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4章
江瑟皺了下眉頭,淡聲道:“去外面抽。”
周聿白氣笑:“啧,這就管上了。”
江瑟目光疏冷,淡淡道:“這是我家,周先生如果不是在這,我自然管不到你頭上。”
她不喜歡煙味,一直都不喜歡。
哪怕他身上偶爾的淡淡的煙草味其實并不難聞,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。
平素在外面也就算了,她不想自己家裡有被這個男人入侵的痕迹。
周聿白冷冷瞥了她一眼,沒做聲,拿着煙盒轉身出去。
聽着房門被關上的聲音,江瑟總算覺得松了口氣。
這才第一日,可她這一身的傷至少要養上三個月左右,甚至想完全恢複都還不夠。
江瑟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。
隻是仔細想來,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同出一個屋檐下的時光。
至少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,總是如此。
他這個人霸道又張揚,凡事都喜歡由着性子,最喜歡她的那段時間,隻恨不得日日把她困在床上。
每每清醒,時常都是午夜。
然後他會招呼幾個朋友,或者應邀帶她去些酒局,要麼便是帶她到山頂兜風,飛到國外賭場賭牌。
又或者他會帶着她做遊艇出海,找個海島,帶她在那看着落日、大海。
那是極盡瘋狂、又醉生夢死的一段時光。
于她而言,似乎是被割裂的另一個世界。
她時常以為,自己其實沉迷在那種極緻又瘋狂的快感中,可偏偏,每個午夜夢回,她又無比清醒。
她眼看着那些氣質各異、或性感或妖娆的女人對他前赴後繼,眼見着他那些朋友身邊的所愛,一個又一個的被換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如此割裂,一面冷眼看着那些女人失意的結局,一面又在沉淪時又清醒的在籌謀着報複。
但不管怎樣,她永遠也沒法否認。
周聿白是一個容易讓女人心動的人,他張揚、跋扈、又異常霸道,一張嘴更是像抹過劇毒。
可是就好像所說的男人不壞、女人不愛,有了那張俊美的堪稱妖孽的皮相的加成,有了強大而普通人永遠難以企及的家世支撐,愛他的女人數不勝數。
江瑟從不覺得自己會是個例外,更不覺得自己會成為能征服浪子的那個真愛。
聰明的女人會利用那昙花一現的喜歡,撈足權勢和金錢,隻有傻瓜才會幻想自己能成為讓浪子回頭、從一而終的白月光。
而自己,大抵既不聰明又不夠蠢。
她孤注一擲的像是個瘋子,妄圖螳臂當車、蚍蜉撼樹,哪怕明明是樽廉價的瓷器,亦是不顧一切的想要把他這塊‘美玉’撞出裂痕。
她從不甘心,隻因為這些世家公子昙花一現的喜歡、一時興起的興緻,便被毀了一輩子的幸福。
他們憑什麼?
在強大的權勢面前,人性脆弱的不堪一擊,所謂的真情半點也經不起考驗。
可江瑟想,若非遇見他,其實本不必如此。
何至于讓她又一次成為被人舍棄的存在,何至于把那些不堪的人性生生撕扯開,皿淋淋的呈現在她面前。
他要的,不過就是她的臣服。
可她,永遠也不會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