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劍東的臉色青白了些許,卻也說不出任何話來,畢竟顧九溪的肚子裡還有厲家一小呢。
……
顧九溪在醫院裡醒過來時,醫生給開了保胎藥。
顧九溪將保胎藥吞下,卻望著自己手中的水杯發呆。
張帆站在一旁,語調溫柔的勸道:“小溪,越澤的事已經過去了,你還懷著孕呢,一定要放寬心,別委屈自己肚子裡的孩子……”
說話間,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。
門口處是江妍穿著一身半長款風衣,匆忙的趕了過來。
江妍的面色潮紅,很明顯是趕來的急,氣息不勻的厲害。
在看到顧九溪的那一刻,江妍的腳步頓住了。
她在門口停留了片刻後,才緩步走到病床前。
顧九溪擡起頭看著她的眼睛,而江妍此刻已經一臉自責。
她低頭攥著自己手中的包包,越發的用力。
許久以後,才開口說道:“對不起,顧九溪,是我沒照顧好越澤……”
對此,顧九溪沒有回答。
之前,顧九溪從沒有怪過江妍,哪怕是江妍自私的將越澤占為己有長達5年。
可如今,越澤卻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出的事,即便江妍還要照顧自己的孩子,有所疏忽,可是越澤因此所遭受的罪,顧九溪根本不敢去想。
隻要一想到一個5歲的孩子,和綁匪呆了一天一夜,孩子在擔驚受怕下煎熬,她就會崩潰。
這一次,江妍也知道顧九溪不會原諒自己,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用,隻能咬著嘴唇,愧疚難當。
顧九溪變的沉默,一旁的張帆看了江妍一眼後,自己先走出病房去了。
江妍安靜的站在一旁,打量著顧九溪的臉色。
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,顧九溪才淡淡開口道:“嫂子,我累了,想睡一會兒。”
顧九溪的語氣溫和,江妍聽不出一絲的怨怪之意,也不知道顧九溪是故意隱忍,還是無力與她計較。
隻是,越是這樣,她的心裡就越發的不好受。
江妍扶著顧九溪在床上躺下,又幫她蓋好了被子,一個人轉身,安靜的出去了。
直到身後的門被輕輕的關上,顧九溪側躺在床上,才緩慢的睜開了眼。
她的眼淚再一次決堤,為的不是自己,而是薛越澤拒絕她那一刻的表情。
越澤畢竟是和她生分了。
這樣的隔閡,讓顧九溪心裡難過……
顧九溪哭累了,天也亮了。
她昏昏沉沉的一直的睡到了中午,期間噩夢從未間斷。
夢裡,她與綁匪撕扯在一切,瘋一樣的咬著綁匪的手臂,發了誓要將越澤從壞人的手裡救出,甚至不惜性命。
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救命,喊著厲廷君的名字。
可當看著綁匪將越澤一點點帶離的自己的視線,她幾乎絕望。
小腹處的一涼,皿順著她纖細的腿部一直流淌下來。
顧九溪驚聲尖叫,她的孩子不能就這樣沒了。
就在顧九溪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醒來時,厲廷君正坐在她的床邊。
厲廷君的大手婉婉有些涼意,正將她的手握在掌心。
顧九溪的頭發粘濕在額頭鬢角,身上簡直難受的如同被水浸泡過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