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伽一聽便急了,他趕忙道:“阿麗娅,總督大人還等你回府呢,你怎麼……”
阿麗娅打斷了蘇伽的話:“蘇伽,麻煩你回去給我父親說一聲,就說我陪朋友轉轉,晚一點再回去!”
說罷,阿麗娅不再理會蘇伽,扯住張寶兒的袖子轉身便離開了,隻留下蘇伽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望着阿麗娅與張寶兒的背影,蘇伽的目光越來越怨毒,他獰笑着喃喃自語道:“哼!還當我還是那個不起眼的蘇伽,那就大錯特錯了,我會讓你後悔的!”
張寶兒任由阿麗娅拽着往前走,華叔與狼天不緊不慢跟在後面,走出很遠,這才停了下來。
張寶兒瞅着阿麗娅笑了笑:“我信了!”
阿麗娅一愣:“你信什麼了?”
張寶兒依然是笑吟吟的:“我信你們隻是普通朋友了,或者說你們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,因為我看得出,你好像很讨厭他!”
阿麗娅瞪大了眼睛:“你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你并不是為了給我做向導,隻是想甩掉他,才編了這麼個理由吧?”
阿麗娅也不隐瞞,點點頭道:“你說的沒錯,本公主若不找這麼個理由,想擺脫他還真的很困難!”
張寶兒正要張口,阿麗娅卻搶先道:“不過,現在本公主改主意了,鑒于你幫了本公主的大忙,本公主決定真心實意為你做一回向導!”
說罷,阿麗娅便向前走去,走了幾步聽身後并沒有聲音,阿麗娅停了下來,回過頭來卻見張寶兒還在發愣,便沖着他調皮地一笑:“康居城内能讓本公主做向導的,你還是頭一個,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,去不去自己決定!”
望着阿麗娅的背影,張寶兒苦笑着搖搖頭,跟了上去。
阿麗娅果然說話算數,盡心盡力地做起向導琮,她帶着張寶兒将康居城内轉了個遍,親自與各色商販讨價還價,樂此不疲。
說要買些東西做紀念本就是張寶兒托辭,可現在卻弄假成真了,見阿麗娅如此熱心的忙活,反倒讓張寶兒有些過意不去。于是張寶兒便假戲真做,隻要是阿麗娅推薦的商品,張寶兒也不管有用沒用都買了。
一路上,他們有說有笑,張寶兒時不時還會給阿麗娅講些大唐中原的習俗趣事,讓阿麗娅聽得津津有味。
當然,張寶兒也沒忘為阿麗娅挑選禮物:一件具有西域特色的流蘇雲肩。
雲肩是純羊毛的,四面流蘇全都為手工撚制而成,質地柔軟。上面有西域特色的碎花圖案,象一個華美而妖娆的表情讓人驚豔,完美地做到“有花卻不花”的境界。
直到是夕陽西下之時,阿麗娅才依依不舍地與張寶兒道别。
阿麗娅有些失落地問道:“張公子,我們還能再見面嗎?”
張寶兒又說了與第一次相見離别時同樣樣的話:“看緣分吧,有緣自然能想見!”
“不用看緣分了!”阿麗娅盯着張寶兒道:“三天後是本公主的生日,若你還沒有離開康居城的話,那就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吧!”
聽了阿麗娅的邀請,張寶兒心中一動,他正在發愁如何能見到屈底波,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。
張寶兒正要說話,卻見阿麗娅遞過一物,直截了當道:“三天後,你拿着它便可以進入總督府了,本公主期待你的光臨!”
說罷,阿麗娅轉身離去。
張寶兒打量着手中之物,這是個銅制的物什,十分精美,上面印制着大食文字,想來應該是出入總督府的令牌。
阿麗娅沒走幾步,又回過頭來,指了指披在身上的雲肩,臉上綻放出笑容:“你送的生日禮物,本公主很喜歡!”
三天時間過的很快,這天晌午時分,陽光柔撫着康國王宮,金色的光輝照耀在殿檐上,反射出華麗的光芒,讓人覺得耀眼的絢爛。
原來的康國王宮,現在已經是屈底波的總督府了,王宮大門前幾名站崗的大食士兵正警惕地盯着他們。
張寶兒從懷中摸出阿麗娅給自己的令牌,遞給艾米丹,讓他與守衛在總督府門前的大食士兵交涉。
艾米丹接過令牌,走到哨兵跟前,也不知給他們說了什麼,大食士兵接過令牌後便立刻換了模樣,不住地向艾米丹點頭,态度頗為恭敬。
艾米丹過來将令牌還給張寶兒道:“張公子,咱們進去吧,阿麗娅公主專門給總督府的衛兵吩咐過,要他們見到令牌便放我們進去!”
張寶兒點點頭,正要随艾米丹進門,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大門内傳來:“等等!”
張寶兒詢聲看去,隻見一個大食年輕人從大門内走了出來,此人正是那日跟在阿麗娅身邊的蘇伽。
蘇伽掃視了張寶兒等人一眼,對守門的士兵命令道:“不能讓他們跨進總督府一步,明白嗎?”
“可是……”其中一個士兵解釋道:“将軍,公主殿下吩咐過,拿着總督府令牌來的人是她的朋友,不得為難!”
蘇伽不耐煩地打斷了士兵的話:“服從我的命令,公主那裡我去解釋!”
說罷,蘇伽瞪了一眼張寶兒,轉身便又走進門去。
“他說什麼?”張寶兒輕聲向艾米丹問道。
艾米丹苦着臉将蘇伽對守門士兵的命令說了一遍,張寶兒既沒有覺得意外,也沒有覺得憤怒,隻是不動聲色微微點了點頭。
阿麗娅公主的生日宴席在王宮的偏殿舉行,這裡本是屈底波平日與大食将領們商議軍機的地方,由此可見屈底波對女兒生日很重視。
此刻,阿麗娅正站在殿門外台階上,焦急地向外張望着。
怎麼還沒有來?難道他已經離開了康居城?還是爽約了?
阿麗娅心中忐忑不已,夾雜着失望和期盼。畢竟她與張寶兒隻見過兩面,張寶兒會不會來,她的心裡一點底也沒有。
就在這時,一個人向偏殿緩緩走來。
莫不是他來了,阿麗娅心中一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