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還不是因為師父你醫術高超唄!”陳皮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杜無涯的馬屁。
“唉,要不是醫者父母心,我才難得搭理這些人呢!”杜無涯嘆了一聲,這才爬起來穿衣服。
來到大廳,見陳子揚佝僂著坐在椅子裡,一頭冷汗,杜無涯看著他身邊站著的周青梅說道:“沒有看見你相公渾身冒汗嗎?也不知道用帕子給他擦擦,你這娘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,一點都不疼惜你的相公。”
周青梅自幼囂張跋扈慣了,哪裡被人這般教育過,當即大小姐脾氣就上來了,頓時說道:“我們是來找你看病的,不是來討罵的,你這大夫怎麼總是張口閉口的罵人?你的醫德呢?”
“老夫罵人,那是此人該罵,老夫要是沒有醫德,就你們這半夜三更擾人清夢,誰願意搭理你們?我說你們究竟看是不看?要看就閉嘴,先交十兩診金。”
“大夫,怎麼又是十兩診金啊?”陳子揚心想:這一次他們也沒有說難聽的話啊!
“我的看診費就是這麼多,半夜三更被你們叫起來,我還沒有多加錢呢!”
得,這還不能說,一說估計還得加。
“青梅,給銀子。”沒有辦法,身體帶來的疼痛,陳子揚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。
周青梅哼了一聲,扔出一張十兩的銀票,眼神裡滿是鄙夷的看著杜無涯說道:“銀票在此,趕緊為我相公治病吧!要是耽誤了我相公的病情,我怕你付不起這個責任。”
有錢不賺,王八蛋,杜無涯看在銀票的份上,總算慢吞吞的來到陳子揚的身邊,伸手給他把脈,然後看了看說道:“我要給病人脫褲子檢查,你們是站在這裡看,還是先出去啊?”
小紅一聽,當即羞紅來了臉的退了出去,隻剩下周青梅還站在原地。
畢竟人家是兩口子,對方的身體,什麼沒有看見過呢!
杜無涯也就沒有驅趕周青梅,而是讓陳皮上前幫忙把陳子揚的褲子扒了。
“嘶。”陳皮心情也不咋好,給陳子揚脫褲子的時候,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,直接一下子就將他的褲子給扒了下來
“我說你這人,下手不能輕點嗎?萬一傷著我相公,你負責?”周青梅見陳子揚痛呼,當即就緊張的開口罵人。
“一個大男人,一點苦痛都忍受不住,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。”陳皮鄙視的吐槽了一句。
“你有用,你要是受了同樣的傷,我看你能不能忍得住。”周青梅瞪著眼,這大夫罵不得,她還就不信,一個藥童她還說不得了,這哪裡是花銀子看大夫,這分明就是花銀子來找罪受。
“呵,我知道這事關小娘子後半生的幸福,可你再緊張,此時也無濟於事了啊!”
陳皮雙手一攤,接著說道:“你們就沒有考慮過過火的嚴重後果嗎?尤其你相公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。”
陳皮這話,讓周青梅和陳子揚兩個人的臉,都脹成了豬肝色。
想到這裡,周青梅不由惱怒的瞪了陳子揚一眼。
而陳子揚呢!他最憋屈,他不過就是想個女人而已,周青梅竟然就能對著他的緻命處下手,這女人就是一個毒婦啊!
要不是看在周家有銀子的份上,陳子揚真想當即休了這毒婦,可事實卻是他即便被周青梅打傷,也隻能眼淚強往肚裡吞,不能追究,不然鬧開對他並無好處。
他要是失去周家的資助,將來繼續讀書的銀子,哪裡來?
杜無涯將手清洗幹淨,這才仔細的檢查了陳子揚的傷勢,然後再次清洗幹淨手,這才慢悠悠的說道:“你這傷應該是被人用外力或踢或頂撞而來的吧?”
“對對對,我這是被是用膝蓋頂傷的。”陳子揚這一刻那是非常相信杜無涯了,因為他們自進門,可沒有說過自己這傷究竟是從何得來的。
可杜無涯隻是為自己做了檢查,就能準確的說出病因,這要是沒點本事,肯定是看不出來的,畢竟杜無涯又不在現場,也沒有人為他通風報信不是。
你這在被頂傷的時候,心思可不太幹淨。
“那怎麼辦,大夫,求求你救救我,我是一名秀才,我還要繼續求學,將來考取功名,揚名立萬呢!”
杜無涯聽見他這麼說,擡眼掃了他一眼,然後在心裡戲謔了一聲,不過也沒有說難聽的話,隻是說道:“你這傷有點嚴重,要想徹底治好,得要一百兩銀子。”
“什麼?你怎麼不去搶?”周青梅聽見這昂貴的治療費,那反應與葉紅蓮是如出一轍。
杜無涯笑著說道:“果然,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,你和你婆婆還真的很像,要是不知道的人,聽見你這話,說不定還會以為你是你婆婆的親生女兒呢!”
“青梅,這老大夫醫術了得,他說需要一百兩銀子,那絕對就是沒有亂收費的,再說一百兩銀子,怎麼著也沒有我的後繼香火重要不是嗎?”
周青梅知道是陳子揚說的這個裡,可陳子揚即便治好,她身體也好不了,那治不治有什麼用呢?
還不如不治,不僅省下一百兩銀子,還省的陳子揚以後惦記著比的女人。
可是要是不治,那陳子揚就等於身體殘廢了,那將來就不能繼續考功名,走仕途,那她嫁給陳子揚一場,又是為了什麼呢?
周青梅心思百轉千回不吭聲,杜無涯卻是等的不耐煩了,雖然是初冬,可這半夜三更從被窩裡爬起來,也是很冷的。
杜無涯直接冷著臉問道:“你們究竟治是不治?要是不治,就請離開吧!老夫也好回去繼續睡覺,大半夜的被喊起來折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