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束山可還沒有這樣新奇的體驗,在蕭繹身邊這麼多年,可從來沒有同他一起吃飯過,雖然膽戰心驚,但這種感覺的确很新奇。
這還得感謝王妃呢。
秦南柚就發現束山看她的眼神裡多了一抹感謝。
有秦南柚在,蕭繹吃的都比平日裡要多不少,主要是看見這丫頭就有食欲,不知不覺就吃撐了。
平時隻不過是裹腹,這次是真的在享受美食了。
吃過飯,蕭繹送秦南柚回去,神色有些凝重。
“我需要去瓊州府一趟,估摸着要三個月左右,我會把束山留給你,我不在京都時,他可以代表繹王府和我。”
秦南柚心裡咯噔一下。
瓊州府,是大元朝和北遼國接壤的地方,大戰争沒有,小摩擦不斷,還是因為蕭繹一直鎮守在這裡。
“在相府不開心了就去王府,那裡永遠都是你的家。”
秦南柚眼眶有些酸澀。
明明這種話都是長輩對晚輩說的,可到她這裡,居然是未婚夫對自己t說。
“束山跟了你這麼多年,默契度也更高,瓊州府兇險萬分,讓他跟着你吧。”
“可你這邊…”
蕭繹有些猶豫,京都他能信得過的人不多。
束山是最信任的一個。
隻有把束山留在她身邊,他才能放心。
“你放心吧,我現在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了,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我。”
秦南柚隻差拍着兇脯保證了。
然後又把那些藥材扒拉一遍,東瞅瞅西看看的。
“這是竄稀的,這是解毒的,這可以做蒙汗藥,這個可以讓人渾身瘙癢難耐……”
秦南柚努力的告訴他,她是可以自保的。
蕭繹的面容越來越柔和,他要把秦南柚手舞足蹈的深深的刻在他心裡。
接下來的日子不能和她見面,可不知道怎麼熬呢。
“好,束山我帶走。”
秦南柚這才停下吧啦吧啦的小嘴。
反正他手頭上還有那麼多人可以用,多留下些也可以。
束山跟他去瓊州府,确實可以幫他做不少事情。
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“明早。”
“會有危險嗎?”
在她的印象裡,邊關都是硝煙彌漫,戰火不斷的,你偷襲我,我偷襲你。
不知不覺的,她已經把蕭繹放在了心上。
“不會。”
那就好。
馬車從搖搖晃晃到停下,相府到了。
“我到了,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蕭繹把秦南柚送下車,看着她上台階,漸漸離他遠去。
“你會送我嗎?”
束山聽到這話,不由得皺眉。
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,怎麼聽他的語氣還有些小委屈。
以前别說是有準備的去瓊州府,就是半夜臨時出發,頂着大雨大雪也有過。
秦南柚站在台階上回頭,身後的陽光照耀在她身上,整個人都散發着柔和的金光。
“明早,我在城門口等你。”
說罷,她就進了大門。
蕭繹看着她遠去的背影,輕回,“好。”
“主子,回去吧。”
哪有一個王爺現在相府門口當望妻石的。
他們還得回去準備東西呢。
三個月,是最快的時間。
秦南柚回到聽雨軒,回想起剛才蕭繹的最後一句話,語氣裡的不确定性和小小的委屈展露無遺。
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的戰神王爺居然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。
“小姐,雖然回了院子,但您臉上的表情也要稍微收斂一些,咱們可是大家閨秀。”
秦南柚擦擦嘴角,“夏兒,等你戀愛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戀愛?什麼是戀愛?
正要請教秦南柚,就看到她蹦跳着回房間了。
這小姐,最近總是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話來。
讓人捉摸不透,經她一解釋吧,又好像簡單易懂。
“夏兒,夏兒,快進來。”
房間裡的秦南柚聲音有些急促。
夏兒三步并兩步的進了房間,“小姐,怎麼了?”
秦南柚把裝藥材的包袱放在茶桌上,直直的看着梳妝台。
夏兒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,什麼異常也沒有發現。
如若秦南柚沒有強迫症,她或許也發現不了。
但她對東西的擺放是有自己的一套手法的,什麼東西擺在那裡,擺成什麼樣子都是她來定的。
就連夏兒也不能動梳妝台。
但很明顯,梳妝台上裝簪子步搖的匣子被人動過。
“夏兒,早上你是不是讓我戴金簪子。”
夏兒不明所以,但還是乖乖點頭。
“早上你就把簪子拿出來了,按理說應該是放在最上面的,為什麼現在簪子是放在最底下。”
秦南柚這麼一說,夏兒好像也發現了不對勁。
“小姐,咱們走後房間有人來過?”
肯定有人來過。
秦南柚扯嘴笑笑,看來這些人,實在是等不及了呀。
就連小人行徑也做的出來。
虧還是相府。
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也敢使小動作。
秦南柚用手帕捏住簪子放在鼻翼前嗅了嗅,除了平時用的洗發膏的清香味外沒有其他味道。
無色無味,學聰明了。
不過能放在簪子上的毒閉着眼睛也能猜到。
“現在怎麼辦小姐。”
“沒關系,想玩咱們就陪她玩玩呗。”
秦南柚倒是不在乎,跟她一個用毒高手玩毒藥,不好意思啦小兄弟,你進了我的坑怎麼可以輕易出來呢。
秦南柚和夏兒一整天照常生活,一頭紮進買的藥材裡就開始制毒,看是那幾人魔高一尺,還是她道高一丈。
皇宮。
蕭繹從相府離開後直奔禦書房。
這次去瓊州府歸期不定,最快也需要三個月,現在相府情況不明,他必須要給她安排好後路他才能放心離京。
“以前要離京前不都是去皇陵嗎?怎麼有空來找朕。”
皇上批閱着奏折,頭也不擡。
房間裡就兄弟二人。
蕭繹也放松了些,自己倒茶。
“想皇兄了。”
皇上放下筆,詫異的看蕭繹。
這冷面閻王長嘴了?居然會表露心聲了。
皇上先肯定點頭,随後又否定的搖搖頭。
他最不喜歡宮中的壓迫感了。
無事不登三寶殿。
“說吧,有什麼事需要朕做?”
“我明日出發去瓊州府,沒在京都這段時間,就勞煩皇兄幫我照顧下她。”
自家兄弟,連客氣兩句也懶得。
“她”是誰,自然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