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婉婉的牙尖嘴利,溫知遇是見識過的。
無論身處什麼困境,譚婉婉的嘴上功夫是從不會輸給任何人的。這也正是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地方。
見溫知遇不說話,譚婉婉往前邁了一步:“若是跟你比賤,我譚婉婉還真是甘拜下風,譚家倒了,我爸也已經被你逼死了,我和我媽的窘境,我想你也應該看到了,怎麼?你還不開心啊?”
譚婉婉又湊前了一步,擡著頭,盯著溫知遇白皙的下巴:“沒話說了?”
“昨晚你和誰在一起?”
溫知遇突然轉移的話題,讓譚婉婉有些摸不清頭腦。
譚婉婉愣神的瞬間,溫知遇一把推開她,一個人朝著裡面走去。
客廳裡,譚婉婉從身後追了上來。
她大聲的喊住了溫知遇,怒道:“誰讓你進來的?”
對於這裡的一切,溫知遇都是熟悉的,甚至從一樓到二樓有多少個樓梯,又或者這棟房子有多少盞燈。
曾幾何時,他一個人從後院的高牆裡翻進來,坐在客廳裡,一個個的數過。
這裡有讓他痛苦過的回憶,也有譚婉婉之前的身影。
他一直覺得,譚婉婉有朝一日還會回到這裡。
他一遍遍的設想,他在這裡該以什麼姿態去迎接她。
他也曾試著努力,用大筆的金錢讓這裡保持原樣。
可惜,顧九溪偏偏不隨他的意。
溫知遇從一樓走上二樓,一把推開他和譚婉婉曾經睡過的主臥。
臥室的大床上,被子淩亂的堆放著。
甚至還可以聞到上面傳來的淡淡酒氣。
隻要一想到譚婉婉昨夜就是和英城睡在這上面,糾纏的情景,溫知遇就控制不住情緒。
他幾步走上前,將被子從大床上拽下,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他怒不可遏的對著譚婉婉吼道:“你就那麼願意陪男人睡?無論是誰?”
這樣的一句話,戳破了譚婉婉早已經薄弱到幾乎不見的自尊心。
譚婉婉不明白溫知遇突然跑到這裡來,到底洩的是什麼火。
她突然想起了睡在隔壁的越澤,努力的壓下自己的情緒,對著溫知遇低聲吼道:“溫知遇,連你這樣的變太我都陪過,其它男人又算的了什麼?”
溫知遇的手舉在了半空,譚婉婉將頭偏向一側。
等待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,而譚婉婉卻真的被他打怕了。
溫知遇不止一次對她動過手,她沒少吃過他的苦頭,如今竟然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,想想就覺得心寒。
譚婉婉將頭上的假發拽了下去,隨手丟到地闆上。
她故意笑著問:“怎麼不打了?現在連碰我一下都覺得惡心了,對麼?”
溫知遇紋絲不亂的頭發已經漸漸松散,他死死的盯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譚婉婉,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溫知遇轉過身,想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可他盡管這麼做了,卻發現根本沒法冷靜。
譚婉婉的每個動作,每種語氣,甚至每個細胞都在挑釁著他的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