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嘉禾在哪?
阿奇那使道:“王,到底發生了什麼?為什麼王庭會變成這樣的?”
漠北王眼中透着深深的悔恨,原來真的是他錯了,從一開始他就掉進了别人設計的局中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了心頭的憤怒道:“此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,你先替我去做件事情。”
“是。”
阿奇那使應了一聲,就見漠北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,他點了點頭道:“還請王放心。”
留下這話,他就轉身走了出去。
待他走後,漠北王跌坐在床上,回想他這一生,他也曾鮮衣怒馬,也曾落魄狼狽,不到最後一刻,他不會認輸。
漠北王閉了閉眼睛,等着屬于自己的最後機會。
……
玄渡回來的時候,夜色已經有些深了,他先去見了蕭承逸。
沐雲安見他回來,忙站了起來道:“你總算回來了,嘉禾都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,唉,她不是出去等你去了嗎,你沒看見她?”
玄渡道:“我來的時候沒看見她。”
沐雲安蹙了蹙眉:“她說去看看你回來了沒,難道是先回去了?我去看看。”
她出了大帳,四下找了找,該問的人全都問了,卻還是沒有找到嘉禾。
沐雲安覺得有些不對勁,她忙跑了回去道:“嘉禾不見了。
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,該問的人也都問了,守門的侍衛說沒看見她出去。”
玄渡頓時緊張了起來:“她是什麼時候出去的?”
沐雲安道:“也就不到半個時辰,她說要去等你回來。”
玄渡面色一變,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,卻是徑自來到了漠北王的大帳。
簾子掀開,隻聞到房間裡一股很是濃烈的藥味,除了漠北王躺在床上外,房間裡沒有其他人。
漠北王聽到動靜,擡頭看去,一如往昔的聲音道:“你來了。”
玄渡面色沉沉問着他:“嘉禾在哪裡?”
漠北王坐了起來,目光幽涼:“怎麼,現在都不裝了嗎?”
玄渡的語氣徒然冷厲了幾分:“我問你嘉禾在哪裡?”
漠北王輕嗤一聲:“之前卓娜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,果然你同這位中原的公主關系不一般,原來你這麼在乎她啊?不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,到底有多重?”
玄渡臉色很是難看,他盯着漠北王問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漠北王笑了笑:“蘭渡啊蘭渡,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騙我?在你心中,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父親?”
玄渡冷聲道:“如果沒有,你以為你現在還會活着嗎?”
漠北王大笑了起來:“你聯合外人奪了我的江山拱手相讓,你以為你好心的留我一命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?
到底是為了什麼啊?我懷着莫大的歡喜之情迎你回來,想将最好的一切都交給你,可是你呢?你毀了我的江山。”
玄渡道:“你錯了,我不止毀了你的江山我還殺了你的兒女,你以為卓娜是受了天譴嗎?是我引了天雷殺了她。
你以為我不知道二王子和五王子要謀反嗎?我隻是給他們機會,讓他們替我清除後患,我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,要毀了你所擁有的一切。”
漠北王聽着這話大怒,罵道:“你這個逆子!”
玄渡冷笑:“逆子?當年你隐瞞身份欺負我母親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有今天?你口口聲聲說有多愛我的母親?
可是呢?你回來拿到了王位,卻從未想過要去找她,更沒有想過一個沒有成親的女子有了身孕會引起多大的非議?
你根本就不愛她,你愛的是這至高無上的權力。”
漠北王怔了怔,他确實把中原的那段經曆當成了是一段露水姻緣,也沒想過再回去找她給她一個名分,更不知道她為他生了一個孩子。
正因為愧疚,他才會想彌補玄渡,可是原來他的兒子從一開始就想毀了他,根本就沒打算認他這個父親。
他這一生,真是喪妻喪子,悲慘可憐啊。
“原來你這麼恨我。”
漠北王笑出了眼淚:“你恨我可以殺了我,為什麼要對你的兄弟姐妹動手?”
玄渡道:“是他們找死,要怪隻能怪你自己,把他們嬌養的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你……”
漠北王吐出一口鮮皿來,他擦掉唇角的皿迹看着玄渡道:“好,很好,你不是想知道嘉禾公主的下落嗎?
隻要你殺了蕭承逸和神女,我就讓你見她,否則你見到的隻會是一具屍體。”
“你敢!”
玄渡咬着牙,渾身的煞氣有些重。
漠北王道:“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是不敢的?我衆叛親離,孑然一身,但即便是死我也要讓你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。
怎麼樣蘭渡,是眼睜睜看着你心愛之人死去,還是用蕭承逸和神女的命去換你心愛之人的命?機會隻有一次,你可要好好選。”
玄渡此刻心亂如麻,他們千算萬算卻是沒有算到漠北王竟還有後招。
阿鸾到底是被誰帶走了?王庭就這麼大,她到底在哪裡?
漠北王看着玄渡慌亂的模樣,他啧啧兩聲道:“你攻打漠北就是為了這位公主吧?沒想到你竟還是個癡情種?”
他哼了一聲道:“考慮好了嗎?晚一分你的嘉禾公主可就多一分危險,她長得如此貌美,難保不會有人動什麼心思?你說呢?”
“你住嘴。”
玄渡怒斥他一聲,目眦欲裂。
就在這時,有人掀了簾子走了進來:“大王強弩之末,竟還想翻身,你就這麼笃定自己能絕地反擊?”
漠北王看着來人,舒了舒眉道:“我當是誰呢,原來是神女?你不是很有本事嗎,不如再彰顯神迹救出嘉禾公主啊。”
沐雲安笑了笑:“如你所願,不過人不是我救的,而是有人送回來的。”
漠北王面色一變:“不可能,你在胡說。”
沐雲安勾了勾唇:“嘉禾,進來吧。”
說話間,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,卻是元嘉禾的那張臉:“玄渡。”
玄渡看着她,渾身一松:“阿鸾。”他疾步走過去,握着元嘉禾的胳膊問:“你去哪了?”
漠北王看着元嘉禾,神情大變:“不可能,她明明已經被阿奇那使帶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