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安安看着那扇門,頗有深意的笑了笑,轉身離開。
那一晚陳莉輾轉難眠。
過去那些事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眼前一幕幕回放。雖然她一直把女兒當成搖錢樹,但當得知宋晚失去孩子、精神恍惚甚至記不起林兆江是誰時,她的心還是有一絲刺痛。
畢竟是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,就算養隻小貓小狗,也會有感情的吧……
其實從武安安嘴裡得知,負責拆遷項目的是中林集團時,她也動搖過。她也想勸服宋晚去向林兆江求情,甚至可以再出賣自己一次。
然而最後,還是那僅存的親情壓過了這種極端自私的念頭。
她是想宋晚找個有錢人,但世界上的有錢人不隻有一個林兆江。
她不想把女兒再推進火坑一次了。
陳莉長長歎了一口氣,眼睛酸澀,不知什麼時候才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她獨自來到中林集團。
來之前她撥通了林兆江的電話――那個号碼她存了很多年,但從沒有打過,也不敢打。
林兆江的辦公室寬敞氣派,助理把她帶進去的時候,她縮手縮腳,感覺像進了宮殿。
而宮殿的主人,正用冷冽淩厲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林……林總。”陳莉卑微的鞠了一躬。
林兆江表情淡淡的,放下手中文件,“有事嗎?”
強大的氣場讓陳莉不由得瑟瑟發抖。
沉默片刻,她還是鼓起勇氣,顫抖着聲音說:“我……我今天來是想确認一下,林總,您……您又跟我們家晚晚在一起了,是嗎?”
林兆江唇角輕勾,瞥她一眼,默認她的說法。
不過她今天來這一趟倒是讓他有些意外,他以為,陳莉會以宋晚的名義來要那筆補償款。
陳莉幾乎要給他跪下,“林總,求您發發慈悲放過她吧……晚晚當年已經夠慘的了,她現在好不容易能重新開始,您就……”
“放過?”林兆江聲音清冷,“你也有臉說放過這兩個字?你又何曾放過她了?”
“這……”
“你們一家人,都趴在她身上吸皿!”
陳莉心頭一震,僵在原地不敢再多說一句。
“以前我對她确實過分,但你們又好到哪去?”林兆江冷冷看着她,“現在我想竭盡所能來補償她,你呢?作為一個母親,你想過怎麼做才是對女兒好嗎?!當你想把所有财産都留給你兒子的時候,你想沒想過你的女兒!”
陳莉啞口無言,眼中盛滿恐懼。
“拆遷的事,我确實是針對你。”林兆江聲音低下來,“但圖紙改過之後,也确實能省下一部分成本。我不在乎這些錢,我隻想替晚晚出一口氣,給你一個教訓!”
這下子陳莉明白,拆遷款是拿不到了,新房子也是奢望。
她點點頭,木然轉身,卻被林兆江叫住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來得早。”林兆江淡淡說道,“拆遷項目的責任方是中林集團,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。所以……這個消息是誰透露給你的?”
陳莉不敢撒謊,将武安安去她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林兆江。
林兆江眉心微蹙,目光愈發深邃。
在他印象中,武安安确實是個很有工作能力的人,當年雲市晨報由于經營不善瀕臨破産,卻能在武安安的手中起死回生。
不光穩居年訂閱量前三的位置,報道的新聞也都是有深度有見解的。武安安這個人比較會搞人際關系,在業内人緣不錯,又因為是劉允康帶過的學生,很多人都會高看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