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凡心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倒頭就睡,直至夜幕降臨,她都沒有醒。
國公府上方閃過一抹白影,悄無聲息。
夜九觴出現在雪凡心的閨房中,行至床邊坐下,看著床上那毫無睡相的小丫頭,越看越覺得可愛,忍不住伸出手,輕撫她的小臉。
“你到底是何人?”夜九觴給雪凡心把了把脈,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起來。
一個小小的南陵國裡,竟然會出現神之封印,而且還是極其完整的神之封印。
這樣的封印,別說在小小的南陵國,即便是整個通玄大陸也沒人能做得到,哪怕是他本人,現在也無力弄出這樣厲害的封印。
最為奇怪的是她的靈魂……
就在夜九觴沉思的時候,雪凡心悠悠醒了過來,發現有個人影坐在她床邊,嚇得驚叫出來,“啊……”
夜九觴幾乎在她喊出來的同時隨手一揮,打出一道淡淡的紫光。
紫光出來之後就變成一張巨大的透明薄紗,將整個房間籠罩住,將她那一聲響徹天際的“啊”隔絕在這間房裡,且桌面的蠟燭也點亮了。
雪凡心看清楚了坐在她面前的人,面色不虞:“夜九觴,你大半夜的不睡覺,跑到我房間裡做什麼?總是神出鬼沒,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。”
要不是她膽子稍稍大一些,早被嚇死了。
大半夜有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坐在你的床邊,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你看,你怕不怕?
“小丫頭,知不知道,這世上敢連名帶姓叫本王的人屈指可數。”不知道有多久沒人敢連名帶姓叫他了,如今聽這小丫頭叫,還怪好聽的。
“名字就是讓人叫的,如果不給人叫,那要來做什麼?”雪凡心很不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喃喃道:“擾人清夢是會被打入地獄的。”
他治好了她的傷,不管他是隨手而為,亦或是特意為之,她都感激,且她在夜九觴身上感覺不到敵意。
是以,言語間,有了一些朋友之間才有的語氣。
夜九觴聞言,微微一笑,兩指往雪凡心的額頭上輕輕一彈,似霸道似溫柔又似戲耍:“小丫頭片子,口齒清晰,眼神清明,真不像是一個又蠢又傻的人。”
雪凡心是個俗人,既著迷美食又貪戀美色,正被他那一抹能傾倒眾生的笑迷得不知今夕何夕呢,聽到這話,神經立即繃緊,對夜九觴起了提防之心,警惕問道:“你想怎麼樣?”
雖然她沒從這個男人身上察覺到敵意,但她終歸是穿越而來的一縷幽魂,若是洩露了,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妖怪給一把燒了,不得不防。
“別緊張,本王對你沒有惡意。”夜九觴又彈了彈雪凡心的額頭,邪魅笑道:“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,三言兩語就把敵人逼到絕境上,不錯不錯,本王還算滿意。”
“我與你不熟,表現如何又與你何幹,你滿意什麼?還有,你在監視我?”雪凡心像極炸毛的貓咪,半眯著眸子盯著他。
“你不用像刺蝟一般,本王說了對你沒有惡意,就一定不會對你有惡意。”
“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間裡做什麼?該不會是……”雪凡心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單薄裡衣,趕緊把蓋在腿上的被子拉高,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,像防色狼一般防著眼前的人。
夜九觴看到雪凡心那個可愛又滑稽的模樣,忍不住笑了出來,覺得這小丫頭甚是有趣,逗逗她:“丫頭,本王都坐在這裡看半天了,你現在才拿被子擋,不會覺得太遲了嗎?”
“變態,人渣,連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放過。雖然你在山洞裡幫我把身上的傷治好了,我很感激你,但並不表示我可以因為那點感激就讓你為所欲為。”
“未成年?你都十五歲了,別人家的女子十五歲早已定親嫁人。以你的條件,若不是又傻又癡,隻怕上門提親的人都踩斷門檻了。”夜九觴逗著雪凡心。
若是此時還有人說雪凡心是個癡傻的,他定是不信,如今古靈精怪,若還是癡傻的,那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。
他既覺得世人眼瞎,錯把珍珠當魚目,又慶幸自己是第一個發現這顆蒙塵明珠的人。
雪凡心的身體雖是十五歲,但靈魂卻是個十足的成年人,自是看得出夜九觴的玩笑話。
是以,沒好氣道:“別跟我扯東扯西,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