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時瑾沉聲道：“說說，為什麼非要這麼做。”

　　他仔細想過，這不是她的性格，尤其當時那種狀态，顯然也不太對勁。

　　若是演戲，她不該是那種神情。

　　沈嘉檸喉嚨發緊，見瞞不過他，沉默半晌，便拿出了對宋舒婷的那套說辭，輕聲道：“我時常會做一個夢。”

　　“恩。”裴時瑾坐在沙發，沈嘉檸便縮在他懷裡輕聲開口。

　　“夢裡，我為宋家奔波賣命、對你視若仇敵、滿心恨意，對宋煜宸體貼周到、對宋舒婷隐忍退讓、對宋志勝言聽計從......”

　　“可直到某一天，我遭遇一場綁架，被人剜去了眼睛、劃花了臉。”

　　沈嘉檸聲音很輕，像是真的在講一個夢境，一個虛幻的故事。

　　可除了這樣，她想不到還能以怎樣的角度告訴給他。

　　“夢裡那一切，都像是真的，我時常被那場噩夢困擾，每每午夜夢回，總是一身冷汗，難以掙脫。”

　　沈嘉檸揚起小臉看向裴時瑾，輕聲道：“最初我不知道那人是誰，後來知道是宋舒婷後，我便想要證明，夢境和現實不同，總歸不攻自破。”

　　裴時瑾聽的心口發堵，唇瓣貼在她額頭上，沉聲道：“怎麼不同我說。”

　　沈嘉檸沒有回答，沉默半晌，輕聲道：“以後，我不會再害怕了。”

　　裴時瑾沒做聲，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，低頭狠狠渡上她的櫻唇，強勢又洶湧的汲取着她唇齒間的甘甜。

　　裴時瑾大手撐住她的後腦，将她擱置在沙發上，細密的吻洶湧而下，順着她的嘴唇、落在下巴、脖頸、鎖骨......

　　沈嘉檸閉上眼，氣息亂了幾分，渾身隻覺得一陣陣顫栗，讓她不能自己。

　　她知道，這大概是她和他為數不多的歡愉。

　　後天是平安夜，聖誕節那天，便是他們最後的時間。

　　一想到這，沈嘉檸便覺心像是空了一塊，眼角多了些淚意。

　　她沒拒絕，隻是刻意避諱着被他發現自己手臂上還沒完全褪去的青紫。

　　半晌後，裴時瑾腰身一沉，沈嘉檸睫毛輕顫，靈魂在這一刻無比契合。

　　沈嘉檸氣息不穩，隻想瘋狂放縱和沉淪。

　　然而這樣的後果，便是她周身沒一處好地方，處處酸軟。

　　傍晚九點，裴時瑾抱着沈嘉檸沖了個澡後将她塞進床裡。

　　沈嘉檸像是沒骨肉一般湊了上來，小手不安分的摸着他的腹肌，肆無忌憚的撩撥着。

　　“你還沒說呢，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死掉？”沈嘉檸撐起身子，看着靠在床頭的男人，帶着幾分打探開口。

　　裴時瑾伸手挑起她一縷垂落肩頭的發絲，沉聲道：“怎麼總想死不死的，餘生很長，還有很多事我們沒一起做過。”

　　沈嘉檸隻是笑盈盈的看着他，沒說話。

　　她看得出他和她一樣期待着他們的未來，那未來美好到讓她不敢打破。

　　裴時瑾擡手揉了揉她的發絲，沉聲道：“明年五月結婚怎麼樣？”

　　“你就沒想過以後沒有我會怎樣嗎？”沈嘉檸雙手托着下巴，兩條腿亂晃這，她再度開口，漫不經心模樣好像隻是随口一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