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燊聽了這話,黑眸微眯,目光越發危險:“你什麼意思?”
五叔娓娓道來:“你們之間根本的問題不在於誤會,而在於付出的不對等,在於江梨有個有心髒病的爸爸。這些問題不解決,你們是沒辦法在一起的。”
袁燊面色緩和了幾分,聲色沉沉命令道:“說下去。”
“我從旁人了解到,江小姐的父親是一個迂腐、自視清高的讀書人。
他跟小區邊上的人說了跟張家的姻緣,說得沾沾自喜,還說什麼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。
可我調查了一番這個張家,自從搬遷後,思想也膨脹了,跟江小姐的父親想法倒是不一緻。
所以重要是點醒江小姐的父親,讓他見識到自己到底有多可笑。自己給兄長簽擔保書,讓江小姐背債務。
他未免把這五十萬看得太簡單了。”
說著,五叔老道一笑:“您若是真的信任我,就讓我試一試,我能讓江小姐主動來找你,而不是你貼上去。”
“好。”袁燊坐回辦公椅上,“我耐心有限。五叔,這件事,你盡快幫我把事情辦好。到時候獎金一分都不會少。”
“好咧。”五叔咧開嘴角笑,“立馬安排。”
五叔一通電話下去,相關人員就去江梨的藝術系招人。
這會兒,江梨剛下課走出教室,就有不少人從她身側小跑經過。
“快點,聽說皇朝來我們這邊招民族舞者呢!”
“對啊,一個晚上就有五百!”
江梨聽了這話,眉頭擰起,伸手拉了最近的同學:“確定是皇朝來這邊招聘嗎?一個晚上五百,不是五千嗎?”
被拉住的同學笑:“想什麼呢!跳一場舞五百,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價格了,去上班,從上到下班,半小時不到的時間。咱們又不是什麼網紅明星,半小時五千,你也真敢想。”
江梨聽了這話,面色隱隱。
她抱緊手上的書,跟著同學去系門口看招聘。
落地海報上確實寫著是皇朝在招聘兼職,而且標準也寫得清清楚楚。
沒經驗的舞者,每場400-500元,條件優秀者可適當增加酬勞。
網紅有一萬粉絲的,每場600元;有兩萬粉絲的,每場800元;有十萬以上粉絲的,能有引流能力的,每場也才3000元。
看來,當初袁燊真的給自己高出市面好幾倍的價格。
江梨神色恍惚離開招聘攤位,想起之前因為溝通訂婚宴舞蹈的事情,有三爺微信。
她連忙調出微信,給三爺打了通電話過去。
手機還沒接通,江梨的心一整個吊了起來,噗通噗通直跳。
好半晌,手機那邊傳來溫潤不辨喜怒的聲音。
“喂。”
“三爺,我是江梨,之前給你訂婚宴跳舞的人。”
“什麼事?”
江梨拿著手機,深吸了一口氣:“我想問你,關於訂婚宴的舞蹈,是您想找我跳的嗎?那場舞蹈的報酬是......”
手機那段傳來一聲輕笑:“江小姐是如何覺得,我會認識你,並邀請你來跳舞呢?至於報酬,我並不清楚,因為是袁燊支付的。”
江梨身子一蹌,沒再說什麼,耳邊傳來陸勛不緊不慢的敲打。
“江小姐,有的人覺得歲月靜好,不過是有人替她抹掉了艱難的部分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,三爺。”
江梨收起手機,像抽了魂兒回到小區,就發現家門沒關好,開著一條縫。
她連忙推開門走進去,就看到虎哥和之前那個瘦子小弟坐在客廳裡,拿著一把匕首在削蘋果。
而江父氣呼呼地拍桌子,江母害怕地躲在一旁。
“你們來這裡做什麼!”江梨有些生氣責問。
虎哥削著蘋果,從口袋裡摸出救心丹、降皿壓藥、硝酸甘油,繼續削著蘋果:“好笑,你們欠我們公司錢,剩下六萬塊,現在翻利息翻到了八萬塊。我還不能找你們要了?”
“不就八萬塊,至於這樣子帶刀上門。”江父氣呼呼指著虎哥。
虎哥漫不經心朝著他伸手:“不就?那你拿來啊,八萬塊現在立刻拿來,我立刻走!”
江母害怕伸著頭說了句:“你們這是高利貸,你們這樣......這樣上門討債,我們是可以報警抓人的。”
“報啊!合同白紙黑字,你老公簽字的。欠錢不還,推個上大學的女兒來跟我們周旋。
過去,我們是看在你們女兒跟六爺好的面子上,才讓這事過了。
既然現在鬧翻了,我們就合情合理地可以上門要債。至於你們說的利率,我們比國家規定的高利貸少了2%,完全是合法的,不怕你們報警。”
瘦子小馬子附和道:“就是,再說,我們是潑紅油還是咋了?我們在這裡削蘋果。我們這是合理要債。老闆說了,我們再要不到錢,就扣我們工資。我們沒飯吃,就留在你們家裡吃。”
“你......”江父氣得手指直抖。
江母連忙給他順心口:“孩子她爸,別氣。”
虎哥繼續刺激江父:“別裝得跟什麼似的。沒六爺,你們那四十幾萬,能一下子還上?要不是六爺幫你們,還顧及你們的自尊不說,真當這錢那麼好賺。”
江父氣得拍了拍桌子:“我不要那人髒錢。你把錢全部還給他。我們家欠的錢,我們自己還。”
“好啊,那請你現在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