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何嘗不知道是柳如是,隻有柳如是才會這麼對她,用這種手段毀了她。
她哭到哽咽,哭到抽搐,才累倒在池鳶懷裡。
池鳶抱著她,目光接觸到角落裡的人,那是陳昇?冉眠眠的男朋友?
陳昇此刻早就暈過去了,不然等看到白慕和池鳶的手段,隻怕會直接被嚇死。
此刻白慕站在皿泊之中,因為背對著池鳶,所以池鳶壓根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他伸出舌尖,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。
所有的暴虐全都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興奮,興奮到頭皮都有些發麻。
池鳶沒有嫌棄他是個怪物,反而她自己也變成了怪物。
他忍不住想要笑出來,卻知道自己得忍住,免得就暴露了真實面目。
池鳶真是太有趣了,好舍不得她死,所以想要她一直活著。
他這個怪物,終於找到了可以領養他的人。
明明興奮的身體都在發抖,轉身的瞬間,卻又變得楚楚可憐起來。
“池總,我該怎麼辦?我剛剛是不是殺了人?我會不會坐牢?”
池鳶一邊抱住聶茵,一邊安慰他,“我會讓人來處理。”
白慕的目光也就落在了聶茵的身上。
聶茵很狼狽,衣不蔽體,嘴巴到兇前都是紅色印記。
他脫下自己的衣服,遞了過去。
但聶茵閉著眼睛,臉色慘白的靠著池鳶,沒接,白慕也就明白了,他衣服髒了,染了那幾個男人的東西,連忙抱歉的笑笑。
“對不起啊,聶茵姐,要不要我背你?池總應該背不動你吧,我們先把你送醫院。”
聶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,仿佛徹底睡了過去。
白慕把人背在自己的身上,起身朝著外面的汽車走去。
池鳶站在原地,看著現場的一片狼藉,又看了一眼破敗窗戶裡露出的幹淨月光。
她扯唇笑了一下,眼眶猩紅,恍惚覺得這就是雨果描述的悲慘世界。
釋放無限光明的是人心,制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。
光明與黑暗交織著,廝殺著,這就是人們為之眷念又萬般無奈的人間。
果真是悲慘世界。
她閉了閉眼睛,這才臉色慘白的用指尖擦了擦嘴唇。
因為要強忍鎮定,她的舌尖都咬出了皿。
她要成為聶茵的支柱,所以不能倒下。
她深吸一口氣,想了想,盡量平息自己的語調,給簡洲打了電話。
簡洲這會兒接了,但會議還沒結束,此刻到了霍寒辭總結的時間,他隻是出來拿了重要資料而已。
“池小姐。”
“簡洲,我把這個地址發給你,需要你讓人來處理一下現場,還有,這裡還有一個活著的人,你也先別問我發生了什麼,我知道你和霍寒辭那裡很忙,你隻要把現場處理幹淨,把這個活著的人帶去一個地方藏好就行,之後我會向你要人。”
簡洲的臉上瞬間變得很嚴肅,心髒都在狂跳。
池鳶的語氣雖然很冷靜,但話裡透露出的信息卻不得不讓人惶恐。
“池小姐,你沒事吧?”
“簡洲,我要送聶茵去醫院,我沒事,你趕緊安排,可以麼?”
“好,你把地址發我,我馬上讓人過來。”
池鳶點頭,這才跟著上了車。
白慕和聶茵坐在後面,池鳶就在前面開車。
聶茵已經真的睡著了,蜷縮在座位上,但這個動作卻讓她某處撕裂的地方更疼。
夢裡她也在哭,忍不住喊了聶衍的名字。
聶衍從柳如是的床上一下子驚醒,兇口疼得要命。
主臥內的電視機在沙沙作響,正在播報近期最新的新聞。
床上沒有柳如是。
柳如是披著外套,正在陽台上查看那幾個人發來的視頻。
視頻裡,聶茵被人上了無數次。
柳如是忍不住想要狂笑,卻又擔心自己弄醒聶衍,所以她打開了電視給自己做掩護,然後跑到陽台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那個賤人!爛貨!
可算得到了報應!
不是連自己的哥哥都要勾引麼?被那幾個男人糟蹋的時候,應該也很爽吧?
“哈哈。”
柳如是笑著,都沒注意到臥室內的聶衍已經起身。
聶衍捂著自己的兇口,聽到電視裡的新聞正在播放科學家的最新研究。
“......一旦粒子之間有了這種糾纏關系之後,這些彼此糾纏的粒子不管身在何處,它們之間都能瞬間互相影響,而且這種影響,不隨距離的改變而消失......”
聶衍突然變得很暴躁,拿過一旁的遙控器,直接砸到了電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