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你大半夜的罵什麼呢?說不定他們睡的太熟,沒有聽見而已,你是罵習慣了不是?隻要一睜眼睛,你就罵個不停。”
對於韓老太這嘴碎的毛病,韓老頭以前都不吭聲的,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,他這是越聽越不耐煩了。
韓老太被韓老太數落,氣呼呼的套了鞋子出去給韓鐵山開門,冬天的寒風隨著打開的房門,吹的韓老太一個哆嗦,不過她還是牙齒打顫的問道:“老四,你咋半夜回來了?”
“我想爹娘了唄!這不就回來看看,我是囊中羞澀,這不隻能走路回來,從昨天一直走到現在才走到家。”
“你不是在縣城找活做嗎?怎麼口袋裡連個回來的路費都沒有?”韓老太不滿的說道。
“娘,最近縣城裡的事情不好找,我這也是實在混不下去了,才跑回來的。”
“我早就說叫你在家裡,幫著我種田,我好歹多去租幾畝田地種著,不管粗糧細糧。至少不會讓你餓肚子,可你偏生不信啊!不是一天到晚做著你那不切實際的發財夢嗎?怎麼如今是夢醒了?”韓老頭聽見韓鐵山的聲音,坐在房間裡的床上開始罵!
如今天寒地凍的,韓老太自己爬起來都覺得冷,更何況是走了兩天的韓鐵山,於是韓老太心疼的將小兒子迎到自己房間,撥了撥房間裡的炭盆,又往裡面放了兩根木柴,這才叫韓鐵山陪韓老頭說說話,她去廚房給韓鐵山弄點吃的。
韓老太出了堂屋,並沒有直接去廚房,而是拍響了周小草的房門。
“老三開門。”
“娘,大半夜的你不睡覺,跑來喊門做什麼?”韓鐵山和周小草原本正在辦事,這周小草如今出了月子,說不定借著失去上一個孩子的東風,他們還能再懷上一個。
這房門忽然被敲響,韓鐵樹再多的想法也被嚇走。
在聽見韓老太的聲音,他當時就不滿了。
“你弟弟回來了,你趕緊的叫你那懶婆娘起床,給你弟弟做點吃食,他這為了回來,走了兩天兩夜的路,也著實辛苦。”
“你弟弟的本事到是越來越大了,這混來混去,連回家坐車的錢都沒有,那他在縣城混個什麼名堂?”
周小草的興緻被人打斷,當即心情不爽的懟了韓鐵樹一句。
“不知道,你先穿衣服去給他做點吃的吧!”
“韓鐵樹,我這才剛出月子,外面天寒地凍的,你竟然叫我半夜從被窩裡爬起來給你弟弟做吃的?”
“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,要是因為我受寒著涼,身體再變差一些,懷不上孩子,那你可不能怨我。”
人都是自私的,周小草這麼一說,韓鐵樹立刻就打消了念頭,對著門口喊道:“娘,小草身體不太舒服,你叫大嫂去幫忙做點吃的給老四吧!”
“一天天的吃飽了就躲屋裡歇著,這不幹活,吃那麼多東西沒處消化,身體能舒服就奇怪了,老三你可不能這麼慣著她。”韓老太一天周小草竟然不起來給自己的小叔子做飯吃,當即心裡就不滿了。
“娘,我沒有慣著她,是她這身體本來就不舒服,這都已經鬧騰了一晚上了,剛剛才睡著。”
“行行行,你就慣著她吧!”韓老太見周小草有自己的三兒子維護著,知道今天晚上想把人叫出來是不太可能,於是氣呼呼的轉身去叫鄧桂香。
那邊韓鐵樹聽見韓老太離開,韓鐵樹直接將被子一掀,蒙住腦袋。
韓老太罵罵咧咧去喊鄧桂香,鄧桂香早就聽見韓老太的聲音,憑什麼周小草這個弟妹不起來,她這個當大嫂的還要起來?
可今天眼瞧著她是逃不過,也躲不了的,那就起來做飯唄!她還能多多少少弄點吃的,糊自己的嘴巴!
這麼晚了,做什麼都慢,韓老太就直接拿了半碗白面出來,要鄧桂香做成面疙瘩給韓鐵山吃。
這可是白面呢!
鄧桂香立刻就來勁兒了,馬上燒火做飯。
等面疙瘩做好,鄧桂香端著一海碗的湯湯水水來到堂屋,韓老太仔細看了看說道:“鄧桂香,你是不是偷吃了,這面疙瘩怎麼看上去少了幾團?”
“娘,天地良心,你這麼能誣蔑我呢?我是那種人嗎?這大晚上的我都爬起來給小叔子弄吃的了,我難不成還不想叫他吃飽,還願意再折騰一次?”
“娘,你就拿了那麼一點白面出來,我已經全部都做了,都在這碗裡放著,娘要是覺得我貪嘴了,那下次這種事情,娘就不要半夜喊我起來了,當真是活幹了,還沒有落到半句好,盡得了一身埋怨。”
鄧桂香說著就回自己房間了,這大晚上的偷吃了一小碗湯湯水水的面疙瘩,她整個人都有精神了,趁著這股勁兒回房,還能和韓鐵林辦點事情。
不過這老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,每次自己找他,他總是推三阻四的,難不成是自己年紀大了,這老小子開始嫌棄自己了?
鄧桂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家裡雖然沒有銅鏡,可她還是能用水照鏡子,自己這臉看上去,確實比較滄桑,可這有什麼辦法呢?
生在鄉下,整日寒風吹著,自己又沒有銀子,去買那些城裡富太太用的胭脂水粉塗抹,滄桑一些也正常,這鄉下的女人,有幾個找出來,臉色是很好看的?
鄧桂香扭著屁股回房,脫了外衣就直往韓鐵林的被窩裡鑽。
韓鐵林睡得迷迷糊糊的,忽然一個冰冷的物件兒往自己懷裡拱,他自然知道是誰,於是罵了一句:“你大晚上的不睡覺,發什麼騷?”
“韓鐵林,你這說的什麼話?我們是兩口子,你怎麼能這麼說我?”
“你是嫌我人老珠黃了嗎?以前怎麼不見你嫌棄?一口氣就讓我生了四個兒子下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