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年關,江州城愈發熱鬧,備受矚目的沈記年會,也在十二月二十號再次舉行。
遠在同源縣的管事和優秀員工們,也前往江州城,參加了這一場盛會,大長見識。
年會結束後,工廠都停工放假,隻留幾個人輪流駐守。
在鋪子裡工作的員工們就不能全部放長假,而是要進行調休了。
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,是直接關門休息的。
都年二十五了,宋子淩還未歸家,牧娜這個當娘的也不由擔憂起來。
宋恆剛進屋便問,“子淩怎麼還沒回來,你上次不是就說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嗎?人這會兒還沒到家,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?”
宋恆也有些擔心,皺著眉說:“我明天安排幾個人去路上接接看。”
“日後斷不能讓子淩再去辦這樣的差事了,真是讓人憂心。”牧娜皺著眉道。
這話宋恆就聽不得了,“他現在身為朝廷武將,要去辦什麼差事,咱們說了是不算的。”
身為朝廷武將,拿了朝廷俸祿的,哪裡能說上頭安排差事,想不去就不去的。
被宋恆頂回來的牧娜臉一黑,她這麼說不也是擔心和心疼孩子嗎?
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,在鎮國大將軍府門口停下。
宋子淩跳下車轅,推開車廂門,衝裡頭裹得嚴嚴實實的南宮夭道:“我們到了,下車吧。”
南宮夭的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,但依舊有些蒼白,因為還有內傷,十分怕冷,不但穿著兔毛鬥篷,身上還裹著棉被。
原本快馬加鞭隻要要十多日的路程,因為有她這個傷患在,慢悠悠,走走停停,走了一個半月才到。
南宮夭把冰冷的手放在宋子淩溫熱的手心,慢慢下了馬車,汲取著從對方手心傳來的溫度。
握著她冰涼的手,宋子淩眉頭緊蹙,都這麼多天了,她的手還是這麼冷,明日他就的趕緊拿鎮國大將軍府的牌子,進宮請個禦醫來給她好好瞧瞧。
皇城十二月初就開始下雪了,因為下雪大街上的人很少,周遭一片雪白,銀裝素裹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南宮夭咳嗽幾聲,一擡頭,看到眼前氣派的府門,和府門上面掛著的匾額,頓時一怔。
“鎮國大將軍府?”她念了一遍,隨即神色震驚地扭頭看著身側的宋子淩。
宋子淩摸了摸鼻子,“我是鎮國大將府的大少爺。”
南宮夭的眼角抽了抽,她有想過宋子淩的身份不一般,卻沒想過,他的身份這麼不一般。
竟然是她最崇拜的鎮國大將軍的兒子,不對,他也是她崇拜的少年英雄。
被敵人擄走,綁於陣前,卻絲毫不懼,寧願以身殉國,也不願讓父親為自己妥協於敵人。
她很早之前,便聽過這個鎮國大將軍的長子宋子淩的事跡了,卻沒想過自己的崇拜的少年就在自己身邊。
還有,他的母親宋夫人的事跡,她也聽說過,對其亦十分崇拜。
此時此刻的南宮夭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,僵硬地說了一句,“哥哥真厲害。”
宋子淩扶著南宮夭走上台階,叩響門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