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 軍情緊急
劉嬷嬷将那藥包交給了蕭承逸,他打開後聞了聞沉聲道:“是巴豆粉。”
沐雲歡瞪大眼睛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着道:“皇後娘娘明察,不是我做的,我也不知道身上怎麼會有巴豆粉。”
韓芊羽冷哼了一聲:“人證物證皆在,你還敢狡辯,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皇後娘娘的宴會上做這等下作之事。”
“不是我。”
沐雲歡有些崩潰的大喊了一聲,她根本不知道衣服裡怎麼會有巴豆粉,而且這衣服是她方才換的。
方才換的?
她頓時反應過來,猛的擡起頭指向那個指認她的小宮女:“是她,是她陷害我,這衣服我是剛剛才換上的,皇後娘娘求你明察啊。”
“夠了!”
韓皇後一拍桌子面色愠怒:“自己做下的事情沒膽量承認,竟還攀咬别人?本宮問你這宮女跟你可是有仇,她又為何要陷害你?
你身為将軍府的二小姐,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将軍府,你若乖乖認錯本宮念在你是初犯還能饒你一命,倘若不知悔改,那就别怪本宮不客氣了!”
沐雲歡一愣,她面色慘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,匆忙拽着沐雲安的衣擺道:“三妹妹,不是我做的,真的不是我。”
沐雲安當然知道不是她做的,擺明了就是皇後為自己找的後路,那碗參湯沒能毀掉加了巴豆粉的那杯茶,卻弄髒了沐雲歡的衣服。
而她們借着為沐雲歡換衣服的時候,在她的袖子裡藏了巴豆粉,然後借着韓芊羽的嘴指認沐雲歡。
真真是心思險惡,一環扣着一環。
雖然沐雲安不喜歡沐雲歡,但她到底是将軍府的人,如今皇後娘娘這般污蔑她,倒是給了她一個絕好的機會。
要知道二房背靠太子,但皇後娘娘卻拿沐雲歡做伐,這個人情沐雲安不撿白不撿。
沐雲安擡起頭看向一臉得意的韓皇後道:“皇後娘娘怕是搞錯了,自從入席之後這杯茶水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,便是二姐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。”
言貴妃附和道:“縣主說的極是,再者這沐二小姐是頭一次入宮,想來她沒這麼大的膽子敢在皇後娘娘的宴會上不敬。”
韓芊羽不服氣:“那從她身上搜到的巴豆粉要怎麼解釋?”
沐雲安掃了韓芊羽一眼,淡淡的聲音道:“這衣服可不是二姐方才穿的那件,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在衣服裡藏了這巴豆粉,故意陷害我的二姐。
還有,韓小姐可知道傳聞不可信,要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沐字,我和二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,她又有什麼理由要害我?”
“你……”
韓芊羽被她堵的啞口無言,隐在面紗下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。
韓皇後自然更不必說了,她本就布置好了一切,想來一招栽贓嫁禍讓沐雲歡出來頂罪。
可是誰想沐雲安竟能言善辯,韓皇後氣的不輕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要裝作明察秋毫的樣子,隻得道:“縣主既然都這麼說了,想來二小姐的确有可能是被冤枉的。”
說着,她厲聲道:“來人,把這個宮女帶下去嚴審。”
沐雲安知道皇後娘娘這是打算又讓無辜之人來頂罪,她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握緊了雙手道:“等等。”
韓皇後一愣,語氣不甚高興:“縣主這是何意?”
沐雲安擡了擡眸子:“今日上元佳節,本該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,别讓這等小事擾了娘娘的興緻,這茶水我隻喝了一口,萬幸也沒什麼大的問題。
此事便就此作罷吧,不必繼續查下去了,以免更多無辜之人遭受連累。”
前面這幾句沐雲安說的倒是挺中聽,可這最後一句韓皇後就不樂意了,什麼叫做以免更多無辜之人遭受連累?
擺明了沐雲安是意有所指,她氣不過正欲開始卻聽長公主道:“縣主好肚量,既然她都這麼說了,此事便就此作罷,誰也不必再提了,好了大家繼續用膳吧。”
說着,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韓皇後道:“皇嫂,我敬你一杯。”
韓皇後知道長公主的意思是想息事甯人,她也隻能忍下心火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.五⑧①б
席宴上又恢複了歡聲笑語,但氣氛終究是變了。
而正乾殿上,群臣和陛下也在同歡,隻是元昊自從回來後才回過味來,嘉禾應該在清月殿上怎麼會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廣甯宮?
元昊終是放心不下,便派了周全去打探消息,很快他就回來了,還帶來了讓他吃驚的消息。
嘉禾不曾離開清月殿,而沐雲安和辛如意卻是一同回到了清月殿,且在調查茶水中加了巴豆粉一事。
如此說來,闖入廣甯宮的不是嘉禾而是沐雲安?那她可是全都聽到了?
元昊心中煩躁,他不僅沒有得到辛如意還被人撞見,也不知道長公主是怎麼辦事的,不是說會把沐雲安帶去未央宮的嗎?她怎麼會跑到廣甯宮來?
元昊所行之事猶為隐秘,除了長公主以及他身邊的太監周全外,就無人知曉他的特殊癖好,如今多了一個沐雲安,他覺得是個隐患。
他是可以殺了沐雲安以絕後患,但沐如豐卻是不好應付,如今南嶽虎視眈眈他還要靠着沐如豐去鎮守南境,所以沐家的人輕易動不得。
但如果他不在京城,那就好辦了!
元昊心中漸漸有了思量,他擡眸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正在喝酒的沐如豐,随即對着周全吩咐了幾聲。
不多時,有侍衛匆匆而入,手中拿着一封信箋道:“陛下,五百裡加急,南境軍情有變。”
元昊放下手中的酒杯:“呈上來。”
周全邁下台階将侍衛手中的軍報呈了上去,元昊接過後展開一瞧,面色緊接着一變突然站了起來道:“沐愛卿,南嶽怕是又要和我們開戰了,朕令你立即整兵即日起速趕回南境以防南嶽突襲。”
沐如豐站了起來攏袖一禮,朗聲應道:“臣領命!”
因着南境的軍情,元昊也無心晏飲早早的就散了宴,然後将沐如豐留在了禦書房裡,同他商讨着南境的軍情。
沐如豐也不曾懷疑,畢竟他早先就知道南境不太平,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要離京,因着軍情緊急他怕是連府都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