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3章
溫晚栀神色一變,冷笑一聲:“她去做什麼?”
葉雅舟壓低聲音,語氣帶着明顯的怒意。
“她還能幹什麼,拉關系呗,畢竟算是和霍先生沾親帶故的,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”
薄嚴城沉默了半天,這時候嗤笑一聲,語氣陰冷地插了一句。
“消息倒是靈通。她這一來,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。就差直接說自己和福利院行兇的事有關了。”
葉雅舟啧了一聲:“是啊,而且這女人,到哪都要帶着那幫不幹好事的記者,煩死了。不過幸好,薄嚴城把vip區域的安保加強了,她連門都沒進來。”
挂斷電話,薄嚴城一通電話打給了律師,那邊很快給出了答複。
“犯人為女性,新來的手語老師。當場抓獲的,沒有律師,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,聲稱自己動機就是仇富,拒不透露其他消息。”
薄嚴城冷哼一聲:“借口。讓你做的其他調查呢?”
雖然早就不是薄氏集團的總裁了,但薄嚴城做起事來,還是有種上位者的威嚴,對面的律師一愣,頗為戰戰兢兢地答道。
“有,犯人也是有販賣違禁藥物的前科,但身患重病,屬于緩刑期作案,求生意志不大。因為治病的原因,賬戶裡有資金來往的人非常多,但近期隻有一個可疑賬戶轉入過一筆錢,很快就被轉出了。”
薄嚴城冷淡地嗯了一聲,顯然對結果不算非常滿意:“繼續查,你知道我要什麼。”
挂斷電話,溫晚栀眉頭緊鎖,神色不悅地開口:“像是薄彥真一貫的做法。”
薄嚴城冷着臉點點頭:“他越來越像薄遠那隻老狐狸了,手段越來越高明,想快速拿到線索,也不簡單。”
溫晚栀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,扶着額頭點開新聞,頭條赫然挂着意料之中的消息。
#向依然醫院探望霍姓舅舅#
溫晚栀冷笑一聲。
霍姓舅舅?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。
照片裡,向依然一襲深灰色衣裙和羊毛大衣,戴着淺灰色的法式軟帽,恨不得遮住了半張臉,看起來十分低調。
女人行色匆匆走進第一醫院急救中心,面帶憂慮,壓低帽檐,伸手試圖壓住記者拍照的鏡頭。
溫晚栀不看都知道,肯定是向依然精心設計的擺拍照片,說不定連自己的臉都p過、
她懶得多看一眼,點開詞條,看到評論下面早已經吵得不可開交。
——向依然和霍家什麼關系?我們村是斷網了嗎,還是我失憶了??
——向依然她親媽……好像确實姓霍,但是好多年沒出現了,聽我媽說,她那個霍姓的媽,已經進去坐牢了。
——啊?那能是一個霍家嗎?我媽還姓霍呢,隔壁省霍村的!
——就沒人背後發涼嗎?霍家家主诶,都能遇刺,這肯定自己人幹的吧!向依然難道是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?細思極恐。
很快,溫晚栀就在詞條下刷出了新内容。
向依然發了新的微博,文案是兩個字,聲明。下面是一條視頻。
溫晚栀點開,薄嚴城眼神也轉了過來,神色輕蔑地睥睨着。
“……霍啟東先生是我的親舅舅,事發突然,我接到消息就馬上趕來了。沒想到引起了媒體朋友的關注。希望大家冷靜,不要過度關注,不要浪費公共資源……”
如果不是葉雅舟打來過電話,溫晚栀都快信了。
可事實上,向依然連vip病房區域的門都沒踏進去,更别提見到霍啟東了。
而且溫晚栀頗為肯定,即使她有機會踏進去,也隻會吃到閉門羹。
霍啟東隻會比向依然想得,更加痛恨她和霍玫。
葉雅舟幫霍啟東安頓好病房,辦齊了手續,這才出了vip區,打算看看向依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。
路過大門口的時候,一些素質不高的記者已經開始抱怨了。
“大中午了,蹲一早上,擺拍幾張照片,連霍啟東影子都沒見到!”
“是啊,這麼冷,中午還不給飯,真造了孽了。”
“嗨,就是拿錢辦事,這已經是最輕松的活兒了,還想要什麼自行車啊?”
葉雅舟默默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機,順着記者們的視線,找到了正站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向依然。
他低調地壓了壓帽檐,拉緊口罩,幸好口罩在醫院這個地方,并不會顯得很突兀。
葉雅舟輕手輕腳地走近,站在盆栽遮擋着的挂号機器面前,向依然帶着怒火的聲音漸漸傳來。
她似乎在和誰打電話,咬牙切齒地壓低着聲音。
“……我說了,不是我動的手,我也不知道是誰!我冒着險厚着臉皮到這兒來,不也是為了探一探嘛……”
葉雅舟神色一凜,把手機又靠近了些,想錄得更清楚。
“……他人沒什麼大事,你别發瘋霍玫!你得罪的人也不少,誰能拿到霍啟東的行程,還能找到替罪羊,我點到為止,你還是自己想想吧……”
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沉默了,向依然也沒說話,半晌直接挂斷了電話。
葉雅舟看着向依然從後門離開了,這才掏出手機,把錄音保存下來,第一時間發了出去。
溫晚栀收到錄音,和薄嚴城一起聽完,事情的全貌,已經浮現在了她腦海裡。
“霍玫看來并不知情,如果動手的,也當真不是向依然,那就隻有一種可能。”
薄嚴城贊許地點點頭,嗯了一聲:“王彪。”
南美薄彥真的基地裡,唯一的女生營地裡響起了尖厲的哭聲,以及打碎東西的聲音。
霍玫得知霍啟東受了傷,整個人都發瘋了。
她又哭又鬧,滴米未進,不得不讓軍醫用鎮定劑壓制。
霍玫躺在床上,神情恍惚地躺着,肌肉條件反射似的一抖一抖,像個瘋子。
注射過鎮靜劑,軍醫簡單檢查了下,沒什麼大礙,就都退了出去。
霍玫渾身無力,眼角的淚絕望地滑了下來。
門咔嗒落鎖,她甚至無暇顧及,連腳步聲越走越近都沒察覺異常。
直到一個油膩膩賤兮兮的聲音響起來,霍玫才頭皮發麻地回過一絲神志。
“怎麼樣,霍玫,喜歡這個驚喜嗎?”
王彪抱着手臂,靠在床對面的書桌上,好整以暇地嘲諷着無力倒在床上的女人。
霍玫眼神從迷茫悲傷,到怒火中燒,再到滔天恨意,不過是眨眼間。
“王彪,我看你是活膩了!”
肥頭大耳的男人不屑地嗤笑一聲,開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。
“誰死還不一定。都說我t是你的狗……”
王彪向床邊走近幾步,一臉淫蕩:“……我今兒就讓你嘗嘗,被狗折騰是什麼滋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