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醫谷,得知費小柴與谷主夫人,要拿他的兒子當祭品,要拿他兒子的命,去換鳳祁的命,他就想滅了天醫谷,把天醫谷踏為平地,但是……
看在紀雲開的面子上,他忍住了。
與紀雲開一起,馬不停蹄趕到泰山,爬上泰山,看到谷主夫人高高在上,一臉傲慢的指責紀雲開,說一切都是紀雲開的錯,他就想把谷主夫人宰了,但是……
看在她是紀雲開生母的份上,看在紀雲開的份上,他忍下了。
看到他的兒子躺在皿泊裡,看到他的兒子沒有生息,看到紀雲開崩潰的樣子,看到費小柴站出來,站在道德至高點指責雲開,把紀雲開逼的險些尋死,他就想把費小柴丟進祭壇,把他的皿放幹,但……
同樣看在紀雲開的面子上,他忍住了!
他忍了一次又一次,為了紀雲開,一再控制殺人衝動,但這並表示他會一直忍下去,會一直顧忌紀雲開的面子……
這兩人說得偉大,其實一個個都是自私鬼,自以為是的把自己的想法,強加在紀雲開的身上,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鳳祁身上。
就像是“鳳祁”說的,這兩人想沒想過,用他兒子的命活過來的鳳祁,要怎麼活下去?
別說鳳祁那樣的君子,便是隨便一個有道德有良知的人,也無法接受,自己的命是用一個孩子的命換來的。
谷主夫人與費小柴,一口一句紀雲開欠鳳祁的,這兩有沒有想過,他們也欠了紀雲開的?
到底,多狠毒的人,才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?
尤其是,那個孩子還與他們有著親密的關系。
谷主夫人與費小柴,他們對紀雲開的孩子下手,與畜生有什麼區別?王爺心中那團怒火,已經控制不住了,他冷笑看著費小柴,嘲諷的道:“你們一心想要犧牲本王的兒子,換回鳳祁的命,可是……你們問過鳳祁他同意嗎?鳳祁他不同意!你們一意孤行,想過鳳祁的想法嗎
?假設你們真的換成了,鳳祁活下來了,本王與紀雲開的兒子卻死了,你們想過鳳祁要如何自處?要如何面對本王與紀雲開?”
“你自己也說了,鳳祁不願意,他不願意用長澤的死換他的生。他也說了,他便是活下來,也無法面對本王與紀雲開。”“不說鳳祁能不能面對本王與紀雲開。你們有沒有想過……如若長澤真的死了,鳳祁活了下來,本王與紀雲開,會怎麼報復你們?會怎麼報復鳳祁?你真以為……到那時,紀雲開還會愧疚?本王還會顧忌雲
開,不好對你們下手?”“費柴!本王現在可以明白的告訴你,祭壇沒有成功,長澤沒有死,是你們最大的幸運。一旦祭壇成功,或者長澤死了……你,天醫谷,你的父親,谷主夫人,還有鳳祁,你們所有人都要為本王的兒子賠命
,你們明白嗎?”
王爺難得說這麼多話,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,一口氣說下來,每個字都如同刀子一般,將費小柴強撐的膽氣,割的支離破碎……
“不,不,不是這樣的……本來,本來活下來的,就該是我師兄,不是長澤。我所做的,不過是撥亂反正。”費小柴不斷後退,神色茫然……
他錯了嗎?
他真的錯了嗎?
撲通……
費小柴跌倒在地,無聲痛哭?
他真的錯了嗎?
他真的做了一件,讓所有人都不痛快的事嗎?“撥亂反正?什麼是反,什麼是正,本王不知道,本王隻知道,本王的兒子無事,你和谷主夫人,還有天醫谷上下都撿回一條命。本王的兒子要有事,本王會讓你們一個個,生不如死。”便是鳳祁活過來,
他也要再殺鳳祁一回。
他感激鳳祁救了他的兒子,但這不是鳳祁,用他兒子的命活過來的理由。
說他忘恩負義也好,說他沒有良心也好。
他的兒子活下來,他才會感激鳳祁的救命之恩,要他的兒子最後因鳳祁而死,他要怎麼感激鳳祁?
他做不到……
“我……”費小柴一臉茫然,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“哼……”王爺冷哼一聲,沒有理會費小柴。
王爺轉身,從紀雲開手裡,抱回長澤,冷聲道:“紀雲開,我們是欠鳳祁的,但不欠他們的。今天,本王看在鳳祁的面子上,饒他們一命,就當還鳳祁救長澤一命的恩情。”
恩情這種東西本就不經用,費小柴與谷主夫人,已將他最後的耐心耗盡,他相信……
紀雲開也是如此想的!
費小柴與谷主夫人真的要慶幸,慶幸他的兒子沒有事。不然,依紀雲開對長澤的重視與在乎,紀雲開做的會比他說的更狠。
千萬別小看一個母親,對自己的孩子的在乎。
當初在十方世界,紀雲開每天都承受著,異能被抽幹的痛苦,她每天都生不如死,但她還是活了下來……
她不僅活下來了,還走了出來。
支撐她走出來,走到今天的,就是長澤。
要是長澤有個三長兩短,他可以肯定,紀雲開一定會毀了一切,毀了這個世界。紀雲開點了點頭,任由王爺拉著她往前走,路過費小柴身邊時,她停下了腳步,冷聲道:“不管我欠不欠鳳祁。今天過後,我都不欠你和天醫谷一分一毫。你回去後,轉告谷主和谷主夫人,這是最後一次。
如若你們再惹到我頭上,傷害我的兒子,我便滅了天醫谷。想想谷主與谷主夫人的孩子……我的兒子有事,你覺得那個孩子,能活下來嗎?”
紀雲開說完就走了,費小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轉身,朝紀雲開的身影大喊:“紀雲開,我們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?”
他到底哪裡錯了?
他真的想不明白?
本來,本來……
鳳祁老大就不會死,他不過是讓一切回到正軌,這怎麼就有錯了?
他不明白,他想不明白,也不想想明白。
“是你們……逼我們的。”紀雲開沒有回頭,但她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費柴,你我,從此相見不相識!”
不僅僅是費柴,還有谷主與谷主夫人……
那兩一個是她師父,一個是她生母,但此生她都不想再見他們,便是見到,她也隻當對方是陌生人。
至親往心口上紮刀子,太疼了。
疼的她……都哭不出來。
而陌生人,沒有機會往她身上紮刀子。從此,他們便當陌生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