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
入住辦理好,莫宛甜從總監手裡借過房卡。
服務生帶着她上樓。
推開門房的一瞬,她懵了,錯愕地站在房間裡看了一會,立刻轉身出來,對着不t遠處的陸瑕說:“總監,問是不是拿錯房卡了?”
陸瑕淺笑着回,“沒錯,你就住裡面。”
說完,陸瑕進入房間,關上門。
莫宛甜不知所措地回到原來的房間裡。
而這間房,應該是五星級酒店裡最豪華的大套間。
裡面的裝修奢華豪派,像大平層一樣功能齊全,有客廳有廚房,有光線極好且寬敞的陽台小花園,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三間房。
莫宛甜走進去,服務生禮貌問道:“女士,您要選哪間房?”
莫宛甜覺得太誇張了,她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地方,實在浪費
“随便吧。”莫宛甜說。
服務生就把莫宛甜的行李帶入主卧室,随即就離開。
莫宛甜進入卧室,看着寬敞豪華的卧室,心情莫名的沉重。
她到底是來出差的,還是來度假的?
莫宛甜長歎一聲,放寬心,開始整理行李箱,把裡面的衣服挂到了衣帽間裡。
挂完衣服,她拿着休閑裝,進入衛生間洗澡。
洗完澡,天色已晚。
她感覺肚子很餓,走出卧室時,正好聽到鈴聲響。
她急忙跑去開門。
門口外面,服務生推着餐車出現,禮貌道:“女士,您的晚餐。”
莫宛甜連忙開門,“請進。”
服務生推着餐車進來。
這是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。
莫宛甜雖然在家裡很受寵愛,但家人的生活理念一向是勤儉節約是美德,不追求奢靡之風。
這些,肯定不是她哥哥們安排的。
她唯一想到的就隻有白越了。
“他到底在幹什麼?”莫宛甜邊吃晚餐邊陷入沉思中。
晚飯過後,莫宛甜打開大電視,看起搞笑綜藝。
她看着綜藝,邊吃零食邊開懷大笑。
看到最後,靠在舒服的躺椅上。累到睡着。
客廳的燈光是暖色調,十分有助于睡眠。
牆壁的時鐘顯示晚上11:48分。
咔嚓,門輕輕響了。
門被推開,男人走了進來,關門之際見到客廳的一幕,先是一頓,随即輕輕關上門。
他的動作非常輕盈。
換了下皮鞋,穿着拖鞋輕輕走進來。
他走到莫宛甜面前,單膝下蹲,目光幽深炙熱,安靜地凝望着她的睡容。
女孩的長發披肩,腦袋側歪着,縷縷發絲擋住了她半邊臉和眼睛。
他呼吸愈發深沉,猶豫了片刻,手緩緩伸過去,動作無比輕盈溫柔,撩起女孩臉頰的發絲,輕輕往後撥,卡在她的耳朵後面。
她露出粉嫩的臉蛋,沉睡的模樣甚是清純甜美,可愛至極。
他抿了抿唇,喉結上下滾動,修長的手指輕輕摸向女孩的臉蛋。
在靠近她皮膚的前一毫米位置,突然刹住動作,僵持着,愣着,久久沒有勇氣摸下去。
他極力隐忍着,眼眸泛了紅,指尖在微微顫抖。
糾結良久之後,他猛地一握拳,終究還是忍了下來,用盡畢生的意志力,克制且隐忍地縮回手。
忍了這麼多年,終究連觸碰她臉蛋的勇氣也沒有。
他在心裡自嘲。
自己就是個窩囊廢!
可是,他不能再忍,也不能再等了。
他沒有時間了。
他站起來,走進房間,從裡面拿出一張絨毛被子,蓋在莫宛甜身上。
随後,進入卧室。
他站在床頭櫃前面,解開腕表放下,扯松領帶。
手機響了。
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是他母親。
時差問題,他這裡的淩晨12點,是北國的中午。
他扯下領帶,脫下西裝外套,接通電話放在耳邊。
他嗓音低沉沙啞,“媽,什麼事?”
手機那頭,傳來席暮雪怒不可遏的聲音,“白越,你是不是瘋了?為什麼把莫宛甜帶出國?你到底想幹什麼?你這個瘋子,你之前答應過我,管理國外的公司十年,十年才回北國的。”
白越沉默着沒說話。
席暮雪:“你得知莫宛甜進入我們企業上班,你魔怔了是嗎?才兩年就跑回來?”
白越清冷的語氣淡淡道:“我回國,是以條件跟你交換的。”
“你是答應無條件聽從我一件事。我在晚宴宣布了你和俞嘉欣的婚事,那你就必須娶嘉欣,必須對她忠誠。”席暮雪怒斥道,“莫家的人最寵宛甜了,你若是對她有一丁點的傷害,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你說完了嗎?”白越毫不在意地問。
席暮雪氣不打一處來,“白越,你立刻把莫宛甜送回國,其他人不知道你的心思,我作為母親的,還不知道你嗎?你敢碰她一根寒毛試試,莫家的人會讓你死得很慘的。”
白越走出陽台,站在黑夜之中,宛如孤寂的靈魂,沒有半點生氣,落寞的語氣冷冷道:“媽,這些年,你都對我幹了什麼,還記得嗎?”
