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好兄弟
蕭承逸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,他捏着那圖紙腦海裡漸漸浮現出有關這圖騰的回憶來。
那是在前世的時候,他在玄渡身上見過這樣的紋身,就在他的兇前。
曾經他問過玄渡這是什麼,玄渡說他也不知道,從他有記憶的時候這個東西就在。
一直以來,玄渡的身世成迷,難道他的身世同漠北有關嗎?
“逸兒。”
沐如豐見蕭承逸不說話,便喚了他一聲。
蕭承逸回過神來,他擰着眉表情凝重:“這圖騰,玄渡身上也有。”
“什麼?”
沐如豐一驚,似是有些難以置信,他盯着蕭承逸道:“你的意思是,國師的身世或許與漠北有關?”
蕭承逸也不能輕易下定論,畢竟這隻是他的猜測而已。
如今也隻有找到玄渡才能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了。
蕭承逸又咳了幾聲道:“玄渡如果不是出了事,那他八成是被帶去了漠北,他身上有漠北的圖騰,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。”
沐如豐道:“如果國師真是漠北人,你就不怕……”
蕭承逸笑了笑道:“我信的過他。”
沐如豐點了點頭,說話間馮長陵将熬好的藥端了過來。
想到他給蕭承逸出主意的事情,沐如豐不免多看了馮長陵幾眼。
不知情的馮長陵被他看的有些心底發毛,他将藥碗放下,朝着沐如豐拱了拱手道:“沐姑娘被擄劫之事錯都在我,還望将軍不要怪罪蕭承逸。”
沐如豐哼了一聲:“你倒是護着他。”
馮長陵道:“蕭承逸這一路走來也是着實不易,沐将軍就看在他都病了的份上,饒了他吧。”
葉修塵實在看不下去了,他走上前拽着馮長陵的胳膊道:“我也有點不舒服,你給我也瞧瞧吧。”
說着,連拉帶拽的就将馮長陵給拉了出去。
沐如豐忍俊不禁,他看着蕭承逸那病恹恹的樣子道:“跟你做朋友,他們可真是夠倒黴的,你說你打哪學的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?”
蕭承逸摸了摸鼻子,想了想問:“難道不是繼承了我爹?”
沐如豐白了他一眼:“你爹如果有你這個本事,當初也不會被人算計陷害了。”
說着,他歎了一聲問道:“去見過你爹娘了嗎?”
蕭承逸點了點頭:“去過了,我爹娘還托夢跟我說很喜歡晏晏這個兒媳婦。”
“臭小子。”
沐如豐一巴掌拍到了蕭承逸的頭上道:“還想拿你爹娘來給我施壓,我看你壓根就沒病,這腦子比誰都會算計。”
蕭承逸擡頭看他,有些委屈的樣子:“嶽父,我說的都是真的。”
沐如豐才不會信他呢,他道:“行了,把藥喝了好好休息,我要去巡營了。”
他如果再繼續待下去,指不定又會被蕭承逸給繞進去。
這臭小子一肚子的壞水。
沐如豐盯着蕭承逸喝了藥後,這才出了營帳,國師失蹤軍中雖然有他鎮壓,但發生了沙暴一事難免會讓軍心動蕩,産生懼怕心理。
所以他不能掉以輕心。
另一邊,馮長陵被葉修塵給帶了出去,待來到無人的地方,他才問道:“你把我拉出來做什麼?”
葉修塵道:“不把你拉出來,等着看你笑話嗎?大哥早把你給賣了,沐将軍已經知道你給他出主意的事情了。”
馮長陵一口氣噎在兇口處,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難看,他咬着牙道:“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。”
葉修塵頗為同情的看着他:“大哥的心實在太黑了,你以後還是少招惹他吧。”
馮長陵深吸了一口氣,敢情蕭承逸化解了危機卻是把他給賣了,難怪方才沐将軍那般看他。
越想心氣越不順,馮長陵不甘心道:“我去找他算賬。”
說着就去找蕭承逸去了。
蕭承逸服了藥後有些暈暈沉沉,但他還沒有睡似乎知道馮長陵會來找他,所以正在等着。
見人怒氣沖沖的掀着簾帳進來,蕭承逸笑了笑道:“這是怎麼了?一向溫文儒雅的馮大神醫,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”
馮長陵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,我好心給你出主意可你倒好,轉身就把我賣了,你可真夠意思。”
蕭承逸掃了他一眼:“你扪心自問那是給我出主意嗎?我看你是巴不得看我被嶽父嫌棄,好等着看我笑話。”
馮長陵一噎,确實他給蕭承逸出主意是沒安好心,但是他怎麼能承認呢?
他道:“我看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,我看你笑話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
蕭承逸道:“看我丢了臉面,在嶽父面前擡不起頭就是最大的好處。”
畢竟他這一生狼狽的時候不多,如果真讓馮長陵得逞,他估計能笑話一輩子。
馮長陵被他給氣笑了,他歎息一聲:“想算計你一次真是太難了,我看你八成就是狐狸變得吧?”
說着,他湊了過去好奇的問道:“你真的不是故意把自己給弄病的?”
蕭承逸沒好氣的聲音道:“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?晏晏還在等着我呢。”
馮長陵聽他這麼說,就知道一切都是巧合,他道:“有我在,保證明天讓你生龍活虎。”
蕭承逸撇了他一眼問:“為什麼給我出那個馊主意?”
馮長陵道:“還能為什麼?當然就是想看你出醜。”
蕭承逸才不信他的鬼話,他道:“你雖然不說我也知道,你是想拿住我的把柄,等着以後用此來要挾我。”
他哼了一聲:“你想都不要想。”
馮長陵自從知道呼延秋的事情,就一直心事重重,此去漠北他必然是抱着赴死之心的,可能還會跟他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。
所以才會算計他,想抓住他的把柄。
前世他不知道馮長陵為什麼沒有回來?但今生他一定會把他平安的帶回去,不會讓他做什麼傻事。
馮長陵覺得蕭承逸真的能看透人心,竟是什麼都瞞不了他。
他笑了笑,将被子蓋在了蕭承逸的身上道:“要我說你就是勞累的命,生着病還愛瞎操心,你的病如果好不了,可别怪我醫術不精。”
蕭承逸輕嗤一聲,有些嫌棄的樣子:“我的醫術可是比你好多了。”
馮長陵唇角一抖,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:“行,藥你自己煎我不管了。”
留下這話,他就轉身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