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君揚再也忍不住,再度掄起拳頭。
然而還沒等他打出去,霍君譽直接上前一腳踢翻了陸鳴的凳子!
陸鳴整個人重重摔了出去,還沒反應過來,又被霍君譽揪着領子提起來!
霍君揚沖他心口窩,狠狠搗了好幾拳!
審訊室裡傳來陸鳴陣陣慘叫聲,又因為帶着手铐腳鐐,他毫無還手之力。
“啊……你們給我住手!你們這兩個小混蛋……這裡是警察局,你們也敢!”
“陸鳴!”霍君譽的手死死掐住他脖子,發狠的一字一頓,“不管在哪裡,你這條爛命隻要我想要,你就逃不過!”
陸鳴憋的臉色發紫,眼珠子快凸出來。
“你……”
“說!”霍君譽咬牙切齒,“綿綿和苒苒在哪?!”
陸鳴樣子狼狽,卻還拼命扯出一個得逞般的笑。
“你快說!”霍君揚又補了幾拳,“說!說話!”
“你們……打吧!”陸鳴吐出一口皿,咕哝着說,“呵……打死我也沒用!打死我……我就帶她兩個一起陪葬!”
霍君揚大叫一聲。
兄弟兩個将他抵在牆上。
霍君譽骨節泛白,扼住他喉嚨的手在微微發抖。那種想手刃仇人卻又不能的感受,如同萬箭穿心!
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,外頭的光透進來,幾個警察走到他們身邊,低聲勸阻。
警察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人。
那個人緩緩踱步進來,鞋跟踏過地面的每一聲響都有千斤重,走過的每一步,對他來說都近乎淩遲。
霍君譽松開陸鳴,和霍君揚一同轉身望向他。
“阿山叔……”
陸離山滄桑的臉上掠過一抹悲戚。
霍君譽發現他鬓邊的白發又多了很多。
記得二十年前,傳來小柚子的噩耗那一晚,阿山叔一夜白頭,後來慢慢恢複,他卻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陸離山。
如今女兒失而複得,得而複失……他的頭發再一次染上白霜。
他站定在陸鳴跟前,靜靜看着他,半世滄桑的眼底将恨意深深掩埋。
能顯露出的,隻有再度失去女兒的悲痛。
他已經不是江湖上的山哥,不是晴山娛樂的掌門人,不是身跨黑白兩道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佬。
他隻是一個想找到女兒的父親……
陸離山閉上眼睛,又緩緩睜開。
微微顫抖的拳頭握緊有松開。
他看着陸鳴,猛然間跪了下去!
“阿山叔,你……”
霍君譽和霍君揚大吃一驚,想上前扶他,陸離山卻擡起手,不讓他們過來。
半晌,他顫抖着聲音吐出四個字:“我求求你……”
霍君譽和霍君揚眼底通紅,恨恨的瞪住陸鳴。
“阿鳴,我求求你……我的女兒在哪?我求求你告訴我!她在哪!”
陸鳴嘴角滲着皿,目光無神的看了他許久,繼而瘋狂大笑。
這就是驕傲了一輩子的陸離山!
可如今他的脊背已經彎了,他以最卑微的姿态跪在仇人面前!
陸鳴笑夠了,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結果,然後沖着陸離山挑釁般搖了搖頭。
霍君譽還想繼續打,獄警上前阻攔,接着将被打成重傷的陸鳴帶回監獄。
陸離山如同雕像一樣跪在地上,魂都被抽走了。
霍君譽和霍君揚連忙扶他起身,然而還沒走幾步,陸離山臉色慘白,整個人無力的倒下去……
*
姜綿綿和陸苒醒過來時,感到一陣颠簸。
她倆下意識的活動一下身體,手麻腳麻,難受極了。
姜綿綿張了張口,試了好幾次才發出聲音,“苒苒……苒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