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世榮聽見韓若秋的話,當即覺得韓若秋是站在他這面的,立刻就跟著附和道:“就是,這活人的肚子豈能隨意打開?這肚子都打開了,那不就是等死?餘陽中,我看你簡直就是大逆不道。”
韓若秋看見邱世榮上躥下跳的,很是無語,他真以為自己問一句話,就同意他保守治療的觀點了?
好在餘陽中這個一根筋,也不怕邱世榮的刁難,當即回話:“臣當時隻是提出這麼一個想法,還沒有進行相關的準備,方案就被邱院判制止了,臣也就隻能將此想法擱置。不過臣認為,醫書典籍上既然有記載,前人可以,那為什麼我們不可以試試。”
韓若秋心裡為餘陽中感到遺憾,如果不是邱世榮攔著,隻怕餘陽中還會開創這個時代的外科手術先河。
“試試?餘陽中你可真是好大的夠膽,太後娘娘的身體,豈是你能用來做實驗的?”邱院判當即開口批評餘陽中。
“那我也沒有說直接拿太後娘娘的身體做實驗,我當時不過就是提出來自己的診療方案,如果你們都同意,那大家再完善手術方案不就是了,總歸有個方向,怎麼著也比你們這麼吊著命要強吧!”
看著這兩人又再繼續做無謂的爭吵,韓若秋覺得太後娘娘的身體可耽擱不起,當即打斷了他們的話,說道:“皇上,餘大人的想法其實是沒有錯的,隻不過可能後續還有一些手術方案還要豐富,比如餘大人,你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,你想過在實行的時候,會遇到哪些方面的困難嗎?”
“想過,首先就是打開肚子,勢必就要保證環境絕對幹淨,否則極易造成傷口和肚子裡的器官感染病變,其次就是這麼大一個手術,太後娘娘的身體未必會吃得消,再次的麻沸散的配比,這麼大的手術,喝下去的麻服散肯定要保證病人昏睡感覺不到疼痛,但這分量若是把握的不夠精準,份量過輕擔心太後娘娘會不會痛醒,亦或者份量過重,又擔心太後娘娘永遠醒不過來。”
“皇上,看來餘大人是在太後娘娘的病症上下過苦功夫的,隻不過他的醫術可能還不支持他能夠獨立完成這麼一個手術。”
“那太後這病真的隻能找餘陽中的說法才能治?”
“理論上即便是按照餘陽中的說法,暫時能治,但是具體怎麼樣,隻有等將太後娘娘的肚子打開,看過胃部的具體情況才能作數。”
“皇上,你可千萬不要聽解憂縣主胡謅,這太後娘娘的肚子豈是能隨意破開的,這萬一是把太後娘娘的肚子破開了,可他們又治不了太後娘娘的病,那不就是謀害太後娘娘嗎?”邱院判聽著韓若秋的話,時不時蹦跶出來冒個泡。
“太後娘娘的病情之所以這麼嚴重,邱院判,你可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一開始太後娘娘可能隻是有點輕微的胃潰瘍,是你一直不敢下猛藥,徹底為太後娘娘治病,而太後娘娘常年吃藥,是藥三分毒,在藥物的刺激下,太後娘娘的身體才一天不如一天,你還好意思在這裡開口。”
“皇上,臣有罪。”聽見韓若秋的指責,邱院判當即就對皇上跪下,猛磕頭。
這件事他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這宮裡的貴人,他們這些太醫,除了餘陽中那個二愣子之外,誰敢胡亂給貴人們開方子,他們又不是嫌命長。
“知道自己有罪,還不滾一邊思過,擋在路中間做什麼。”皇上焦急的看了一眼太後,嫌邱院判礙事,直接又撇了他一腳。
邱院判也不敢躲閃,隻能硬生生的挨了這一腳之後,才用膝蓋跪著往旁邊挪。
“若秋,太後的病,做手術,你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