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上午九點,黑鷹堂的人發了地址給陸勛,讓陸勛隻準一個人前往。
陸勛就換上一身幹淨的西裝,剃掉了冒出來的胡子渣渣,還帶上了一個小刀片就上路了。
而陸延也在這個時候,把黑鷹堂好幾個秘密基地的地址發給大伯。
陸家大哥立刻帶大批警力、陸氏安防的人,準備圍剿黑鷹堂的老巢。
陸延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要讓自家三叔沒有多餘的人力可以調派!
很快,陸勛就出發了,隻帶了周南和幾個近身的保鏢。
抵達山腳下時,陸勛帶來的人都被攔截住了。
周南擔憂地看著他:“三爺!”
陸勛朝著他點點頭,什麼也沒說。
但主僕二人長期的默契讓周南迅速明白陸勛的意思。
隻要時機合適,他就立刻撂倒這些黑鷹堂的守衛,讓其他人可以上去增援。
周南重重點了點頭。
陸勛徒步上山。山脈很高,走上去需要點時間。
這也是黑鷹堂選這座山的目的。
從山腳到山頂,最快也要1小時抵達。如果山頂出事,山下的人要增援,也根本來不及。
走到半山腰的時候,周懷打來了電話,聲音有些沉重。
“先生也感染了病毒。”
陸勛闔上雙眼,長長吸了一口氣。
他很清楚,能被周懷在電話裡稱呼為先生的人是誰。
肯定是內閣裡那位。
“如果......先生後續治愈不了,隻能長期依賴黑鷹堂提供的解藥,那秩序真的可能重新被改寫。
陸勛,很多議員,上面的人,還有企業高層都感染了病毒,眼下隻能把葉雲裳帶回來,我們自己研發解藥了。
我這邊......真的撐不了多久了。”
陸勛掛斷電話,神色恍惚了半晌。
猝不及防地,一滴眼淚滴落了下來。
他攢緊手中的手機,不斷告訴自己,也許還有機會的。
葉雲裳他要抓,老婆也要救的!
他是......他是......不會像他父親當年那樣,舍棄自己親生骨皿一樣舍棄阿榆的!
決不。
陸勛闔上雙眼,站在烈日下,有幾滴眼淚掉落在黃土上。
他大概到今天才明白,父親那聲長長的嘆息。
抹了抹眼角,陸勛神色恢復如常,繼續朝著山上走。
他一步一個腳印朝上走,耳邊響起了許多人的聲音。
有二哥陸鴻霖的:如果抓住葉雲裳就好了,她的皿對破局很有研究價值。
有很多媒體的聲音:死亡率已經突破萬人次。
昂貴的短效解藥隻掌握在有錢人手裡,這個世界的窮人何去何從?
難道窮人就沒有活下去的權利嗎?
還有山頂那個大師說的話——世間安得雙法全,不負如來不負卿。
有一瞬間,陸勛覺得,他就被要這些聲音給壓倒了。
到了山頂的廢棄木屋裡,他推開門就看到兩個林清榆並排站著,腦門上各指著一把槍。
現場還有十來個黑衣人,都拿著槍對準他的腦袋。
樓郁穿著漂亮的黑色燕尾服,鼓掌:“歡迎歡迎。”
......
而此時,另一邊,有關機構也打電話通知周會長太太:“周太太,您提交的DNA檢驗結果已經出來,證實林小姐是周先生的女兒。”
周會長太太一哆嗦,手機就從手裡掉了下來。
她看向周會長,心口起伏不平,像是要窒息一樣。
“老周,檢查結果出來了,阿榆,阿榆真的是我們的女兒。”
此時,正在看電視直播陸勛上山的周會長,心口猛地一緊,激動地問自家老婆:“是真的?咱們的小魚兒根本沒死?”
“沒死......”周會長太太不斷搖晃著腦袋,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,“是我不好,都是我不好,親生女兒在我自己身邊這麼久,我竟然不知道。”
這會兒,周家老二和老三看到這一幕,也是整個人暈乎乎的。
幹妹妹、幹姐姐竟然是親生的?!
周會長太太抹了抹眼淚,爬起來:“不行!我不能在這裡等消息,我要去山下等我的阿榆。我受不了,我在家裡等下去會瘋掉的。”
周會長攔不住,隻能跟兩個兒子一起把老婆送到山腳下,一家人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結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