席暮雪沉默了。
白越低頭冷笑,一字一句猶如泣皿那般痛入心扉,悲涼而瘋狂:“我沒有姐姐那麼超凡的智商,你卻用教育她的那套用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不是學習的料,而我兒時的時間,除了睡覺的固定6個小時,其他時間全在學習各種知識上,我沒有童年,沒有私人時間,我甚至沒有自由。”
“我隻是偷偷喜歡一個女孩,我有錯嗎?你燒光了我收藏她的所有照片,你扔掉她送我的所有禮物,你甚至不讓我見她,逼着我交女朋友,用各種手段讓她讨厭我。”
“如你所願,她很讨厭我了。”白越冷笑,痛心疾首道:“可怎麼辦?我是瘋了,被你逼瘋的。”
“白越,你姐夫,他要是知道你傷害他最疼愛的侄女,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白越眼眶通紅,狠厲低吼:“莫宛甜,我要定了,那就讓他殺了我。”
說完,他挂斷了手機。
他丢下手機,雙手猛地握住欄杆,痛苦地低下頭,閉上眼深呼吸,身體快要撐不住地微顫。
他死死用力握住欄杆,手背青筋暴起,心痛的感覺讓他變得無法自控。
童年的回憶,除了莫宛甜,其餘的全都是悲和苦,寂寞和孤獨。
初中時的他,在書房學了幾百遍的外語文章,腦袋嗡嗡的響身邊除了老師就是試卷和作業。
那年,爺爺去世了。
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。
陽書房的陽台外面,莫宛甜扯着風筝線敲響他的玻璃門。
他推開門的一瞬。
莫宛甜把風筝線遞給他,“小舅舅,我哥說你好可憐的,天天隻知道學習。别學了,看看天空,放放風筝吧。”
他第一次扯上風筝線,是在他初中時期。
第一次真正地擡頭,看天空的顔色,看風筝飛翔,感覺自己連一隻風筝都不如。
後來。
莫宛甜經常跑到陽台後面,偷偷給他遞一些好玩的東西。
遊戲機,五子棋,漫畫,飛镖盤,甚至是水槍。
她很愛笑,好像在她的生命裡,就從來沒有憂愁和苦惱,沒有困難和傷悲,每天都樂觀向上,開開心心的模樣。
在她的眼睛看到的世界,全都是美好的。
剛好與他相反。
他的童年是壓抑的,痛苦的,天空也是灰色的。
隻有看到她時,才覺得這世界原來也有色彩。
可是,他母親看透了他的心思。
更可悲的是,莫宛甜跟他是親戚關系。
即使沒有皿緣,也代表着這輩子都不可能。
白越想着想着,又忍不住仰天苦笑。
他以娶俞嘉欣為條件,得以回到北國,成為莫宛甜的上司。
這種機會,這輩子也隻有這一次了。
他的時間,還剩一個月。
一個月後,他就遵守他母親的承諾,跟俞嘉欣訂婚。
白越毅然決然地轉身,進入衛生間洗澡。
半小時後。
他走出房間。
莫宛甜還靠在躺椅上睡覺。
他走過去,繞過莫宛甜的後背,将她輕輕抱起來。
睡意迷糊的莫宛甜緩緩睜開眼,朦胧間,見到男人俊逸好看的下颚。
她猛地清醒過來,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懸空,被他橫抱在寬厚溫暖的兇膛裡。
“白……白越,你……你怎麼進來的?”莫宛甜手足無措地問。
白越彎下腰,輕輕地把她放到卧室的大床上。
莫宛甜緊張地往床頭縮了縮,心如鹿撞。
“我住隔壁卧室。”白越聲音溫和,“我見你在外面睡着了,就想抱你進房睡。”
莫宛甜緊張地吞吞口水:“我們為什麼要住一個套間?”
白越語氣很是失落:“不可以嗎?”
莫宛甜搖頭:“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……”
白越溫柔淺笑,沒說話,轉身離開房間。
他反手關門之際,柔聲細語低喃:“晚安。”
随即關上了門。
莫宛甜愣住床上,整個人都傻了眼。
怎麼回事?
她是不是做夢了?
白越剛剛對她笑?
說話還那麼溫柔?
一定是做夢,一定是,要不然這個男人為何如此反常?
上一次對她這樣微笑,也是很多很多年前了吧?
莫宛甜倒在床上,捂住砰砰亂跳的心髒。
腦海裡不斷浮現他剛剛抱着自己的畫面。
他的體溫好像有點高,暖暖的溫度。
他身上的香氣很好聞。
莫宛甜羞赧地拉來被子,蓋住胡思亂想的腦袋,嘴角的弧度是壓也壓不住。
第2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