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寄聲自是不知郁陶的沉默意味著什麼，他最近，越是越發地不敢猜她的心思了。

　　有時候，他覺得郁陶還是很愛他的。這都不需要證據，點滴細節都能體現出來，隻是，她的愛又像是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
　　有所保留，也不再勇而無畏！

　　他知道，造成今天這個局面，都是因為自己當初瞎了眼。

　　所以，郁陶變了，他才結結實實地體會到了當年，她對自己有多好。

　　她太好了，好到他不想放手，想自私地挽留。

　　所以每每看到郁陶如此沉默，他心裡就發慌。

　　秉承著，有錯沒錯，老婆肯定都沒有錯。是不是對不起，老婆生氣了，就該自己說對不起的信念。

　　他立刻又道：“呃......你要是不喜歡聽我說那些，我就不說了，咱們還是說回經事。”

　　言寄聲不敢再貧，立刻將話題拉回最初：“我帶冒牌貨回去和言謹瑞打擂台，也不是為了更加激化他倆的矛盾，隻是想把我最想釣的那條大魚，從魚塘裡面真正炸出來。”

　　“那你成功了嗎？”

　　“算是成功了吧？”

　　言寄聲不緊不慢地道，語氣閑散到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別人的事：“原本公司裡那些元老和股東，有一小半傾向於冒牌貨，有一小半傾向於言謹瑞，有一部分從不站隊全程保持中立的，還有一部分是說不上什麼話的。”

　　“不過我的加入，會讓大家對冒牌貨這邊更有信心的一些，所以有幾個之前已經被言謹瑞收買過的人，已經反水了，雖然從票數上來看，仍舊是言謹瑞更多。”

　　“但他或許這輩子也想像不到，他明明手握第二大股權，可大家投票讓冒牌貨上位的呼聲，居然還是差一點蓋過他。”

　　“然後他迫於無奈，就亮出了殺手锏。他主動提到之前冒牌貨那個有關於‘不是我’的真實謠言來刺激大家，提醒大家冒牌貨可能不是我，所以將經營權交到這樣的人手裡，是最危險的事。”

　　言寄聲說到這裡，還停了停。

　　像是想給郁陶一點時間來消化他剛才說的，隻不過郁陶瞥了他一眼：“繼續說吧！我沒什麼不能理解的。”

　　言寄聲笑了笑，終於繼續：“大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，畢竟，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，萬一他真不是我呢？那大家豈不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，交給了一個冒牌貨？所以，又有幾個人跑了票。”

　　“這一來二去，後面還唇槍舌劍了好一番，那個冒牌貨別的方面不太行，詭辯還真行。他說著辯著，爭著懟著，終於讓那些股東們跑票跑得更頻繁了。”

　　“幾個來回之後，最後形成了平局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，言博為站了出來投了冒牌貨一票。”

　　“所以，因為這一票之差，你們這方勝出了？”郁陶驚嘆著。

　　言博為此人，因為知道他當年收留了言謹懷之後，郁陶也托弟弟郁朝去查過一些他的舊事。

　　隻聽說一些，這人極為老實，悶頭做事，在霽聲集團活得就像個隱形人似的。

　　這樣的人，本是不該在這樣決定性的票數之前站出來的。

　　“沒錯，正是因為這一票，局勢大改！”

　　言寄聲微微冷眸，沉聲說：“但是這麼多年來，但凡遇到這樣要投票表決的時候，言博為向來都是棄權的，隻有這次投出了關鍵性的一票。所以現在，公司的經營權其實還在我媽手上，但言謹瑞的總經理之職，已經被要求交還給冒牌貨了。”

　　“為什麼我聽起來覺得有點兒戲？這是可以隨便這樣決定的事情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