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0章 瘋狂
王姐手腳一向麻利,不到一小時的時間,就準備了六菜一湯。
有葷有素,都是姜柔愛吃的。
姜柔一陣感動。
王姐自己過生日,心裡想的确是她。
王姐擺好最後一道油焖大蝦,摘掉圍裙,有絲羞赧道:“姜小姐,您可以陪我喝兩杯嗎?”
姜柔笑:“王姐還會喝酒?”
王姐也笑着說:“能喝一點。”
姜柔:“那必須得喝。”
王姐很開心,起身從酒櫃拿了一瓶紅酒:“傅先生知道我今天過生日,特意準許我開一瓶他的藏酒呢。”
王姐懂事,拿的是一瓶相對便宜的酒。
姜柔本想做主換一瓶貴點的,但是一想到在她心裡,他們已經分手,便打消這個決定。
王姐的廚藝,姜柔相當喜歡,更何況,今晚的菜肴,都是她喜歡的。
不知不覺吃得就有點多,期間王姐一直勸酒,姜柔自知酒量清淺,但是看王姐這麼高興,也就不好拒絕。
幾杯紅酒下肚,姜柔就有些醉意上頭。
王姐适時端上一杯蜂蜜水:“姜小姐,您喝杯蜂蜜水解解酒。”
姜柔暈乎乎接過水杯,咕噜噜喝了小半杯。
然後她更暈了。
不到一分鐘時間,她就趴倒在餐桌上,沉沉入睡。m.zX.
王姐拿起手機撥通韓鈞的電話:“可以了。”
她挂斷電話,沖到玄關開門。
韓鈞以及一位提着一個小型保險箱的白人女性,早已站在門外。
韓鈞大步走到餐廳,将人事不省的姜柔打橫抱起來,抱進卧室,放到床上趴好。
王姐姿态恭敬,引領白人女性來到卧室。
白人女性當即走到床前,将小保險箱放到床頭櫃,開始輸密碼。
王姐則開始趕人:“韓先生,我要為姜小姐脫衣,請你出去。”
韓鈞并沒有理會她,而是望向白人女性:“艾瑪小姐,請你動作輕一點。”
艾瑪已經打開保險箱拿出工具,她笑着說:“不疼的,更何況她已經睡着了。”
韓鈞說:“那也請你輕一點,傅先生會心疼。”
艾瑪笑出聲:“是很心疼,心疼到有點瘋狂。”
韓鈞面色一沉:“艾瑪小姐,請慎言。”
艾瑪當即閉嘴。
真惹怒那位在m國财勢滔天的傅先生,她一百條命都不夠賠。
她正色道:“放心,我動作會很輕。”
韓鈞點點頭,退出房間,将房門關閉。
王姐立即上前,為姜柔脫衣。
直到留下内衣。
艾瑪也早已準備好工具,她上前,望着姜柔白皙的肌膚,在本人不易觸碰到的部位,開始進行肌膚消毒。
消完毒,艾瑪拿起一支注射器,低笑着歎息一聲說道:“希望這位小可憐知道後不會氣暈過去。”
語畢,斂去笑容,開始工作。
深夜11點50分,王姐準時叫醒姜柔。
……
孟珧想起的東西越來越多。
他想起他熟悉的語言文字,想起最喜愛的食物,想起最喜歡的電影,想起最擅長的運動,想起擅長的技能,可他始終無法想起自己的身份。
他想起這麼多,姜柔發自肺腑為他開心。
唯獨孟珧自己,焦躁不安。
姜繼業不顧林緻遠的勸告,提前出院。
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,想最大限度陪伴姜柔,所以一出院,便也住進雪苑。
雖然姜柔對他态度依然冷淡,但是令他欣慰的是,在餐桌上,她不會拒絕他為她夾菜,也不會對他的關心冷嘲熱諷。
姜柔對他态度細微的變化,讓姜繼業倍感欣慰。
他就知道,她的脾性随她母親,心腸最柔軟。
最近姜氏集團的股權已經發生巨變,第二大股東及第三大股東紛紛轉讓手中股份,姜繼業知道,那些股份,已經盡數落入傅司淵手中。
姜繼業明白,當他陪姜柔度過25歲生日,屆時傅司淵會召開股東大會,給他緻命一擊。
集團的事務,姜繼業已經不再上心。
他現在最重要的,是安排身後事。
孟珧的治療情況,姜繼業随時随刻都在關注。
治療遇到瓶頸,孟珧急躁,姜繼業更是心急難耐。
彼日在病房中,他隻對孟珧說出他後來的名字,關于他的身份,他并未透露絲毫。
姜繼業認為,他倘若接受治療,自己想起一切,這是最好的選擇。
因為如果治療無法見效,他即便将他的身份資料擺到他面前,他依然無法自己想起,隻會更心急。
當然,最主要的一點,就是孟珧的身份過于低調神秘,即便是姜繼業,查到的也浮于表面。
但是距離姜柔的生日越來越近,姜繼業一日憂心過一日,如今孟珧雖然心智恢複正常,但是他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,那便無法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,無法登頂權利頂峰。
他如果沒有權勢,又怎麼能抵抗傅司淵,保護小柔?
晚餐結束,姜繼業站起身,望向孟珧:“你跟我來。”
“是,姜叔。”
孟珧跟着姜繼業來到三樓書房。
姜繼業随手将房門反鎖,坐到椅子上:“坐吧。”
孟珧乖順在對面坐下來。
姜繼業打開抽屜,從裡面取出一個文件夾。
放到桌面上,推到孟珧面前:“打開。”
孟珧拿起文件夾,打開。
隻有一張a4白紙。
标題:沈孟資料。
沈孟,原名孟珧,男,23周歲,祖籍a國s市,父沈森,母不詳。一周歲被丢棄于天使孤兒院大門口,被孤兒院收養,七歲,由沈森接出孤兒院,南渡t國。
八歲至十五歲,資料空白。
十六歲在坤丹家族嶄露頭角,成為掌門人坤丹之女寶莉娜的男朋友。
二十周歲生日宴,坤丹昭告天下,沈孟迎娶寶莉娜那一日,便正式退休,家族由沈孟繼承。
二十三周歲,即今年六月份,與寶莉娜訂婚,婚期定于九月十日。
婚禮前夕,沈孟逃婚,現身a國s市,遭遇車禍,被送入仁愛醫院搶救,後失憶。
孟珧仔仔細細看完寥寥數行,他神色慌亂中夾雜着難堪,修長手指死死抓着那張白紙,仿佛下一秒就會撕爛。
他唇角微微勾起一絲自嘲,良久,洶湧澎湃的内心終于稍加平靜。
他将資料放回桌面。
聲音有一絲發顫:“這份資料,阿柔看過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