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河間府衙派出了三十幾名差役分赴河間府各地,以及保定府,甚至是整個北直隸,還有山東省。這些差役之中自然有秦厲的十五個特種兵兄弟,剩下的人也都是精明強幹,心思靈敏之人。
他們這次出行全部帶了厚厚的告示。告示是徐渭起草,在秦厲的要求下胡世甯連夜印制出來的。告示的内容很簡單,河間府招賢納士。這次主要是針對有各地的醫學精英。
告示上寫的明白,但凡是有些醫術的人都可以來河間府,經過簡單的考核後,便可成為一個醫學先生。一個月的薪水是三十兩銀子。一年下來就是将近四百兩,秦厲可謂是下了皿本。
之所以派出去這麼多人,去這麼多地方,因為秦厲清楚的認識到在大明郎中是很少的。尤其是像河間府這樣的地方,總共也不會有二十幾個郎中。
在這些郎中之中,自然有很多的二把刀,根本就不懂什麼醫術,便做起了郎中。事後秦厲掃聽到整個河間城也不過是有兩個郎中,一個便是那可惡的周飛。另外一個嘛,是個老者,那老者心腸倒是不錯,收取的診費也不算多。怎奈他年事已高,也基本不行醫了。
偌大的河間城就是這種情況,這哪裡能成呀?
百姓們吃五谷雜糧,哪裡有不生病的道理。生病了在很多時候便無醫可尋,本來不重的小病,最後卻是病情越來越重,挺不過去了,最後便一命嗚呼。
秦厲這次想的便是在河間城開辦一所醫科學校。所以必須要高薪聘請各地的精英郎中。
醫科學校的開辦由黃天親自負責。在四處尋找郎中先生的時候,黃天便着手開始招收學員。
招收學員的條件不算苛刻,讀過幾年書,并且有志向從事郎中職業的年輕人都可以報名。隻要是被學校錄取了,那就是吃住免費。這樣的好事真是打着燈籠無處找,所以幾天内報名的人頗多。
反正河間府衙現在多的是銀子,各地的借貸處雖然收的利息非常低,但卻也是能自給自足,甚至有了賺頭。
……
一個月後,河間城醫科學校建成。學校的占地雖然不大,但也十幾畝的樣子。在江都的時候黃天跟着秦厲在縣學幹過,學校都是仿照縣學修建的。
學校的名字自然是秦厲起的。
高薪誠聘英才真的很管用,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。一個月的時間學校聘用的郎中先生便是有十人之多。這十個人都是經驗豐富,從醫多年的郎中。
這年月雖然當郎中能有銀子賺,一家人能過上一個安穩的太平日子。但畢竟百姓們還是窮苦不堪的,有太多的人是看不起病。對于他們這些郎中來說,一個月哪裡會有三十兩銀子的收入呀。秦厲這醫科學校一下子一個月就給三十兩。對他們的誘惑力是相當大的。
此時,學校有十個郎中先生了,有一百三十幾個學生。也就是在這一天,學校正式上課了。
此時秦厲倒背着雙手,黃天在一旁陪着,在學校裡優哉遊哉的轉着。
“老大,這醫科學校可又是一個學校的先河呐。一年後,這一百三十個學員學成,相信河間府的百姓看病再也不用愁了。我真是納悶了,老大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呀,這樣的事情其實是非常合情合理,也是百姓們需要的。可是就沒有人想到要開設這樣的專業學校,老大呐,黃天真是佩服死你了!”黃天微微笑着說道。
顯然黃天這是在拍秦厲的馬屁了。沒辦法,秦老大就好這一口。作為秦厲的保镖,秦厲的嫡系,秦厲的好兄弟,有時候适當拍拍秦老大的馬屁,對于這兩人來說,都未嘗不是一種樂趣。
秦厲哈哈一笑,道,“黃兄,你家秦老大有時候可能是異想天開,但這異想天開也是根據現實而來的。
醫科學校嘛,勢在必行。
更重要的是其實我們有很多專業都可以開設學校。譬如種田,譬如做工,譬如女工什麼的。這些嘛,以後在河間府都要慢慢實現,你家秦老大就是要叫河間府徹底變變樣子哩。”
像是在自言自語,又是像在說給黃天聽。秦厲一副對未來很憧憬的樣子。
此時的黃天也好像是沉浸在了未來的美好藍圖中,一臉的興奮之色。
忽然秦厲低聲道,“黃兄,這醫科學校算是開辦起來了,但美中不足的還是缺個校長呐。我這個校長隻能算是名譽的,一個不懂醫術的人當校長,是要耽誤學校的。
說起來去胡廣安陸送信的差役也該回來了,真不知道神醫李時珍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呐!
呵呵!河間城的醫科學校若是有李時珍當校長,這以後的醫學人才畢竟是人才濟濟,到時候受益的可不隻是咱們河間府了,甚至整個大明也都會受益呐。
但願這天下處處都有郎中,百姓再也不用因為看病為難了!”
說到最後秦厲悠悠一聲長歎。
此時的秦厲心理與一年前可是發生了很大變化。一年前還隻滿足于嬌妻美妾,榮華富貴的過日子。可自從經曆了那麼多事,看到了那麼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,尤其是在當上了河間知府後,他現在想的更多的是為百姓們多做事,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哩。
對他來說這可能是一個穿越者的責任。
既然穿越了,那就要像大多數穿越衆一樣,讓社會進步的更快,青史留名。
秦厲和黃天兩人又閑談了一會兒,兩人便徒步回府衙。
作為知府,秦厲其實是非常省心的。徐渭和胡世甯絕對是幹将,他們把所有的政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。越是這樣處理了,府衙的事務越是減少很多。這一陣子兩人反倒是清閑了不少。
剛剛回到府衙後堂,坐在太師椅上,熱茶還沒有喝上一口,便聽到外面一陣躁亂。一個蠻橫的聲音響起,“秦厲,出來,你老朋友來了還不出來迎接作甚?難不成你不歡迎我家相公嗎?還讓衆多差人攔路,哼!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。”
是一個女人驕橫的聲音。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