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梨從書桌上爬了進去,站著跟袁燊對視。
袁燊無聲地問:好嗎?
江梨眼眶微澀,其實她也不想走,也不想離開他,分別的時候也是好難過。
知道他心裡難受,也想陪在他身邊抱抱他。
大概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,袁燊終於看到江梨點著小腦袋,嘴角一下子就咧開了。
睨了一小會兒,他就離開,回酒店補眠。
次日,他洗漱後,換了一身純黑的衣服。
黑襯衫、黑色領帶,黑色西褲,黑色西裝。
從裡頭黑到外面。
鏡子中的他,透著冷漠、狠厲又無情的光。
沒有江梨的袁燊,就是一匹毫無人性,陰翳的狼。
他剛走出酒店房間,五叔就迎了上來。
“去袁家老宅。”
“好。”
就這樣,一人一僕直接去了袁家老宅。
老宅子裡的人剛坐在長長的飯桌吃早餐,聽說袁燊來了,都窸窸窣窣交頭接耳。
“這家夥這個時候來做什麼?這種活動,他不是每年都不參加嗎?”
“查清楚了嗎?帶了多少人來?”
“什麼,才一個老頭就敢來?”
“估計不是來找麻煩的。”
“我看也是。估計不想跟我們這些老親關系鬧得太僵。”
“估摸著,在外頭惹了什麼事,需要我們這些老頭子出去圓場面呢!”
“哼!這小子目中無人,是時候弄弄他了。平時還找不到機會。不如趁他沒帶人,叫他懂點規矩?”
這時,袁燊二叔吹了吹熱粥,低聲道:“我還是勸你們悠著點。阿燊的手段,可不像我大哥那麼善良。”
一旁支出聲:“你又不管事,嘰歪個什麼?”
袁燊二叔就沒說什麼。
而一直在正位,穿著大紅外套的袁老太,則什麼話也沒說。
袁燊下車,頓直衣服,朝著主宅走去。
他淡漠睨了眼紅紅火火的裝飾,面色越發冷沉。
昨日是袁老太的生日。
這老太目前還自稱是袁家的當家主母。
每年生日,都大搞特搞,還邀請他來過生日。
而他父母出事之前,不是沒警惕過這個老妖婆,而是總覺得這個老妖婆不至於在她生日那天作妖。
誰知道就是這點僥幸心理,讓他們失去了防備,出了事。
父母雙亡,老爺子受不住打擊,中風失語癱在床上,整個袁家上下都由這個老妖婆做主。
袁燊一下子就從袁家長孫,變成了住狗籠的小可憐。
那段暗無天日的謾罵,嘲笑,欺壓,袁燊隻要一想起,拳頭就隱隱,恨不能把這一幹人全部弄死!
剛走進內堂,一位旁支的老頭就出聲了:“阿燊,你昨天怎麼沒來?當小輩的,這點禮儀不懂?”
尾音剛落,主位上的袁老太就出聲了:“阿鵬,別說了。我雖然不是阿燊的親奶奶,但怎麼說也一直看著他長大。阿燊從小無父無母照顧,缺乏教養什麼的,我這個當奶奶的,也不能計較。”
袁燊聞言,眸光變得更冷睨向剛出聲的老頭:“我為什麼要來?”
被問的老頭氣不打一處來:“怎麼說,她也是我們袁家主母慶生。你不來,這太不像話。”
“袁家主母?”袁燊輕笑,嘴角勾著一抹狷狂,“給面子當她勉強當個主母,不給面子就讓她入土。你覺得這樣檔次的人,需要我來?”
“你!”袁燊的三叔,袁老太的親兒子砰一聲拍桌而起,“袁燊,你他媽再說一遍?”
聲音落下,袁燊的三叔就揚了揚手,二十來個黑衣保鏢就圍了上來:“呵~你小子,今天我這個做三叔的,就來教教你什麼是尊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