
秋海心裡嘀咕着,就祖宗大人那取名的本事,能不誇你嗎?
南璃已經在這待了有半日之久。
這兒到處是幽冥氣息,南璃也無法調動靈力療傷。
她重新開了門。
小心翼翼的伸頭出去一看,發現淩厲風刃已經消失,她大大的松了口氣。
秋海雖然想她多留片刻,可看着她的傷勢嚴重,便說:“祖宗大人,你先躲藏起來療好傷,在未有足夠實力之前,切不可跟他們硬碰硬。”
孟婆點點頭:“不錯,必要時候開冥門,我們随叫随到。”
南璃哪舍得叫他們,畢竟他們踏出冥門一步,就要被天道覺察,将他們劈得魂飛魄散了。
不過她還是一口應下。
秋海後又喊了她一聲:“祖宗大人。”
南璃轉身看他,有些不解。
秋海道: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,司珩與那些宗門掌門一樣,皆是害你之人,你會原諒他嗎?”
“不會。”南璃想也不想直接回答。
“可你懷着他……”
“這又如何?我可不介意去父留子。”南璃說道。
不僅不會原諒,她還會将他殺了。
司珩明明是霁風仙尊,卻帶着内丹曆劫,與她相遇成親。
自己前世應該就與他相識。
不過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,她還得仔細查探,得知真相。
雲俞白肯定知道。
南璃離開了冥界之後,尋了個安全地方療傷,打算等自己恢複痊愈了,就去七峰門找雲俞白,問個清楚。
在此之前,她就折出了好幾隻紙鶴探路。
她用了療傷符。
不過傷口是被蘊含着靈力的風刃刮傷,恢複得很慢。
南璃又擺了療傷的五行陣,在山間凝聚了更多靈氣,半宿之後,傷勢總算好了不少。
她如今身處下界。
這下界不同于凡界,凡界有皇權國家,但下界并沒有,反而有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城,最高統治者是城主。
這個城主,必須是修為不差的,且還有自己的修士軍隊。
因為下界靈氣不足,資源更加匮乏,城與城之間互相結盟,為了搶地盤和資源,戰事不斷。
紙鶴已經回來。
南璃從紙鶴那兒得到了情報。
這兒附近有不少村莊。
他們都是很普通的百姓,以耕種和織布為生。
而前頭兩裡地,則是百越城。
也是有意思,她竟來了周子達的老家。
周邊的地和山,都是這百越城的。
不過這地兒并不大。
難怪百越城都進不了下界十大城。
外頭忽的有了窸窣的聲音。
有個女子從草叢那兒竄出來,似是在逃命,很是慌張。
她看到南璃的時候,還愣了愣。
導緻她沒有看前頭,便是一下子往前摔去。
前面是尖銳的石頭。
女子吓得驚叫。
但南璃的身形已經快速掠了過去,将女子扶住,再是一個反手,就讓女子穩穩當當的站好。
不過這個時候,後頭有一大批同樣服飾的男子趕來,将她們重重圍住。
“小姐,距離天明沒幾個時辰了!”一個領頭怒道,“你是想對百越城不管不顧嗎?!”
女子眼睛瞬間紅了,哽咽道:“我不過是個女子,為何要我做如此犧牲!那鎮海城的城主已經三百多歲了!我才十六,你們怎麼狠得下心!”
領頭道:“袁城主雖然三百多歲了,可他剛剛突破到金丹期,洞房方面肯定沒有問題。”
女子更是氣惱了,“是這個問題嗎?他當年一百多歲才築基期,如今已經是個老頭子模樣了!”
領頭蹙着眉頭:“若小姐不肯嫁,鎮海城不肯借鎮水珠,那百越城就完了!小姐,城主對你萬分寵愛,你就這樣回報他的嗎?”
“現在仙界法陣結界破了,來日情況隻怕更加不妙,我們百越城是萬萬不能得罪鎮海城的!小姐,你該以大局為重!”
南璃聽到這裡已經明白。
原來此女是百越城城主的女兒,現下要被迫嫁給鎮海城城主。
此事與自己沒什麼關系。
她剛到下界,沒必要惹什麼事情。
南璃正要退後,就被女子扣住了手。
女子低聲狠狠威脅道:“南璃,你若不肯幫我,我就告訴他們,你就是四大宗門共同通緝的犯人!”
通緝?
南璃嘴角抽了抽。
不會吧?這才多久,就出通緝令了?
這修仙界的辦事效率還挺高。
見小姐與南璃說話,領頭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南璃身上。
比畫像上,更美貌幾倍。
因為畫像上是畫不出她的神韻的。
“是上界通緝的南璃!”領頭欣喜若狂,“隻要抓住她領賞,我們百越城以後就不用仰人鼻息,就連小姐你也不用嫁了!”
女子一動。
南璃警惕無比,正要對招。
卻不料女子擋在了她前頭,通罵道:“你們是不是男人?竟要對付一個小姑娘下手!那上界沒幾個好的,你們這是要助纣為虐!”
領頭勸道:“小姐,隻要拿下她,就算上界不幫我們治水,也會讓鎮海城借出鎮水珠,到時候一切難題就能迎刃而解了。”
所以,不管南璃是無辜的還是真的有罪,他們為了自己,都要将她抓住去領賞。
女子一咬牙,卻道:“我嫁!我嫁就是了!”
領頭衆人愣了愣。
南璃亦是有點驚訝,“你方才威脅我救你,現在又讓我走,你還挺善變的。”
女子預想到自己的未來肯定苦不堪言,眼角已經有淚水閃爍。
她抽泣着,說道:“你長得好看,我不想你落在上界人的手裡,被蹉跎糟蹋而死,就這麼簡單,有問題嗎?!”
領頭衆人不知想到了什麼,神色哀傷。
他們有所松動,道:“姑娘,你趕緊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