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宸趕緊轉頭看去,隻見齊家豪攔腰扶住文靜,而文靜身子虛軟,好像已經昏了過去。
他趕緊走過去,驅動靈識眼看了一下,說道:“齊少,她沒事。”
齊家豪擔心的說道:“那她怎麼暈了?”
燕宸取出一枚金針,說道:“她是心氣郁結,肝氣下沉,加上這段時間飲食不規律,營養缺失,所以才暈的。”
齊家豪“哦”了一聲,燕宸又說道:“你扶著她坐在椅子上,不要動。”
隨即,轉身拉過一把椅子,讓齊家豪抱著文靜坐下。
此時,文家、張家的一些親戚圍了過來,張放走了過來,焦急的問道:“小燕,靜靜怎麼回事?她的病不是已經好了嗎,怎麼……”
燕宸手中金針顫動了一下,沉聲說道:“她以前的病是已經好了,但這段時間,她心情壓抑,心氣郁結。加上脾胃不調,肝氣下沉,造成她經脈阻滯,氣皿不暢。今天的訂婚儀式,又不是她所甘願的,心情更加壓抑,又看到了一場這樣的鬧劇,刺.激了她的腦部神經,所以才昏迷。”
張放沒有完全聽懂,卻也不敢輕易打斷燕宸的話,好不容易等他說完,焦急問道:“那……她沒事吧?”
“有沒有事,我說了不算。”
燕宸淡然看了他一眼,說道。
張放愣了一下,不解的說道:“什麼意思?你不是醫生嗎?你說了不算,那誰說了算?”
燕宸說道:“她自己。”
張放更加不理解了,還想要問,齊家豪有些冷淡的說道:“宸子的意思是,文靜所得的不隻是身上的病,還有心裡的病。身上的病他能治,但心裡的病,隻能由她自己說了算。”#@$&
張放帶著疑問看著燕宸,燕宸輕輕點頭,說道:“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我們這些外人,都能看清楚問題的本質,可是你們作為她的親人,卻一直在把她往死路上逼。”
張放面色微微一變,說道:“什麼叫把她往死路上逼?我們這麼做,也是為了她好,想讓她有一個好的歸宿,以後能夠過的好點。”
燕宸嗤笑一聲說道:“你們是為了她好,還是為了你們自己內心深處的虛榮心?表面上說得冠冕堂皇,其實暗藏私心,這也是真的為她好?”
張放嘴唇抖動,怒火上湧,就要發作,這時候,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這位年輕人說的沒錯,靜靜原本是多麼活潑可愛的一個孩子,你看看現在被你們逼成什麼樣了?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得了抑郁症了。”
燕宸一字一頓的說道:“您不用懷疑,她就是抑郁了,而且很嚴重。如果再繼續這樣逼她,隻有兩個結果。”%&(&
張放忍不住問道:“什麼結果?”
燕宸咬牙說道:“自.殺或者發瘋!”
張放吃了一驚,心中的怒火驟然消失,有些心疼的盯著還在昏迷的文靜,顫抖著說道:“小燕,你……確定她已經抑郁了?”
燕宸冷笑一聲說道:“你們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她的健康?不管是身體上的,還是心裡上的?”
張放遲疑了一下,說道:“我們一直很關心,除了以前那個毛病,也沒發現她哪裡不好啊。”
燕宸眉毛跳動了一下,輕輕將文靜左手衣袖往上捋,當露出小手臂的時候,他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針孔說道:“你們真的關心了嗎?那你看看,這是什麼?”
原本應該潔白無瑕的小手臂上,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,皮膚也因此變得有些發青。
文家、張家的親戚湊了過來,有人發出一聲驚呼:“這……這是什麼?”
“這是她自己紮的?”
“這孩子,看上去文文靜靜的,怎麼對自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?”
“這麼多針,這得紮了多少次啊!”
張放也目瞪口呆,盯著她那有些發青的手臂,顫抖的說道:“這孩子……怪不得,不管什麼季節,她都不願意穿短袖,換衣服的時候,連她媽媽都不能在房間裡,原來……”
說著,一聲長嘆,眼角淚光浮現。
“對,我鄰居家也有一個這樣的女孩,上個月跳樓了。後來發現她的手上也有這樣的針孔……”
“這就是抑郁症的表現,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,她就會自殘……”
又有人好像有些驚慌的說道。
在短暫的沉默後,張放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:“難道真的是我們的逼得太狠了?”
燕宸說道:“她來到這個世上,有自己的活法,而不是為了你們而活。這次我能救醒她,可下次呢?再下次呢?”
張放有些失神的點頭說道:“小燕,謝謝你。你先救醒她,以後該怎麼做,我……我們都聽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