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韓若秋已經決定要將這種宴會的方式傳承下來,至少這樣的聚會,氛圍很好,能讓一些朝會時,隻能遠遠站著,隻怕是連皇上面貌都看不清的官員,能夠有機會近距離見見皇上,拉近皇上與大臣之間的親近感。
這邊鸞歌鳳舞,鼓樂齊鳴,觸籌交錯,太醫院的太醫都參加宮宴去了,整個太醫院就剩下一個因為周青梅的傷,不得不跟著回來幫周青梅處理傷口的醫女。
這醫女想到宮宴上那些好看的,好吃的,以及會出現在宮宴上的未婚青年,想想因為周青梅的作妖,讓她一度失去了這麼多珍貴的機會,醫女在給周青梅處理傷口的時候,動作一點都不輕,甚至可以算得上粗魯,疼的周青梅渾身都是汗水,哇哇亂叫。
最關鍵的是這樣的疼痛感之下,周青梅竟然還能空出力氣罵人,罵的還難聽,醫女一邊聽著一邊動作就更加無所顧忌。
周青梅身上到處都紮了玻璃碎片,等醫女處理完玻璃,再用酒精給周青梅消完毒,包紮的像個木乃伊似的,被侍衛送回陳家的時候,陳家的院門竟然關上了。
兩個侍衛隻負責送人,人送到門口,敲了好幾下門都沒有人來開門,他們便詢問周青梅:“陳夫人,你看要不你開口喊兩聲,讓個人出來給你開個門?我們還要回宮復命呢!”
周青梅不耐煩的揮揮手,像是恩賜一般說道:“趕緊滾吧!我這兒不需要你們了!”
送人過來的是大內侍衛,是成天保護皇上的人,為人處世自然謹慎,當然他們骨子裡最不缺的就是傲氣,要知道能每天見到皇上的人,可不是普通人。
此時被一個從六品小官的家眷,像是趕雞攆狗一般打發,他們的心裡對周青梅可就不滿了。
不過這二人善於隱藏心計,直接將周青梅丟下就走。
陳子揚的俸祿要供著一家人吃喝,那住的房子自然就隻能租到最雜亂,最貧窮的西街,此時兩個侍衛架著馬車一走,原本被馬車前面宮燈照的昏黃的路面,也看不清楚了,四周隻餘下漆黑一片。
不過周青梅被包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樣,那渾身雪白的衣衫再一穿,在這個漆黑的夜裡,由著天空上的下弦月照的影影綽綽,看上去竟有幾分女鬼索命的架勢。
周青梅忍著渾身的疼痛,用沒有受傷的腳踢著院門,嘴裡大聲罵道:“來個人給本夫人開門,一個個下賤胚子,這是都睡死過去了嗎?老娘買你們回來,是讓你們伺候老娘的,可不是讓你們一個個蹬鼻子上臉,都奔著主子位置去的。”
很明顯,周青梅這是在指桑罵槐,她覺得這家裡的下人,不可能在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之後,都沒有反應,唯一的可能,就是小紅那個賤人,肯定指使著下人,不讓他們給自己開門的。
要說這兩個下人,還真的不是周青梅買的,是小紅說他們的宏哥年紀漸大,將來讀書身邊要有兩個伺候的下人,陳子揚這才有面子,再說家裡多幾個人幹活,他們也不虧。
陳子揚手裡自然是沒有銀子購買的,是小紅自己掏的銀子。
在京城這些年,葉紅蓮會織布紡紗,小紅會針線,她們兩人便做些粗布成衣出來,賣給附近的鄰居,亦或者是去繡莊接點繡活回家做,貼補家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