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2章 有什麼企圖
盛遠山第一次到松香院。
他目不斜視,隻是看向了張南姝:“三小姐,該回去了
張南姝瞧見他,撇撇嘴:“不回去
“我叫副官來綁盛遠山道。
張南姝:“你敢!我告訴你,我的老師都跟我說過了,古代做質子,都要以皇子公主相待。
現如今我做質子,你們軍政府必須以督軍府小姐的規格待我。你敢綁我,我斃了你
顔心:“……”
她總以為,少女很難抵禦舅舅的魅力,會乖乖聽話。
不成想,張小姐非平常人。
顔心莫名有點喜歡她。
“三小姐,不可胡攪蠻纏。你也知道,你到宜城是正事,别叫大家為難盛遠山冷淡說。首發網址s://
他又跟顔心解釋,“張、景兩家互換了孩子做客
顔心笑笑:“原來張小姐真的是貴客
剛剛張南姝叫嚷着“質子”,顔心就聽懂了。
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安排。
盛遠山又說:“我出發的時候,也叫了阿钊來
顔心點頭。
要說起來,景元钊才是景家的人,他更有立場勸回張小姐。
張南姝的身份,不能打不能罵,的确很棘手。
很快,景元钊來了。
他這次老老實實從弄堂走進來,沒有翻牆。
張南姝一看到他,非常痛苦挪開眼睛,感歎說:“好傷眼,哪來的臭男人,不打招呼就往我眼前一戳。我眼睛要瞎
顔心:“……”
景元钊聽了,有點不解問他舅舅:“她說我醜?”
盛遠山:“是這個意思
景元钊氣笑:“為什麼用西府的老二,換個失心瘋的女人回來?”
張南姝:“你跟門柱子似的,這麼死樣兒高還黑,你不醜誰醜?你還罵我失心瘋,你才失心瘋
顔心:“……”
景元钊朝身後副官一招手:“帶走!”
副官長唐白上前,笑盈盈看着張南姝:“張三小姐,請回
張南姝看到他的笑臉,一口潔白整齊的牙,莫名感覺心口被什麼撞了下,起了漣漪。
她回神,穩住情緒,很高傲擡起頭對盛遠山和景元钊說:“這麼晚了,給你們點面子。
明天開始,我要正常出門,不能關着我。我是來‘做客’的,不是來坐牢的
景元钊:“還沒有安排好你的随從,才禁止你出門。明天會安排妥當的。帶走
張南姝:“你說話為什麼這樣難聽?什麼叫帶走?請我回去,态度要恭敬!”
景元钊白了她一眼。
顔心:“……”
唐白很識趣,立馬态度謙卑:“三小姐,請回
張南姝這才往外走。
盛遠山和景元钊也有事情要忙,顔心送他們到大門口。
“對了,你們叫人留意下張小姐。她有點急腹症的前兆。若她突然腹痛,一定要重視,急腹症很危險顔心對他們說。
盛遠山:“好
景元钊:“我回頭吩咐軍醫看着她
顔心點點頭。
幾個人離開了。
院子裡的雞飛狗跳,一下子沉寂了。
衆人來的時候,顔心的小白狗糯米吓得躲到了床底;小黑狗則絲毫不怕人,在大家腳步轉悠,景元钊還差點踩到它。
“那個張小姐,性格刁蠻馮媽等人說,“肯定是捧着長大的千金小姐
顔心:“是的
從景元钊的話裡,顔心聽出,張家和景家互換“質子”,西府的老二景仲凜去了北城的張帥府。
作為同等條件,景家卻隻是把三小姐換了過來。
在當前世道,女子地位遠不及男人,女兒也沒兒子重要。
挑選“質子”的時候,不能選人家的嫡長子。需要在長子之下,挑一個有份量的。
張家挑了景仲凜,景家卻挑了張南姝,可見她的地位。
連遠在宜城的景督軍,都知道張帥疼這個女兒。
這樣強權門閥出身的千金,又備受寵愛,甚至有一定的地位。她隻是強勢了點,已經算人品很好了。
她的刁蠻,也不算過分。
“她還說我們少帥醜白霜難得開了句玩笑,“張小姐的确見過大世面
顔心莞爾。
景元钊在男子中,各方面都拔尖,身段與五官都是傑出。
比正常男子膚色深些,但不影響他的英俊,麥色肌膚更添幾分硬朗。
景元钊也知道自己優秀,張南姝說他醜的時候,他臉都有點抽搐。
要不是張南姝乃張帥愛女,景元钊恨不能把她一雙眼挖出來喂狗。
那一幕發生的時候,大家隻是表情變了變,可顔心越是回味越是好笑。
深夜,院門再次被敲響。
顔心一下子驚醒。
白霜去開門。
很快,白霜在她的卧房門口,敲了敲門,低聲問她:“小姐,您醒了嗎?”
“醒了顔心撚開了電燈。
“督軍府的人。張小姐發了急病,腹痛如絞,還隐約在發燒白霜道。
“軍醫們怎麼說?”
“是張小姐,她鬧騰着不讓軍醫治,要請您白霜道,“您快去看看,那邊很急
顔心更衣。
仲秋的衣衫不複雜,她随意穿戴了,绾起頭發,就拿了自己的醫藥箱。
程嫂和馮媽、半夏也起來了。
“你們睡覺吧,沒事,就是半夜出診顔心道。
幾個人道是。
顔心乘坐汽車,趕到張南姝住的地方。
張南姝疼得臉色發白,一頭一臉的冷汗。
顔心診脈,确定和之前看的無疑,她就是急腹症。
急腹症的病機,非常複雜,但肯定是髒腑有了病變。先止痛,再慢慢調理。
顔心開了大承氣湯,減了點份量,怕張南姝受不住。
張南姝還在喘,肺氣不降。
顔心又加了杏仁、麻黃、金銀花等,宣肺定喘,讓她的病情穩定下來。
――這些藥,顔心在張南姝離開後,覺得會用到,提前在自己的醫藥箱準備了,現在隻需要直接拿去熬。
等熬藥的時候,顔心給她用針,疏導大腸,讓她排氣,腹痛暫時緩解幾分。
張南姝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,看着顔心。
倏然,她的眼中滾出豆大淚珠。
她疼得要死要活,也沒哭,這會兒好點了,突然哭起來。
“哪裡難受?”顔心握住她的手。
張南姝低低抽泣,任由眼淚流淌個不停:“我想我媽。要是我媽還活着,一定不會讓我來宜城。
爹爹喜歡我,是軍隊給我,還是家業分一半給我?平時錦衣玉食,花錢養個小寵物罷了。坐牢,倒是第一個想到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