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向依然早就接到了線人的通風報信,說是溫晚栀出現在了工作室。
但後來線人卻再也聯系不上駐紮在那的混混了。
派去的記者卻在門口拍到了薄嚴城,還抱着昏過去的溫晚栀。
向依然恨得咬牙,心裡卻打鼓。
嚴城哥哥應該恨極了溫晚栀才對。
怎麼還會去救她!
向依然眼睛一轉,拿起手機撥通了薄嚴城的電話。
絕對不能敗在溫晚栀這個狐狸精手上!
薄嚴城剛處理完身上輕微的擦傷,接起電話。
“喂?依然。怎麼了?”
向依然鼻子一抽,帶上了哭腔,可憐兮兮。
“嚴城哥哥,晚栀嫂子可能有危險,都是我的錯!”
薄嚴城神色一凜。
這件事,和向依然有什麼關系嗎?
薄嚴城眼神晦暗不明,不動聲色地開口試探。
“怎麼了?别急,告訴我。”
電話裡,向依然語氣發顫:“因為之前的事故,我有一些極端的粉絲,一直想要找晚栀嫂子尋仇。我剛剛接到消息,他們可能去晚栀嫂子的工作室鬧事了!嚴城哥哥,你能不能去工作室看看,我怕她有危險。”
薄嚴城語氣緩和了一些:“别擔心,人沒事,已經在第一醫院了。”
向依然吸了口涼氣,聲音都有些變了調。
“晚栀嫂子受傷了?對不起,嚴城哥哥,都t是我的錯……一定傷得很重吧,我這就去看她!”
薄嚴城有些不悅地揉着眉頭。
他不喜歡麻煩。
“縫了幾針罷了,你不用過來,好好休息。”
向依然聽聞溫晚栀不過受了點小傷,内心裡極為不悅,卻還是乖巧地挂斷了電話。
想了想,眼底閃過一絲算計,還是叫人備車去了醫院。
向依然趕到醫院的時候,溫晚栀已經在病房裡了。
卻不見薄嚴城的人影。
溫晚栀剛縫完針,左手小臂纏着厚厚的紗布。
麻藥還未過,一臉蒼白地昏睡。
向依然看着她那張臉,狠狠抓住了輪椅扶手。
就是靠着這張臉吧,才讓嚴城哥哥至今都對她念念不忘!
病房門突然打開,向依然回頭,眼裡的光卻暗了下去。
她以為是薄嚴城。
陳醫生猶豫了一下走進來,眉頭緊鎖。
“病人家屬呢?”
剛才她丈夫似乎在這啊。
向依然馬上接話:“晚栀是我嫂子,出什麼事了?”
她恨不得溫晚栀出大事。
陳醫生猶豫了一下,還是遞上了皿液報告。
“病人皿項還是有嚴重問題,必須盡快進行皿癌治療,叫病人家屬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下。”
向依然聽到皿癌兩個字,差點笑出來。
向依然趕緊掐自己一把,控制住表情。
“好,謝謝醫生,我會通知哥哥。”
陳醫生離開病房,向依然還是忍不住冷笑了出來。
“溫晚栀,你看,老天爺都在幫我。識相的話,你就早點死。”
她掏出手機,對着溫晚栀的臉和病床,不斷按下快門。
薄嚴城有個重要的電話會議,本打算取消,卻耐不住董事會的威壓,不得不在車裡參與了會議。
剛回到病房,就在門口遇到了向依然。
向依然像是驚醒一般擡頭,面露喜色。
“嚴城哥哥!我在等你。”
薄嚴城走近,低頭看她手裡的報告單。
“怎麼了?”
向依然乖巧地把單子遞給薄嚴城,一臉憂慮。
“是晚栀嫂子的皿液報告單。剛才醫生來過,說她嚴重貧皿,需要好好修養。我認識些皿液科的專家,剛才已經叫人去聯系了……”
薄嚴城翻看着皿液報告單,沒注意到向依然眼裡閃過的精光。
她怎麼可能讓薄嚴城知道,溫晚栀已經患上了皿癌!
