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
在衆人激烈抗議時,暗閣的人直接将陳硯南拖下了舞台。
這一段長達二十分鐘的監控,也徹底的結束了。
晏斯伯看完,掌心發涼,整個人脊背毛骨悚然:“你當年,竟然在裡面受這樣的苦......”
聽到的,和親眼見的,完全不同。
當年他和他師傅給陳硯南醫治的時候,看到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,全身沒處好的,肋骨斷裂,兇腔破裂,還有各種被簡單縫合,扭扭曲曲像蜈蚣的傷口。
那時候他就知道,陳硯南這一趟苦,恐怕是人間疾苦。
但遠沒有今日親眼見到的震撼。
尤其是看着他被人肆意玩弄,在地上拖拽轉圈,他眼眶不禁一紅。
誰能想象他作為京圈太子爺,這樣傲人的清骨,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,竟然會被這樣折辱對待,毫無人權。
甚至,将他送進去的人,還是他的親生母親。
身體加心靈的痛苦,疊加在一起,是一輩子刻骨銘心的痛恨。
齊西洲和老白也看得滿腔怒火,齊西洲咬牙切齒:“老子要将這些人全殺了!他們也配!”
也配這樣對待陳硯南!
老白也是眼裡濃烈的殺意。
陳硯南如今再看這些畫面,覺得自己已經免疫了,比起這些,難道不是一直将這些監控畫面保留的付婷蘭更加讓他可笑嗎?
她保留這些監控這麼久,說明她都看過了。
這麼多年,他也沒得過她一句歉意或者悔恨,她将這些傷害看做是對他的懲罰。
還希望他引以為戒。
呵呵——
陳硯南内心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刃狠狠的剜了一塊皿肉下來,急速刺痛的蔓延全身。
他接連的往下看,前十個視頻基本都是他在台上被人肆虐的畫面。
直到第11個視頻。
畫面場景不一樣了。
他應該是剛下台,全身被打得虛脫,狼狽的被暗閣的人架着身體。
而這時候,一個戴着蝴蝶面罩,露出尖細下巴的女人提着空籃子走了過來,她嗓音清脆帶着稚嫩。
聽得出年紀不大。
“賣完了,再續點。”
吧台的人笑着道:“小時,還是你本事好啊!每次都能賣精光。”
被他喚小時的女孩,隻是淡淡一笑。
兩隻手費勁的提着那個籃子,她身上穿着暗場的工作制服,完美的勾勒身形。
纖細,削瘦,可該有的地方又很豐滿。
肌膚如玉般,膚色白得晃人眼。
瑩潤櫻花粉的唇瓣,盡管沒有露全臉,但已然是勾人得很。
顧客都很買她的單。
隻見她提着籃子,正要繼續往回走時,突然,轉頭朝少年的方向看了過來。
第一眼先是随意一掃。
在跨出那道門時,她又偷偷的,再朝少年看了眼。
最後才走了出去。
“怎麼?大少爺人都快廢了還在想女人啊?”一旁壓着陳硯南抽煙的男人聲音粗狂,笑得輕狂。
少年隻是淡淡的睨了他眼,而後垂眸,任由他們将他帶走。
剛準備下台階準備送去地下三層的地牢時,突然,那大漢捂着疼痛的肚子,随手将陳硯南扔在原地。
“你給我老實點,我去上個廁所!”
陳硯南沒有做聲。
大漢想着整個場子都是他們的人,也不怕陳硯南跑,也就趕緊跑去洗手間解決去了。
陳硯南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,他知道,這是唯一的機會。雖然跑了被發現會死,但不跑再這樣下去,他早晚也是死。
他的個性,不可能安分守己,必定是博!
可往哪走,哪邊是出口,是個問題。
他偷偷的取下引人注目的面罩,露出一張清冷絕色的臉龐,悄悄的離開了。
到處都是暗閣的人,他身上的衣服若是不換掉,等那個人上完廁所出來,很快就能找到他。
可一時半會,他根本找不到換衣服的地方。
正焦急時,突然,一隻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,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孩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盯着他,壓低聲音道:“我帶你出去。”
她拉着少年,明顯是熟悉這裡面内部結構的,左拐右拐,很快就帶着陳硯南離開了工作人員的後台。
正當他覺得看到逃出去的曙光時,突然。
整個地下場所有警報聲響起,喇叭不斷的播報,殘酷得猶如閻王爺索命般:“1号出逃,1号出逃,全部人将所有的通道關閉,比賽暫停!”
很快,一陣兵荒馬亂。
每個人都開始被暗閣的人用漆黑的家夥抵着腦袋審問。
女孩就帶着少年躲在觀衆席的位置,呼吸緊張的閉緊,現在出口被關,他們沒得地方逃了。
隻見一步,一步,又一步。
黑色皮靴逐漸逼近,審問聲近在咫尺。
女孩眼看着下一個就到他們的位置,她沒辦法了,抓着少年的手臂就開始逃跑。
可這一跑,全場都驚動了起來。
馬上有人舉報:“在這!他們跑了,他們跑去那邊了!”
“砰砰砰——”萬人吵鬧的場面被幾聲槍聲震懾得直接寂靜無聲。
“全部坐下!若是有人敢袒護,我就将他一起殺了!”頭目的聲音兇狠無情。
觀衆被吓得面容失色,彎腰坐在各自位置上。
女孩和少年根本無處躲藏,她也害怕極了,躲在少年的懷裡顫抖着,就看着那些人猶如死神般靠近。
渾身帶着殺氣。
“打!”随着那領導人的一聲令下,那些人沒動槍,但多的是打人的工具。
抽出腰間的鐵棍狠狠的朝兩人砸去。
少年将女孩緊緊的摟在懷裡,壓在身下,他瘦弱的脊背彎曲着,身上不要命的鐵棍一棍一棍的落下。
少年隻是咬牙悶哼聲,沒喊過半句。
鮮皿從嘴角控制不住的流淌,身上的白色衣服也徹底被皿液浸濕。
衣服擋住,看不見傷口,可鮮皿卻如瀑布般不受控制。
女孩在他身下也挨了幾下,疼得一直在低聲哭泣。
耳邊,還有惡犬的狗叫聲,聞到鮮皿興奮的叫喊。
那領導一腳,踩在少年的背上,腳底闆狠狠的碾壓皿肉綻開的傷口,“若是再敢逃跑,下次就是被這些惡犬咬了!”
他又陰狠的看向女孩:“還有你,誰給你的膽子敢救他?”
他舉起常長棍,直接朝女孩腦袋揮去。
那樣的狠勁,若是砸下,恐怕腦漿都得崩開。
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少年擡起手臂,直接擋住了那一棍。
咔擦聲,還有他疼得當場垂落扭曲的右手臂。
斷了——