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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郡主甩了權臣後,前夫全家火葬場

第95章

  宋初語仿佛通過遙遠的時空,看到上輩子案牍勞形的他,那時候他一定身負重任、說一不二、高高在上。

  孟嬌娘的眼裡看到的是哪種他?又在他頒布的一道又一道政策中,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?

  宋初語慢慢轉頭看向窗外,窗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,雪花悠悠落下,落在織錦繡花的窗紗上,濕潤了一隅,卻闖不進這裡的世界。

  宋初語突然打開窗,寒風伴着雪花争先恐後的飄進來。

  莊嬷嬷見狀,急忙拿了大氅給郡主披上,再将火爐距離姑娘遠了些,免得雪花還沒有落下,熱風就融化了景色。

  林清遠感覺到冷風,看過去,她坐在窗前,披着紅色的狐裘,像個孩子一樣,探尋外面的冬天。

  林清遠不禁放下筆,起身,慢慢走到她身邊,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,寒風大雪,簌簌天地,傾蓋而落、銀裝素裹。

  這該是很美的一幕,林清遠心中淡淡,不管日子多麼安逸他都無法看到美景,大雪,意味着千家萬戶的嚴寒和艱難的生存現狀。

  宋初語伸出手,雪花落在她潔白的手指上,冰晶在她指尖,一點點變得透明,繼而完全融化。

  她在大雪中,歪坐在錦緞旁,紅的似火,情亦真切。

  林清遠怔怔的看着她,突然想起一句詞‘魑魅搏人應見慣,世間風雨色,冰雪亦憐人。’他似乎這一瞬觸到了一絲閑庭裡的詞人,擁被而發的悠然感歎,似乎連這樣的大雪,都不那麼惹人煩了。

  宋初語看着指尖殘留的水漬,靜靜出神,誰能想到上一刻,它還像個精靈般,完整的落在她手心,但此時已經分崩離析、殘垣斷壁,看不出原來的樣子。

  就像人,現在的他和曾經的他也差之千裡,沒有上輩子的權利在握,沒有說一不二的疆土海闊,安然的在上京這塊浮華地,成為萬千人中普通的一個。

  可這不是她尋求的嗎,想他過的簡單一點,舒适一點,沒有紛争與殚精竭慮的政務,像所有富貴閑翁,隻享盛世繁榮。

  但真看到他被養在富貴窩裡,一年、兩年、十年八年,到時候,如果有一天曾經的敬仰過他的屬下,無意中走過他身邊,是否會感慨錯過了這位曾帶着他們雄踞一方的君主?

  宋初語彈落指尖的水漬,所以孟嬌娘看他的那一眼,是好奇還是惋惜?或者,也有和想象中不同的失望?

  宋初語發現,後者比任何感情都讓她不能接受!

  宋初語突然擡頭看向林清遠:“咱們升遷吧,升到工部尚書。”

  林清遠看着她認真的眼睛,拿起一旁的手帕,半蹲下來,覆上她的手,為她擦拭掌心的水漬:“好,我會慢慢升上去。”三品工部尚書,他知道了。

  “不是。”宋初語握住手帕也握住了他的指尖:“現在,三品。”迫切又任性。

  林清遠覺得指尖發燙,像被詩詞裡繁華錦繡的雪中詩句攥住了心脈,一瞬間不想動不想思考。

  “就這麼說定了,三品尚書!”

  林清遠笑了,想什麼呢,作為一個明主,最高的私人授予是五品,五品以上必須靠本事。她給自家大哥哥要官職,還知道最高到五品,後面的路必須自己走。到了他這裡,張口就是三品,如此私心,也不怕官體分崩:“郡主。”

  “嗯?”

  林清遠側開一點身,冰涼的雪花重新落在她身上,落在她眉宇間。

  宋初語轉頭,冰涼的雪落在睫毛上,她輕輕眨眼,涼的她瞬間神志清明。

  林清遠上前,重新擋住風雪。

  宋初語将頭靠在他肩上,裘衣展開同樣披在他肩頭,兩人一起看向外面的大雪:“一直沒有問過你,你的願望是什麼?”

  願望啊?他的願望都實現了,已經沒有願望了,也不對,剛剛加了一條,工部尚書:“都好。”連冬雪都成了景緻,還有哪裡不好。

  “你不覺得這江山太破敗了嗎?”

  “已經在一點點修補了。”

  宋初語伸出手攬住他的脖頸,将自己完全埋在他懷裡。

  林清遠伸出手将狐裘裹滿她全身,鮮紅的色澤與她頭上的朱紅琉璃相得益彰。

  宋初語從狐裘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:“你覺得孟姑娘如何?”

  林清遠無意識的撫着她的肩:“孟姑娘?”他對孟大人孟夫人有所了解:“配給大哥,也算相得益彰。”

  宋初語探出頭,像出窩的小狐狸,美麗清靈:“我不是說這個,我說,你覺得孟姑娘怎麼樣?”

  林清遠愣愣的看着她,她怎麼可以如此好看,每當他覺得已經很完美時,她又可以輕易推翻他前面的觀點,展現她另一方面的樣子。

  “問你話呢?”

  “啊?”林清遠回神:“孟姑娘……”孟姑娘……“還可以吧。”

  宋初語坐正,就隻有一句還可以!發現自己帶走了所有的狐裘,又趕緊撲進他懷裡,用狐t裘将他裹住。

  林清遠驚喜的抱住她,覺得自己如冬日的大雪一樣,擁有了冬天所有的一切。

  “你不覺得她很好看嗎?”

  林清遠笑了,不覺得,他的審美像他的驕傲一樣,永不放低标準。

  宋初語看着他那完全沒有看清孟姑娘長什麼樣的樣子,突然很不滿,将狐裘都扔他身上,退出他懷抱,一肚子火:“你怎麼能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!”

  林清遠急忙給她裹上,染了風寒怎麼辦:“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是。”神色坦然從容,沒有絲毫避諱。

  “你,你——”你高大的形象,為國為民的英姿快沒有了:“我不好看了呢?你就不喜歡我了嗎?”

  你怎麼會不好看,世間醞釀的純美果實,從來不是外在,而是另一個人的偏心,我會成為那個偏愛嗎?

  林清遠看着她氣鼓鼓的小臉,一把把她拽回來,不容反抗的将她禁锢在狐裘與兇膛之間,語氣卻萬分溫柔:“會着涼的。”

  宋初語掙紮一二:“林清遠!你庸俗!”便不動了。

  林清遠笑了,他也沒說他是聖人,他如果是聖人當初就會拒絕成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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