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六章 認賊作父
不多時楚楚拉着言景宣就走了進來,一進院子楚楚就迫不及待道:“表哥,你救救言景宣的父親吧,他中毒昏迷危在旦夕,如今也隻有你能救他了。”藲夿尛裞網
蕭承逸擡眸掃了楚楚一眼,然後看向言景宣,隻見他渾身都沒了精氣神不複以前那般張揚潇灑。
出了這麼大的事情,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。
他問道:“你想救你父親?”
言景宣點了點頭:“他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,但從小對我極好,如今我母親已死,我不想再失去他,還請蕭兄出手。”
他斂衽朝着蕭承逸行了一禮。
蕭承逸道:“我先帶你去個地方,你再考慮要不要救他吧。”說着他站了起來,喚了安平去備車。
沐雲安大抵已經猜到蕭承逸要帶言景宣去哪裡,她有些擔心但也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的,早晚有一天,言景宣會知道的。
言景宣不知道蕭承逸要帶他去哪,他也沒有多問,就這麼安靜的跟着他,一行人出了門後便朝着城外去了。
走了約莫一個時辰,終于停在了一座山下。
言景宣下了車望着眼前崇山峻嶺的有些不解的問道:“蕭兄帶我來這裡做什麼?”
蕭承逸道:“等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他在前面引路,帶着言景宣一行人等來到了甯月谷,蘇新月聽說蕭承逸來了匆忙迎了出來,就見谷外還站着一個少年。
她愣了一下,一雙眸子落在言景宣身上都險些移不開了。
言景宣也察覺到了這婦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,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,不由的伸手摸了摸。
就聽蕭承逸喚了一聲:“葉夫人,好久不見。”
蘇新月回過神來,她收回視線沖着蕭承逸點了點頭:“蕭公子,你怎麼來了?快請進。”
她伸手做個請。
蕭承逸道:“冒昧打擾還請葉夫人見諒,今日在下帶着我的朋友,想來祭拜一位故人,還請夫人通融。”
蘇新月明白了他的意思,她笑着應了一聲:“好,我帶你們去。”
言景宣跟在蕭承逸旁邊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:“蕭兄,這裡是什麼地方?你帶我來祭拜誰啊?”
蕭承逸沒回答他,而是跟在蘇新月身後朝着那墓室去了。
待來到墓室門前,蘇新月打開了墓室的門,蕭承逸道:“我帶景宣進去就可以了,你們在這裡等着吧。”
沐雲安點了點頭和楚楚以及蘇新月留在了外面。
蕭承逸帶着言景宣進了那墓室。
言景宣早已經懵了,他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不知道蕭承逸為什麼要帶他來這個地方?這裡看着像是一座墓室,也不知道葬着誰?
直到來到了墓室中間,他看見了裡面擺着的香案和牌位,而那漆金的牌位上寫着鎮國公世子葉瑾甯的名字。
他一愣,有些意外的盯着那塊靈牌位:“鎮國公世子?”
蕭承逸問他:“你覺得這位世子是個怎樣的人?”
言景宣道:“我小時候曾也十分好奇,問過我父親,他說鎮國公世子驚才絕豔和當時的宸太子并稱為京城雙絕,是個了不起的人物,隻可惜……”
他話語中帶着一絲遺憾和惋惜。
“哦?你父親是這麼跟你說的?”
蕭承逸輕嗤了一聲:“那你可知,當年是誰親自抄了鎮國公府,殺了世子葉瑾甯?”
言景宣眉心一擰,沉聲道:“知道,是我父親,可是他身為臣子又有什麼辦法?
我從父親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他對鎮國公世子頗為欣賞,想來親自抄了鎮國公府他也很難過。”
“很難過?”
蕭承逸真.覺得言欽此人太不要臉,他在言景宣面前裝作這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,是想隐瞞他那些不堪的過往吧?
那麼今日,他就要讓言景宣看清楚他那個所謂的父親的真面目。
“跪下。”
蕭承逸冷厲的聲音響起,卻是吓得言景宣一個哆嗦。
他匆忙跪在了地上,擡頭看着蕭承逸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蕭兄,可是我說錯什麼話了?”
蕭承逸深吸了一口氣道:“你父親當年抄了鎮國公府不是什麼所謂的皇命難為,而是他看上了鎮國公世子妃,想把她據為己有。
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父親心中有所愛之人嗎?那個人就是鎮國公世子妃,蘇新月。”
言景宣瞪大眼睛滿臉驚訝的樣子,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,但他知道蕭承逸沒有必要騙他。
他怔怔的消化着蕭承逸的話,半響後才問:“後來呢?”
蕭承逸繼續道:“他成功了,他借着抄家為借口,偷偷的将世子妃蘇新月給藏了起來,找了一具假屍替代,而被救出來的蘇新月将面對何種下場,你應該能猜的到。
她被言欽囚禁,她不想成為言欽的玩物,于是便尋了死隻是被救了回來,言欽找了一個大夫來給蘇新月醫治,巧的是那個大夫是蘇新月的舊識,而他診出蘇新月已懷有身孕,而這個孩子是她的夫君葉瑾甯的。
為了保全這個孩子蘇新月不惜忍辱負重,委身于言欽,讓言欽相信這個孩子是他的。
就這樣蘇新月和那個大夫,他們裡應外合欺瞞了言欽,保住了蘇新月腹中的骨肉,成功的把他送.入了永甯候府,讓他成為了侯府的世子,而這個孩子便是你!”
言景宣跪在地上聽着蕭承逸所講的事情,而最後一句直接震得他六神無主,久久都難以回神。
他不是他母親和元昊的私生子嗎?怎麼會變成了鎮國公世子葉瑾修的兒子?
他的腦子有些亂,沒有理清楚。
蕭承逸道:“言夫人和元昊的确有一個兒子,隻不過言欽為了讓你光明正大的成為侯府的世子,他将言夫人的孩子同你給調換了。
我也是上次借你的身份無意間闖入這間密室,見到了你的親生母親蘇新月,才知曉你的身世,之所以瞞着你,是怕你難以接受。
如今告訴你這些,隻是想讓你看清楚言欽的真面目,他霸占你的生母,害死你的生父,你實在不值得為他悲傷,因為他不值得。”
言景宣跌坐在地上好似洩了力氣一樣,眼睛裡布滿了水花,他望着那塊冰冷的靈牌位顫抖的聲音問:“所以,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認賊作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