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章 勢在必得
長公主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這個決定,比起言景宣來她倒是覺得太子最為合适,最起碼它日太子登基之後會顧念她今日相告之恩。
所以她才冒險前來,告知元淸睿陛下的秘密,這也代表着從今以後她将會是太子一黨的人。
元淸睿驚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,他目光微斂心中波瀾叢生,原來無論是言家還是他們韓家都低估了陛下。
若非長公主,隻怕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一顆棋子。
可是憑什麼,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,為什麼言景宣這個私生子就可以,而他就不行?
這一刻元淸睿心中充滿了怨氣,而他對自己的父皇那僅存的一點敬畏也全都煙消雲散了。
他起身朝着長公主深深一緝:“多謝姑母相告,侄兒若有幸奪得這大位,必不辜負姑母今日之大恩。”
長公主要的就是他這句話,她将元淸睿扶起來,拍了拍他的手道:“你是我看着長大的,且你母親對我一直很好,我也不忍你一直瞞在骨裡。
隻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一定要慎重處置,莫要落了把柄惹惱了陛下,那樣誰也救不了你了。”
元淸睿點了點頭,眼下除掉言景宣才是重中之重,且要做的滴水不露,不留把柄才行。
不管怎樣,這皇位他勢在必得!
……
三日後。
天門郡傳來好消息,昏迷已久的沐如豐醒了。
而醫好他的正是他的夫人辛如意,沐如豐在蘇醒後便啟程趕赴南境,隻是他病情尚不穩定,是以辛如意一并同行确保萬一。.㈤八一㈥0
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,衆人全都松了一口氣,隻有元昊捏着沐如豐的那封信箋不知是喜還是該悲?
但事情已然如此,他能做的便是掌控沐家留在京城的老小,讓沐如豐不敢輕舉妄動!
此時将軍府,門外停着一輛馬車。
言景宣穿着一襲錦衣華服,有些吊兒郎當的依靠在馬車上,嘴裡咬着一根草像是在等什麼人。
不多時,沐雲安帶着紅玉走了出來,她今日穿着一襲騎裝,發髻隻簡單的梳了起來沒有戴任何的配飾,乍看下去頗有将門虎女的威儀。
言景宣看見她眼睛一亮,疾步迎了上去打量着她道:“小辣椒,沒想到你穿成這樣還挺好看的。”
話音方落,他看見了沐雲安身後的人,不由的面色一變,讪讪的笑了兩聲問:“蕭…蕭兄,你也去嗎?”
他今日是如約帶沐雲安出城去騎馬。
蕭承逸冷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道:“倘若晏晏回來的時候,少根頭發你當知道後果!”
言景宣:“……”
他撇了撇嘴,朝着他拱了拱手:“是,蕭兄放心吧,我肯定把晏晏完好無損的給你送回來。”
蕭承逸沒吭聲,而是轉頭看向了沐雲安叮囑道:“小心一些,早點回來。”
沐雲安垂着眸子點了點頭,然後轉身上了馬車,而言景宣則翻身上了馬和蕭承逸揮手告了别。
馬車緩緩朝着城外走去。
行至途中的時候,言景宣掀開了簾子遞來了一個紙包進來,是方才他在城中的時候去買的點心。
他沖着沐雲安咧嘴一笑道:“快到午時了,你先吃點東西墊墊,待會到了地方我給你獵些野味嘗嘗。”
沐雲安接了他遞來的點心,卻沒有打開,她将點心放在了面前的小幾上,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。
言景宣看了她一眼,随即放下了簾子,騎着馬跟着馬車旁邊問道:“聽說你前幾日和沈婉月打架被老夫人給罰了?”
沐雲安哼了一聲:“你消息倒是靈通。”
“京城不就是這樣,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掉,我還聽說蕭兄帶了一個姑娘回去?是什麼樣的姑娘啊?”
言景宣很是八卦的問着她。
沐雲安覺得他聒噪,沒好氣的聲音道:“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
言景宣啧啧兩聲:“脾氣這麼大?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态度?不過你朝我發什麼火,人又不是我帶回去的,有本事你去找蕭兄去啊。”
沐雲安:“……”
她氣的掀開簾子,将言景宣方才送來的點心扔到了他的身上道:“這點心還是留着堵你的嘴吧。”
言景宣接住那點心,笑了一聲然後将紙包收了起來道:“如今已經出了城,你要不要騎馬?咱們可以賽馬!”
沐雲安聽到賽馬有些心動,京城權貴世家的小姐們都重琴棋書畫,于騎射上不怎麼精通,但她不同。
因為受父親的影響,從小她就喜歡騎馬、射箭,而自己的馬術和箭術都是父親偷偷教的,因為祖母不許她碰這些東西。
父親雖然常年不在家,但他每次回來都會帶她出城去騎馬,而她也喜歡騎在馬上感受風拂過她臉龐的那種感覺。
是以沐雲安一口便答應了:“好啊!”
她下車後,便有人牽來了她的馬,是一匹棗紅色的小馬,性子極其的溫順還是她去年生辰的時候父親送給她的。
她給這小馬取了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叫赤風。
沐雲安摸了摸赤風的頭然後旋身一躍騎了上去,對着言景宣道:“光是賽馬沒有意思,要有賭注才行,誰若是輸了,就要為對方做一件事,怎麼樣?”
“好啊。”
言景宣揚了揚眉,欣然應許。
沐雲安道:“那就開始吧。”
說着她一踢馬腹,赤風便竄了出去,言景宣緊随其後,兩人在城外的小路上你追我趕,揚起一片塵土。
“駕。”
沐雲安拉着缰繩疾馳如飛,她的赤風是一匹上等的千裡馬,比汗皿寶馬也就差了一點點。
言景宣見她的馬跑的飛快,有些擔心的提醒她:“你慢點,注意安全。”
沐雲安回頭沖着他一笑:“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。”話落,就見言景宣面色驚變大喝一聲:“小心。”
緊接着赤風的前蹄突然跪了下去,而沐雲安不受控制身子頓時朝前飛了出去,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,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時候,突然覺得腰上一重。
然後她被人抱着在草地上滾了幾圈,熟悉的氣息沖入她的鼻尖,讓她有些恍惚。
這熟悉的懷抱以及他身上的青木草香,難道是她的幻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