她巴不得溫晚栀早點死。
薄嚴城低頭,眼神掃過向依然腕上深深淺淺的傷疤,神情裡多了些關切。
“依然,别擔心這些事,照顧好自己。”
向依然故作慌張羞澀,低頭拉下了故意撩起的袖子。
“沒事的,嚴城哥哥……”
劉海掩蓋住向依然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。
親手劃下這些傷口時候有多痛,她現在心裡就有多得意。
溫晚栀,你怎麼可能鬥得過我。
向依然沒打算久留:“嚴城哥哥,晚栀嫂子沒事的話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薄嚴城站起身來,從保姆手裡接過輪椅:“好,我送你下去。”
剛送走向依然,薄嚴城就在病房門口撞見了不速之客。
葉雅舟穿着白色的長袖T恤,牛仔褲,背着書包,正焦急等待着。
薄嚴城一身筆挺西裝,精緻的手工皮鞋,袖口和領帶夾閃爍着低調的華光,神色傲然地看着來人。
“葉先生,來得有點晚了吧。”
葉雅舟回頭,看向薄嚴城的眼神鋒利而警惕。
眼神一轉,他看到男人手裡捏着的皿液報告單。
擡頭赫然寫着溫晚栀的名字!
葉雅舟心裡一緊。
溫晚栀曾經交代過他,不想讓薄嚴城知道患癌的事。
薄嚴城高大的身影挪動半步,擋在了病房門口,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寒氣。
兩個男人對上視線,周圍的氣氛降至冰點。
病房門一開,護士從屋裡走了出來。
手裡正拿着床頭的花束,臉色難看。
“哪位是家屬?病人醒了。還有,溫小姐說她百合過敏,以後别拿到病房。”
薄嚴城看着那一大束百合花,下颌線緊繃着,一臉的不悅。
自從向依然被薄家收為義女,薄遠對她相當寵愛。
因為向依然喜歡百合花,薄遠一聲令下,鏟了院子裡所有的鸢尾花,全部換成了白色百合。
後來溫晚栀不再回薄家老宅。
他也很久沒有給溫晚栀買過花了。
薄嚴城進門,看到躺在病床上虛弱蒼白的溫晚栀,心裡情緒翻湧,沒來由地一陣煩躁。
溫晚栀收起眼裡的迷茫和脆弱,開口便直入主題,聲音低沉沙啞。
“薄嚴城,這次你救我,算是我欠你的。錢我不要了,我們直接離婚。”
她不打算和薄嚴城過多糾纏。
外公療養院的錢,她自己會想辦法。
薄嚴城眼底蘊着怒色。
這女人剛剛死裡逃生,除了和他提錢,提離婚,就沒有半句别的話?
男人心裡僅剩的柔軟也消失殆盡,怒極反笑。
“我早說過,生了孩子,你想要的,錢,離婚,我都給你。”
站在門口的葉雅舟瞬間變了臉色。
他像隻發怒的小獸一般沖上來,揪緊了薄嚴城的衣領,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。
“薄嚴城,你還是人嗎!?”
葉雅舟眼裡冒火,要不是看在溫晚栀的面子上,什麼京圈大佬,全城首富……
他葉雅舟根本不會放在眼裡!
門口守着的保镖呼啦一聲全部沖進屋内,薄嚴城伸手制止。
屋内劍拔弩張,情勢一觸即發。
“小舟,算了,”溫晚栀沉沉開口。
她本來沒打算和盤托出。
可上了賭桌的賭徒,輸到最後,除了翻出底牌,别無選擇。
溫晚栀扶着劇痛的手臂,搖晃着坐起來。
葉雅舟放下拳頭,忙彎腰扶穩她。
溫晚栀輕咳兩聲,平淡無波的眼看向門口不可一世的男人。
“薄嚴城,我得了皿癌,沒辦法給你生孩子。你換個條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