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令月道:“怎麼可能?我跟你一樣,根本沒來過這裡。”
什麼甲六丙九的,一聽就是無名無姓的代号,她哪知道是誰和誰。
戰北寒沒有懷疑這話,看着她手裡拎着的包裹:“裡面是什麼?武器?”
“不像,挺沉的,感覺像是某種液體。”
蕭令月一邊往前走,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抖了抖手裡的包裹,裡面立刻響起叮叮的碰撞聲,還有某種晃動的水聲。
她低聲道:“這個不急,待會找個地方打開看看,問題是那個甲字号的熔爐房在哪?我們又不認識,總不能找人問路吧?”
這一問路,沒準就暴露了。
那個鬼面死士并不是特意沖着他們來的,而是在替上級跑腿的途中,臨時接到了其他命令,所以随便找了其他人替他跑路。
從鬼面死士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來,這甲字号熔爐房的位置并不是秘密,恐怕所有死士都知道,否則他也不可能随便找兩個人跑腿,卻對路線隻字不提。
他們要是找人問路,肯定會暴露破綻,到時候身陷敵營四面楚歌,可不是鬧着玩兒的。
“而且,剛剛那個鬼面具往暗道那邊去了,要是發現門口的守衛都失蹤了”
蕭令月聲音壓得更低,“我們最好動作快點。”
話音剛落。
戰北寒蓦地停下腳步,目光冷厲地掃過四周。
營地裡到處都紮滿了帳篷,顔色灰撲撲的,遠遠看去就像許多灰色的蘑菇,挨挨擠擠地簇擁在一起。
每一頂帳篷的外表都一模一樣,有門無窗,麻布編織的門簾緊緊閉合,裡面沒有半點動靜,讓人分不清帳篷裡到底有沒有人。
一條條細長的小道劃分在不同的帳篷中間,每隔一段距離還能看見籬笆,用削尖的木頭紮上麻繩串聯起來,穩穩紮在地上,将數十或上百頂帳篷包圍在籬笆裡。
但奇怪的是,這些籬笆大多都很矮,幾乎隻有蕭令月的腰部高,根本攔不住人。
它們的用處似乎也不是用來阻攔人出去的,更像是一種分界線,将無數的帳篷毫無規律地劃分成不同區域。
蕭令月一路走來時,特意留心觀察過,發現越是往裡走,被籬笆圈起來的範圍就越小,裡面的帳篷數量也越少,不知道有什麼用處。
此時此刻,她和戰北寒就站在一條小道上,兩側都是一模一樣、黑漆漆的帳篷。
周圍寂靜無聲,隻有很輕微的呼吸聲,不知從哪個帳篷裡傳出來。
“怎麼了?”蕭令月驚疑地問戰北寒。
男人沒說話,冷冷環視過四周後,似乎發現了什麼,腳尖一點勾起路邊的石子,快準狠地一腳踢出去。
嗖!小石子飛射而出,徑直撞破不遠處的一頂帳篷。
“啊”帳篷裡隐隐傳出壓抑的悶哼聲,十分短促,下一秒聲音就消失了。
戰北寒冷笑了聲,箭步走到帳篷前,掀開門簾而入,随身的短刀已經落入掌中。
蕭令月緊随其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