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七十八章叫人

　　厲緻寒喉頭硬得發疼，到底沒勇氣走過去，悄無聲息地逃一般的離開，仿佛從沒來過一樣。

　　他怕過去後，見到的是可兒嫌他打擾的責備眼神。

　　――

　　到了後半夜，溫可困意漸漸上來，忍不住靠在宴北霆的肩頭睡着了。

　　不知過了多久，她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。

　　一睜眼便見醫護推着病床急匆匆地往手術日沖，她懵圈地看着，宴北霆已經站起，脫下大衣外套蓋在她身上，神情看上去有些凝重：

　　“主治醫生剛剛下病危通知書了，甯語岚突發窒息，情況危急。”

　　溫可一驚，怔然站起。

　　宴北霆緊緊握住她的手，給她力量：“别怕，我陪着你。”

　　溫可定了定神，追着醫生們去了手術室外等。

　　裡面，甯語岚正在搶救。

　　外面，顧明秋頹然坐着，失神眸光牢牢盯着手術室門燈，一刻也不曾離開。

　　“......”

　　許久，醫生精疲力竭地出來。

　　他們圍上去，醫生摘下口罩：“家屬進去看看病人吧，救是救回來了，但人比之前情況還差，我們盡力了。”

　　溫可心底一沉，算是意料之中。

　　顧明秋第一個進去，緊緊握着甯語岚的手，輕聲叫她：“岚岚，你睜眼看看我，我是明秋。”

　　“......”甯語岚費力地擡眼，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，嘴裡還呢喃着什麼。

　　“岚岚，你在叫誰？”顧明秋湊近了去聽，而後伸手朝溫可招了招。

　　溫可走過去，甯語岚進氣呼氣都很輕，掀起眼皮看她一眼，輕聲喃喃：“可兒......”

　　“......”溫可沒說話。

　　宴北霆在她身邊，跟她挨在一起，算是給她支撐。

　　嘩啦一聲，舒婉從外面進來，像是匆匆趕過來了的。

　　她早上一收到溫可的消息就急忙往醫院來，顧明秋見她到了，貼在甯語岚耳朵邊叫她：“岚岚，婉婉來了。你最喜歡的婉婉，你睜開眼看看她。”

　　甯語岚聞言，眼睛果真睜開一絲小縫來看她，舒婉面上似有觸動，往前走了兩步。

　　甯語岚：“郁兒......”

　　“......”舒婉的腳步一頓。

　　溫可也疑惑地擡起眸光看去。

　　顧明秋糾正甯語岚：“不是郁兒，是婉婉。甯婉，你親生女兒。”

　　甯語岚又叫了一遍：“郁兒......”

　　舒婉的臉色徹底冷了一下來，怒氣蔓延上臉，撂下狠話：“看來她也不想見我這個女兒，你們找護工代替我吧。什麼時候她咽氣了，再給我打電話！”

　　說完，舒婉直接摔門而去。

　　“......”

　　甯語岚情況非常不好，也就這兩天的事了。

　　溫可從病房裡出來，看見舒婉在長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。

　　青霧缭繞裡，她淚流滿面。

　　倔強又不甘地出聲：“我是不是很像個笑話？”

　　“她居然到死了還記着甯郁，是甯郁把她弄成這樣的，她居然記得那是她的郁兒。那我算什麼？她害得我從小受了那麼多苦！”

　　“......”溫可不知道說什麼。

　　甯郁畢竟是甯語岚親手養大的，在一起母女情深了二十六年。快死的時候，什麼地位名利都記不得了，隻記得情。

　　再認回舒婉之前的那些年裡，她隻記得甯郁是她的女兒。

　　溫可從醫院出來，打算回家休息下。

　　許久不聯系的周驚野突然打來電話，說陳九沒死。

　　“什麼？”

　　“他和盛輕意雙雙墜海後，有人在陳家村看見過他，就在前不久，甯郁也去了一趟陳家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