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端了一大碗銀耳羹過來,聶昕跟她吹胡子瞪眼睛,她全當沒看見,笑嘻嘻的把銀耳羹給他塞嘴裡。
聶昕兩隻手都裹着,根本沒機會反抗。
一碗銀耳羹就這樣被她喂了進去。
接着她又說另一隻保溫桶裡還炖了雞湯。
反正隻要聶昕一說話,她總有各種湯湯水水等着。
不一會兒桑晴給他喂了七八樣,聶昕撐的肚皮滾圓,十分抓狂。
“桑晴!”
“u
cle,我還炖了……”
“我不喝了!”聶昕忍無可忍,一腳踹開被單就跳下床。
手不好用,但腿腳還是靈便的。一下了床他就邁開大長腿急火火的往洗手間去。
“u
cle你怎麼了?”
“我還能怎麼了?人有三急懂不懂!光準你喂,不準我排?”
桑晴怔了怔,有些想笑。
然而聶昕進去沒多久又出來了。
“那個……”他沒好氣的瞅她一眼,“你給我進來!”
“什麼事?”
“幫我,脫褲子。”聶昕每一個字,都擠的無比艱難。
桑晴先是一驚。
愣了一會兒想明白了,這人兩隻手包的像兩隻白面饅頭,沒法脫褲子……
她有些尴尬,小臉微紅,垂着眼皮低聲道:“我,我去幫你喊護工吧!”
“等護工來了我就尿褲子了!”
“這……”
“你快進來!”聶昕皺皺眉,“幫我解開褲帶就行。”
桑晴低下頭,雖然尴尬,但心裡甜滋滋。
于是她照做,輕輕走到他身邊,把他扶到馬桶旁。聶昕兩腿一分站在那,點了點頭給她使個眼色。
“快脫!”
桑晴忽然覺得好笑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“你笑什麼?”
“你一個大男人,強迫女生給你脫褲子!”
“你……”聶昕的臉漲成豬肝色,“你這死丫頭!要不是你湯湯水水的灌我一下午,我至于嗎?快點,憋不住了!”
“哦……”
桑晴強忍笑意,兩隻柔白的小手立即去解他褲腰帶。
聶昕穿着寬大的病号服,腰間隻有一根帶子,可這帶子此時偏偏像跟他倆作對似的,桑晴怎麼解都解不開。
桑晴彎着腰,全神貫注跟那根褲腰帶作鬥争,聶昕挺直着身子,憋的臉通紅,隻覺得某個地方反應強烈,快要支撐不住……
桑晴解不開,急的滿頭大汗,情急之下用手使勁兒一扯!
“哎呀!”她驚呼一聲,接着做錯事般怯怯擡眼看他,“u
cle,死……死結了!”
聶昕:“……”
他頭上皿管都快冒出來了!
“别急别急!”趁u
cle沒發作,桑晴趕緊補救,“我,我會弄,很快就給你弄好!”
是啊,她會弄!解個褲腰帶又不是讓她繡花,有那麼難嗎?
她的刺繡功夫爐火純青,再小的針、再細的線到了她手裡都乖乖聽話了!
如今一根繩子她能打成死結?!
桑晴緊緊咬住嘴唇,心髒以每分鐘一百二十下的速度跳動,越是想解開就越緊張……
雖然平時她大大咧咧,無拘無束,又是在貧民窟那樣的環境下長大,懂得應付各種男人。
但她從沒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。
聶昕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。
或許這輩子,她也不會再愛上别人了。
她對他卑微的讨好,小心翼翼藏住心事,隻要見到他就是一張晴空萬裡的笑臉。
唯獨那句“喜歡”,是她想封印一輩子的。
可現在喜歡的男人讓她幫個忙,她竟然還給搞砸了……
“u
cle,你,你是不是很急啊?”桑晴不停說話來掩飾自己心慌,“沒事沒事,我很快就好,我手腳麻利着呢,你等一下,很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